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穿越笔记(98)

作者:沈慢慢 阅读记录

历来就有皇帝用各类缘由去行宫待着,李纯这么想做皇帝,可以送一个理由给她。

李危:“那就再加上一些传言。”

第二日,长安城中就传出龙脉不稳的传言,还有童谣。

民间都在传,山南道大旱三年是天谴皇室,旱灾解除,皇帝衰弱,太子被废,龙脉不稳。御史台中一些人旁敲侧击地请李纯为皇帝尽孝,礼部的人认为该去皇家寺庙为国祚与皇帝祈福,另一批李纯的近臣劝李纯趁此机会去温泉宫养养身体。

她好了以来,第一场朝会,人人都在劝她离宫。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都是空穴来风,皇帝已经日渐衰弱,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李纯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要扑上来“尽孝”的四皇子被她压制在封地,他遗留在长安的一些人也被她清理地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可能是李危,而李危被她看管在公主府,公主府中全是她的人,他想要暗中做手脚,也难以不被她发觉。

当然,她也没笨到不怀疑沈芜。

对,沈芜。

她派去山南道的人已回了话,荆州府陈氏陈粟已经过世,这个与李危一同进长安的“陈粟”是一个叫沈芜的乡下村姑,李危很喜欢她。

除夕夜的那一出,人丢了,至今没有找到。

两姐弟心知肚明,人是被李危送走的,至于送去哪儿,送走是逃命还是做些什么,只有李危自己知道。

现在李纯也有了猜测。

朝堂上的种种她先按下不表,回了公主府就叫侍卫长来。

李纯的脸色与那几日完全不一样,红润的像没有生过病的人,无法想象她前几日还疼得下不来床。

那侍卫长只眼睛不经意滑过,不敢细瞧,心下纳罕于那位神医的医术。

李纯唇角噙着轻蔑地冷笑,府中侍卫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一批人,尤其是侍卫长,本事大是最基本的,而更要紧的是人要长得养眼。

这些人都是她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与府中歌姬舞姬也没什么不一样,是以她冷些也无妨,何况她如今对正是更上心。

“人找得怎么样了?”

侍卫长讶然,之前她明明有放水的意思,这又问起来,叫他不知如何作答:“回禀公主,还在找。”

李纯:“一个女子你们都找不到?”

侍卫长忙匍匐在地:“每日入长安的人数以万计,属下,属下……”

李纯按住茶盏:“我听说狗能按图索骥,就算分别已久,也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主人。”

侍卫长前几日听说公主派去山南道的人弄回来一条大黄狗送给公主,他心下已有了猜测。

李纯:“你去犬舍,那里有人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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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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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离开渔利口去陈小粥的养鹤堂居住,那时每日回一趟家教村民们经济之道,还能见到大黄,后来授课结束,村民们齐心协力用茉莉香片扳倒了何东来和三生巷的卜世仁与常三,沈芜回渔利口的机会就少了,大黄就托付给渔利口的村民们养着。

平时它跟着断眉帮忙看着村里的出入口,晚间就回找婆婆家睡觉,每个见着它的村民,都会给一口它吃的,逢年过节,村中嫁娶办喜事还有肉吃,日子也越过越好。那回沈芜回村里商讨开办杂食铺子的事,大黄也跟前跟后,也比养在她身边时胖上许多,圆滚滚的,更加膘肥体壮,冲突过去,能冷不丁将一个成人推搡倒下。

那时沈芜仍没有想过将它带到自己身边,她总想着渔利口她的那间小院是她的家,她还要回去的。何况那之后她就去了剑南道,更不适合让它跟着。

是以,沈芜这王妃的身份满是漏洞,只要李纯稍微动动手,就能将事情的原委查得一清二楚,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她想将沈芜揪出来,平息了风波,总会用些手段。

但没人能想到一只狗而已,能起什么大作用。

其实她的人不止想带回狗,也想将渔利口的那些人带回来,只是被陈小粥事先得到消息,转移了,又不敢耽搁太久,只得带回了一条狗。

大黄聪明,只要生人靠近就会龇牙做出攻击动作,一般人畏惧它,就会后退离开,侍卫长试了好几次,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恐吓击打,大黄都不为所动,甚至在击打过程中,还咬了侍卫长的腿。

侍卫长狠得不行,也无法,只好让看管犬舍的饲养人牵着大黄,跟他同行。

是以,长安城热闹繁华的东市上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个大男人后头跟着一条狗和一个牵狗的人,成日在街头逛来逛去,看着像找人,又像杀人。

李纯过了经期,不再苍白的像个纸人,也不复虚弱只能躺在床上,脸色红润鲜活,眼角与唇角的几道浅纹都淡了许多,靓丽的像一朵被雨水滋润过的高山杜鹃,又恢复了公主的威仪与庄严。

她无意听取朝臣群起而发的意见,不过这段时期一过,她的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计划一次郊外出游也不是不可以。何况,她瞧她身旁人似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公主要去皇家寺院为国祚与皇帝祈福的消息不胫而走长安又热闹起来,有人将这趟行程推测为公主为温泉宫一带的房产造势上去,温泉宫毗邻国寺,都在城郊的骊山脚下,景色壮丽,每每皇家在国寺烧完香就会在温泉宫落脚,避暑也会前去,有时只是皇城住腻了,也会前来。

因此,温泉宫十里之处的山上,建了不少别馆,成了长安人的新宠。

等着瞧风声的富商们,都暗戳戳地开始打听起来,有的已然出手,那骊山上的别馆群房价自然也跟着涨了起来,更加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国寺内得到宫中的消息,头一天就挂出了闭门谢客的牌子,寺内和山下的石阶都做了打扫,石阶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绒地毯,公主的软底鞋踩在上头不会脚疼。

石阶两旁的石猴边,摆上初春才有的春樱与浓艳的桃花盆景,将平日香火旺盛景色朴实的山寺大门处同样摆放了两盆巨型盆景,是用松柏造的,壮观而宏利,这些都是在平日子看不见的。

进寺的路不过五六百步,却也如此奢靡,而在李纯眼中已是过于质朴了。

她由芳姑搀扶率众臣走在前头,李危与卫牧位于她身侧,等进了正殿,李纯才叫李危上前,让他跪在她左侧,两人齐齐点香跪拜,求菩萨保佑国祚与皇帝龙体安康。

礼佛讲的是个清净,遣散了诸位臣子,她与李危在寺庙后院安置抄经,待够三日,才出来,做足了样子。

李危也没有像平日那般不懂事,乖顺的如一只兔子。

李纯面上含笑,看上去和蔼亲切无害,还让李危与她同乘一座轿辇,姐弟二人被抬得高高地从山下往山上的温泉宫去,沿途的茶楼瓦舍,宅邸楼台上站满了一睹他们风采的老百姓。

他们瞧公主威严,皇子纯稚,胆大活泼的女孩儿往路上扔帕子花环,喊着公主威武,公主千岁,皇子千岁,一路相送。

李危脸上都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李纯轻笑道:“这些人比朝中那些读过书有权柄的大臣可爱多了,一眼就瞧出谁才能替他们顶这座天。”

李危冷哼:“你只是长得漂亮而已。”

群众的呼声还在队伍后方回荡,李纯笑意更深:“七皇弟说的对,一群愚民懂什么权利政治。”一转眸盯上他,“漂亮和娇弱也是一种能力,你明白吗?”

李危当然明白,他会被她捡回去,就是因为长得合她心意。

“那些人可没有你这么心软。”

李纯瞧着他,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左颊上的小酒窝,一把将他搂进自己怀里:“我的好弟弟,你倒是比以前明白了许多。”

权利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靠上位者的怜悯施舍只能苟活,是走不长远的,她比他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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