蜘蛛精怀了大反派的崽(14)

作者:沐阳潇潇 阅读记录

若许机心知道他的心思,必然道,她又不是色中饿鬼,谢南珩满身血腥,她哪还能再起那些黄暴心思?

许机心去正房将木盆收拾好,又坐回摇摇椅。

思及谢南珩与她说的话,许机心心情微微沉重,生出一股急迫感。

她迫不及待想恢复修为。

抬头望望日光炽烈、日精充足的骄阳,许机心心念一动,盘腿趺坐,默念功法,引日精入体。

日精酷烈,热意浓浓,一入体内,所过之处,筋脉根骨与血肉,皆似被火炼过一般,灼灼煌煌,火烧火燎。

白玉蛛属阴,吸收月华与星辰之力会很舒服,如鱼入了水,如数九寒冬沐浴温泉;反之,吸收日精,似雪遭霁阳,冰入火海,千疼万疼。

许机心有瞬间想放弃,但又不甘心放弃,日精也是本源之力,或许能助她恢复本源之力?

时不我待,她没时间挑挑拣拣。

扛着煎熬,许机心将日精送入丹田。

一瞬间,若雪碰烘炉,她丹田内解冻出来的气,少了一小半。

许机心差点哭死。

她能用的力量就少,日精又给蒸发掉几十分之一,她心疼肝疼全身肉疼。

她连忙停止吸收日精,盯着自己丹田,一缕缕气数过去,好似守着金币的葛朗台,在损失一笔金币后,反复数着剩余的金币。

数着数着,许机心发觉不对,气少了,但她力量变强了,其中一缕气,和其他本源之气不一样。

那缕气更纯净,威力更强,神识触碰,隐隐感觉到那缕气内蕴破坏与生机的力量,让人联想到宇宙大爆炸。

许机心神识摸了摸,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许机心兴奋得将日精往筋脉里引。

痛什么痛,她,白日蛛,不怕日精炼!

那边,谢南珩慢吞吞地将全身血痂和尘土清洗干净,不过清洗完后,他遇到一件难事。

他没带换洗衣服。

他嘴张了张,脸颊憋出粉晕,依旧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他不知道他那个小妻子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张口,理直气壮地喊他拿衣物,轮到他了,他感觉自己声带被羞耻感封印,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水渐渐变凉,谢南珩向现实屈服,喊道:“夫人,请帮我拿下衣服。”

谢南珩以为自己音量正常,其实声若蚊蚋,院中的许机心沉迷于修炼,对这样的嗡嗡哼哼声,直接当背景音无视。

谢南珩等了片刻没等到动静,不得已,微微扬起声音,又喊了一句。

许机心这次听见了,嚷道:“来了来了,别急。”

她从摇摇椅上跳起,拍着额头嘟囔道:“修炼还真是误事。”

差点忘了大美人在洗澡。

她去侧卧寻到衣柜,从里边拿出一套衣物。

她摸了摸衣料,眉头微挑。

是凡衣。

她又翻了翻其他的衣物,全是凡衣。

她低头望望自己,所以,大美人这是将唯一的一件法袍,给了她?

咦惹,大美人怎么就这么好?

许机心一感动,当场用蛛丝织了一件衣服,兴冲冲得跑向澡堂。

她绕过挡住视线的木屏风,冲向里边,像小孩子炫耀般高兴地开口,“喏,新衣服。”

快穿给我看看。

木盆内水已经泛凉,未有热烟蒸腾,率先映入许机心眼帘的,是谢南珩干干净净的脸,以及白皙纤瘦的肩膀。

谢南珩微惊,将身沉了下去,“快,快出去。”

肉眼可见的,粉色从他脸颊红到脖颈,连肩膀都红了一片。

许机心望着这一幕,满是惊异。

她脑子一抽,扒到木盆边,想看看谢南珩是不是胸膛也跟着红了。

谢南珩反应十分迅疾,许机心刚扒过来,谢南珩双手已经遮住她的眼。

“出去。”谢南珩声音难掩恼怒。

许机心遗憾,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了,不过来日方长,迟早会知道的。

她后退几步,贴心地将木屏风移到木盆旁边,又将衣服挂在木屏风上,道:“我出去啦,水凉了,你别磨蹭太久。”

“嗯。”谢南珩一双眼盯着许机心,她没离开,他就不放心。

似是察觉到谢南珩的戒备,许机心猛地扭头,朝谢南珩做了个鬼脸,之后,才笑嘻嘻地跑出澡房。

谢南珩:“……”

第12章 姨姨

谢南珩嘴角微微翘起,双手撑着木盆起身。

这一动,又牵扯到五脏六腑伤势,疼痛席卷全身。

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未变,只面色较之之前更为苍白,鬓角沁出细小的如米粒般的汗珠。

他跨腿出来高大的木盆,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几乎用了他全部力气,借助木桶稳住身躯,呼吸微微急促。

他没看地上脏乱尘污的衣服半眼,伸手去那木屏风上那长袍。

长袍刚一入手,他便察觉到不对。

这触感,光滑垂坠,柔软舒适,非他那些凡袍可比拟。

这不是他木箱子里的衣服。

谢南珩握着衣袍摩挲片刻,从里到外,一件件穿戴齐整。

“吱呀——”

澡房门开,许机心第一时间扭头,眼底尽是惊艳。

典雅厚重的木门边,谢南珩身形颀长,玉立亭亭。

一袭银霜色长袍,若天上月华成匹,由织女精心裁剪而成,衣料轻薄,垂坠感十足,风过衣摆舒展,如那水纹漾动,仙袅轻盈,如云如雾。

衣裳足够夺人眼目,但穿在谢南珩身上,不过是陪衬,再耀目的衣服,也压不住他孤绝气质,绝世容颜。

长发如瀑,剑眉若飞,鼻如悬胆,眼藏寒星,五官足够优绝,气质更为出众,萧萧肃肃,琨玉秋霜。

唯一败笔是面色太白,唇色太淡,眉宇间萦绕着难掩的病气。

不过,这股病气并不影响他的容颜,反而让他如珍美瓷器,多了一抹病弱感,风一吹,宽大的广袖鼓动,翩然羸弱,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意。

他望过来,身上的疏离淡漠一瞬间褪..去.,眉眼柔和,唇角勾起,露出个清清淡淡的浅笑。

这一笑,若月破重云,昙花怒放。

许机心内心小人捧着脸,夸张尖叫。

太蛊了,太蛊了,命都给你。

她目光染上关切,小跑过去扶起谢南珩,见他头发湿润,还在滴水,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摇摇椅,嘴中数落道:“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本来就受伤了,还不擦干头发,不怕脑阔痛?”

谢南珩声音清冷,语气却很温和,“无妨。”

顿了顿,他又道:“多谢。”

“谢什么,你是我夫君,应该的。”许机心欢欢喜喜地将谢南珩放到摇摇椅上,把还在滴着水珠的长发从椅背边缘放下。

谢南珩听到这声夫君,长眸半阖,遮住眼底羞窘。

他抿抿唇,强行压住上扬的嘴角。

许机心从正屋里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到摇摇椅后边,盘腿坐着,从腹部摸出一块蛛丝织成的毛巾,开始替谢南珩擦头发。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笑嘻嘻地问:“夫君,你什么时候履行夜晚,属于夫君的责任与义务?”

谢南珩躺在摇摇椅上,满身疲惫。

他之前筋脉寸断,根骨碎裂,却还能如常人那般自有活动,是有许机心那一大团元阴撑着,可是为扛谢十三那元婴威压,盘踞在他丹田内的元阴消耗了一大半。

此时又内伤未愈,晒着暖烘烘的太阳,谢南珩神思昏昏沉沉,意欲睡去,然而许机心这忽如其来的问题,好似一道霹雳打在他天庭,将他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他没听懂义务这个词,但联系前边的责任、夜晚,以及他对她的了解,他想装傻不懂也不成。

他恨自己太聪明。

谢南珩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转移话题道:“夫人,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提起这个话题,谢南珩蓦地发现,不仅是他没告诉她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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