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穿越笔记(91)

作者:沈慢慢 阅读记录

毕竟自古以来可没有哪个女人能当皇帝的,就算是觊觎都不行,他们理所应当的以为李纯是在给李危铺路。

李危回长安三日不出,让人更是惴惴不安,前来公主府拜他门庭的人越来越多,都被李纯劫了过去。

后来有些人灵慧之人,意识到了到底是谁有这个野心,也不再去找李危,也没有人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危更加清闲,却不能轻易出门,直到除夕这天。

公主府的众人都在忙,李纯也早早进宫与皇帝皇后一起守岁,等候第二日朝臣的朝拜后,就是连休五日。

李危带沈芜出门,门口的侍卫如常没有拦截,两人在东市逛了半日,东市有胡人与乌孙人,他们不过年,但入乡随俗,也跟着热闹。

有的胡人酒铺,推出了跨年葡萄酒,酒瓮上贴一张大红的福字以示吉祥,还赠送一小瓶胡地烈酒,说是他们那里的男儿都以此壮胆,向心爱的姑娘表白,惹得愿意听他白话的客人哈哈大笑。

沈芜也噙着笑,倒不是对酒感兴趣,而是笑话他们胡人一向奔放,没想到遇见心爱的姑娘也要靠酒壮胆。

李危却道:“爱一个人就会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句话让她不快拒绝了自己。”

这倒也是一番道理。

两人再次走到一间灯笼铺子,滚灯摆在一处,有大中小三个选择,沈芜没有挑,而是看着一旁挂着的走马灯出神。

走马灯要放在全黑的地方更好看,灯罩上的每一扇画都活灵活现,讲述一段故事。

李危见她喜欢,就买了送她,她挑着灯,走在他身边笑:“以前你连药钱都不肯赊给我的。”

李危也跟着笑:“那时我只想你做我的幕僚,想拉你下水,现在我恨不得将你推开,别趟这摊浑水。”

沈芜拉他去排队走不远处的一座九曲桥,都说跨年要走九曲桥,来年便会顺顺利利。

沈芜:“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能把我推到哪里去?”

桥头也有一排商铺,晦暗处是一家早早关铺子准备过年的药铺,叫丰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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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丰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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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天气阴冷,眼看快要落雪了,放在平时,街上的人有八成回家烤火抱老婆去了,但今日不宵禁,整座长安城的人都触动了,人流如织,酒肆茶楼,果子铺,糕饼店,应是要营业到凌晨的,九曲桥上人满为患,李危将她半抱在怀中,隔出一个四方小天地,不让别人碰到她的裙角。

人声鼎沸,沈芜等着他的答案。

他说:“从我们出门,身后就有尾巴,你知道怎么甩掉他们。”

他们决定回到长安那一日起,李危就拿了一张长安舆图,这张舆图与别的不一样,这张是李危亲自画的,其中还有一些特别的地方做了标注。

他先是带她熟悉每块坊市,居住何人,做何营生,热闹繁华处在哪里,冷清僻静处又在哪里,还有长安城中三家丰益堂的位置。

然后,他带她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让沈芜执一子在舆图上穿梭,他执一子在身后追赶,遇到可躲藏处,沈芜逃脱,李危输,被追上沈芜输。

起初沈芜很难赢,但耐不住他每天都要请她玩几局,临近长安时,沈芜总算能赢过他了,入公主府之前,那舆图与滚灯一通烧了。

但那张舆图已牢记于心。

沈芜在他怀中拽下了外衫和发髻,一身衣裳与出门时已完全不一样,头发披散下来,成未出嫁的少女妆,她身前一位女子迅速与她交换了位置,三人一起往九曲桥走去。

九曲桥上人头攒动,跟着他们的人因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被挤在几米开外,根本看不清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推推搡搡,一座九曲桥,也走了足有半刻钟,李危望着已没入对面街景的沈芜,也压下了斗篷,对面前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她也很快隐没进黑暗里。李危站在桥尾张望,神情焦急,公主府跟踪的人上前,李危忙拉住人,说道:“我妻子丢了,快去找!”

隐没在人群中的公主府侍卫瞧前面情形不对,接二连三的从身后的九曲桥上显身,碍于身前人太多无法施展,只得慢慢移动过去。忽而不知是谁推了谁一把,一个侍卫被推下了桥,落进冰窟里,他的伙伴都忙着救他,但人群密集实在挪不开手。

又有几个人也跟着落下,现场一团乱,等人终于捞上来,又过了半个时辰。

沈芜钻进一家果品铺子,瞧见外头的动静,转身出了门,脑中是那副舆图,很快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依照平时演练的路线,往西边走,钻进两家店铺之间极窄的小巷,穿过就到了另一个坊市,那里也很热闹,坊市的主干道两边摆放了两排烟花,百姓们要么包一间茶楼二楼的雅间,要么在自家躲着等。

从这里出去就到了西市,西市比东市还要热闹,西市卖些平价物品,连街的小摊贩,成片的裁缝铺,卖炭的,卖米的,卖菜的,都在这儿,沈芜找到一家名叫聚云坊的裁缝铺钻了进去,只跟堂屋里的女子说要买七尺彩,那女子便将她带到了后堂,嘱咐她等一会儿。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从外头进来个人,正是赵四娘。

她胸前辫着小辫儿,挽双螺髻,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小脸,宛然一个小狐狸似的讨人喜欢。

“前几天卫先生传信给我,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从三生巷中出来以后,楚王听说了她的打算,转头就让卫先生送了她一笔钱,三生巷中的姐妹如今都在聚云坊做事,她们挣的是平民百姓的小钱,只够糊口,但日子过得惬意多了。

其中几个姐妹也找到了归宿,今年一年她就吃了三回喜酒,日子好起来,她人也比往日健康许多,脸色红润了,个头也长了一些。

沈芜打量着她,笑道:“你哥哥他们都还好吗?”

四娘道:“哥哥们都随敖风大叔入了山南道节度使驻兵,听说村里不少人都去当兵了,妇人孩童成了军属,村里的田地也有一部分支持军中粮草。”

沈芜点头,当初李危硬是要住在渔利口,应就是为了做这些部署。

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向她一一阐明,比如丰益堂是从哪儿来的,朝中是否也有他安排的人,他都没有详细说,只叫她放手去做,他会策应。

“王爷说,将这个交给你。”四娘从脖子上牵出一根红绳,红绳上悬挂一枚铜钥匙,藏在她里衣内,“叫你拿了这个就去勺子巷的丰益堂。”

这钥匙她睡觉都戴着,就算有人想偷都偷不着。

沈芜瞧这藏着这般隐秘,也知这钥匙该有多重要。

沈芜接了钥匙,那边的烟火冲上夜空,在黑夜中炸出五颜六色的光来,坊市内欢呼声排山倒海,更有人大喊拜年的贺词,互道吉祥。

她便趁着这波人潮,朝勺子巷走去。

跨过水沟,穿过暗巷,路过一两个落单的行人,和巡城的士兵,像一只从草原错入诚实的松鼠,穿梭在林立的建筑物中,索性今日是除夕夜,那些爱赶热闹的人都扎堆了,她才能如此顺利。

丰益堂就在勺子巷的中间,门前一棵一人环抱不过来的大榕树,与渔利口她的院子一样,不过冬日,榕树的叶子都落光了,露出干褐色的枝干,沈芜望了一眼,心中叹息,以往她想家都会想起那个江南岸边的家,现在每每想起都是渔利口那个家,有时候想起从前,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压下心中惆怅,敲开丰益堂的门。

开门的掌柜一见是她,就让了进来。

“王妃还不是王妃的时候,殿下就让我们所有人都认了您的画像,也说了您的很多事迹,见到您本人,就好像与您相识很久了似的。”

沈芜:“他是与荆州府陈氏的大小姐定的亲,那位陈大小姐与我很相似,或许您看的那画上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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