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穿越笔记(85)

作者:沈慢慢 阅读记录

她的话好似一颗丢进小潭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她决定将错就错,与李危好好过日子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今日会面临的局面,若是退缩,那又怎么配得上她的喜欢。

他也一样,他明明知道入长安会让她落入怎样的境地,却还是在她的邀约下,同意同她一起,她冰雪聪明,怎么会不知长安绝非太平之地,他也绝非良人。

他们迈出了这一步,现在想回头,又怎么来得及,何况李纯已派人试探过了,她就是他能舍命相护的人。

李危压下心底深处的惧怕,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抱着,她的呼吸轻轻地落在他脖颈处的脉搏上,他的下巴搭在她的额头上,不忍开口道:“以后的路会很辛苦,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会放手,我们约好了。”

沈芜微微一笑,仰脸瞧他,唇撞上了他的下巴,本想说的话都被撞了回去,心中万千涌动,像一壶煮沸的沸水,极力推她再往上一点,再往上一点,耳边灼烫的呼吸像蛊惑人心的咒语,让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他们眼中的火苗相撞,相融,好似都想吞灭对方。

李危微微垂头,呼吸相交处,萦绕一股桂子暖香,迷了他的神志,他勉力问出:“好吗?”

好似在为刚才他说出的约定,征求她的同意,又好似为下一刻即将发生的事,征询她的意见。

沈芜没有答他,她热烈直率,从不遮掩自己的理想与希冀,发现自己爱了就表白,说好了在一起,就不反悔,现在也是一样,她想要的,她从来都是主动争取,只稍稍一抬,就吻上了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让李危目眩神迷。

他们不是没有亲吻过,只是他们都是第一次,都比较笨拙,尤其是李危,他无法想象与一个女孩发生这般亲密的关系。还是沈芜,她尝试着抵了一下舌尖,没曾想李危比她还快,如蝶入花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但到底不谙世事,乱冲乱撞时,还是沈芜勾住了他的舌尖,教他顺着彼此的形状深入而下,齿间相依,跟着呼吸的节奏,轻轻挪动,直到腔内空气全部抽干,沈芜到底不敌,瘫软在他怀中。

沈芜趴卧在他耳边,轻轻道出了那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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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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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益堂遍布全国十七座州府,包揽大周三分之二的药材生意,只做药堂不设医馆,多年以来,各药堂的联络渠道,织成了一张严丝合缝的网。

卫牧去找的这家丰益堂,在当地深耕多年,掌柜与伙计都与本地人无异,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在见到卫牧,将他引进后堂,才说起官话。

“七殿下终于还是要回长安了,我们也准备多年。”掌柜回身指着一个巨大的樟木箱子道,“这里是这间丰益堂积攒下来的积蓄,就等殿下来取了。”

卫牧能感受到他们隐隐暗含的兴奋,他又何尝不是。

当李危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他忽然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当年父亲将他送进公主府的目的与理想,都将达成。

“殿下说,先按兵不动,等长安的水混起来,他会派人来取,你们依旧行事,不要暴露了行迹。”

荆州府那边的丰益堂早传来了消息,李危娶的陈氏女被替换了,但殿下似乎并无不满,此前在剑南道剿匪时,此女还同殿下一起去了。

掌柜年逾五旬,说话做事稳妥,打听道:“王妃是否值得信任?”

卫牧:“王妃才能出众,殿下甚是看重,两人一道行事,不分彼此。”

掌柜沧桑严肃的脸一下笑开了花:“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卫牧:“殿下回长安凶险万分,还有一事吩咐我转达,迫不得已之时,他会与王妃分开行事,尔等见王妃如见他本人,且要暗中保护王妃。”

掌柜频频点头。

之所以不入长安,与长安的丰益堂说这些,自然是因为长安如今被三公主李纯把持,容易暴露,反而通过丰益堂的暗线将消息传递回长安,更加稳妥。

谁曾想,卫牧与掌柜刚从后堂出来,一个伙计从外头跑了进来禀报:“黄鹤楼今夜有古怪。”

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掌柜回望卫牧,刚刚展开的眉眼又都整肃下来:“不应该啊,我们还未动,那边不该这么早就有消息。”

卫牧倒是没什么想不通的:“她心思诡辩,难以捉摸,并不是为了殿下。”

掌柜:“那要不要派人去。”

卫牧:“不用,若是殿下出事,城中不该如此安静。”

西边蹿出马蹄声,划破冬夜的长空,好似是特意来印证卫牧说的话一样,马车朝丰益堂而来。

卫牧对这马车再熟悉不过,对掌柜点了下头,安抚住他慌张的神色。

“掌柜,我要买几副伤药。”马车停稳,李危从车上下来,似寻常客人一般,入药堂,“烦请快些,我们还要赶船。”

掌柜听闻,立即派伙计去置办,不仅办了伤药,还有补药,还有四副妇人用药。

全部搬上马车后,他们先行,卫牧也骑上马后一步跟上。

掌柜站在门边看了许久才进店。

方才李危走时对他说:“盯紧皇宫。”

刺杀他这样的事,李纯主谋不稀奇,以往她还做过比这更疯的,他也不再对她抱有什么念想,只是还没有出山南道,她就敢派人来玩这一出,如此明目张胆,喊打喊杀,想来是长安没有她顾忌的人了。

李危与沈芜上了李纯派来的大船,卫牧跟随,暗中给宋下童与燕娘留了信,让他们自行入长安,到长安后就隐没起来。

李纯派来的船长二十余丈,宽八丈,高三十余丈,船首一只麒麟雕,船夫有五十余人,侍卫二十人,厨房其他伺候的人十人,船舱内设卧房书房与茶室,家具用品都是镶了金边的,床帐帘幕坐垫寝具也都一一是官绣上品,绣纹趣味高雅,审美华贵。

这一船的奢靡程度,能抵上一座楚王府。

李危瞧沈芜错不开眼,一直在看船上的东西,心虚地问道:“怎么样?”

他与她初见在乡野,二人都不是什么讲究的,粗茶淡饭,粗布衣裳,眼中锦绣只有这大好山河,他后来置办了楚王府,娶她进门,也没精心准备过,用的还都是荆州府成品铺子买来的东西,她还总说他抠门,小气,现在瞧见这么些好东西,她未必就不心动,就不怨他无能。

沈芜道:“招摇。”撇撇嘴,又道,“浪费。”

李危从她身后抱住她,将自己的脑袋压在她的肩头,一个身长九尺的人,睡那么大的车厢都腿摆不直的人,突然压下来,犹如一座小山,沈芜跟着往后踉跄,靠进他怀中,一只手抵着他的下巴,帮自己的肩膀分担一点压力。

李危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将她往怀里更拢得紧一些,整个前胸都贴在她的后背上,甚至能描摹出她的一对蝴蝶骨,才满意。

浑身的燥热如同大火一般烘烤着沈芜,沈芜无奈道:“我是不是太单薄了,你嫌弃我了?”

李危眸中的火光闪烁,露出讶异,将头抬了起来,搂着她的人翻了个面,两人面对面,沈芜正面对着他的胸膛,仰头才能瞧见他的脸:“我怎么会嫌弃你。”

沈芜没说话,瞧着他左颊上的那个酒窝,承载了他所有的少年气,也跟着心虚起来,他这么大只,而她却小的像一只嵌套娃娃,他一个怀抱就能将她完全装下,若是……若是……以后发生点什么,她担心她这根单薄的腰,是不是会支离破碎。

刚才他头点在她肩上的那一下都让她很吃力,真动起手来,她怎么受得了。

李危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些顾虑,也不明白为何她会脸红。

只听见她说:“男人嘛,都喜欢大一点的。”

刹那间,李危的脸也红了,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带她站在了舱室的窗边,看那一望无际的江水,半晌都没有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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