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65)
“我不是说不用送了吗?以后把杂志的电子版发我一份,线上沟通更方便。”
为首的挂着招牌微笑,人依次排开,谈画发现这是一个珠宝品牌,她有他们家的首饰,但不多,原因很简单,她很少能碰上自己喜欢的。
也许等过几年审美会变,她年纪不大,这个牌子面向的人群应当是三四十岁往上的贵妇。
帝王绿翡翠珠配钻石项链,比鸽子蛋还大的蓝宝石戒指,五颜六色,但绝不是廉价的玻璃珠子、网上几十块钱能买一箩筐的装饰品,货真价实,谈画觉得这不甚明亮的楼梯间,都是委屈了他们。
不在珠宝展上,而是戏剧性地出现在这里,幸亏这层没有其他住户,不会打扰到别人。
“谈小姐,贺总让您看看您有没有心仪的,或者也可以将您的需求告诉我们,我们会为您定制。”
“贺总?他还挺大方。”
不愧是一年四季女人没断过的贺为谦,出手大方阔绰,为了道个歉会送八、九位数的赔礼,他能坚持超过一天,这是她没想到的,可她不吃这一套。
谈画住在普通的居民区,但有些东西改变不了,比如她看见这么多贵重的珠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从盒子里拿出来,懒得比划就放了回去。
员工的笑裂了一条缝,稳稳当当地将盒子抱在怀里,生怕没接住,要是滚落出来摔碎,他就算打一辈子工也赔不起。
男人着装得体,听谈画这么说讪讪一笑,他不敢乱瞟,却也知道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没理清关系,谈画回到贺为聿身边,搂住他的胳膊,
“没想到贺总对我这个弟妹这么照顾,你们带回去吧,我不需要,我老公会给我买。”
“有些东西不是最贵的才是好的,合适更重要,再者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内里都烂透了,人啊,不能被表象迷了眼。”
说完谈画就把他们打发走了,不是和贺为谦有直接联系的人,不敢惹她不快,管他们能不能听懂,只要贺为谦能懂就够了。
交待保镖不要把奇奇怪怪的人放上来,去提醒物业加强进出人员管理,外卖员阻止不了,这种很容易辨别,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贺为谦总该消停一阵。
恢复清净,谈画回书房,贺为聿按住了那双从他臂弯里抽离的手,他看得出来她很烦躁,憋了好一会,压下千言万语,只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清炒虾仁,茄子酿肉、海鲜粥……”
谈画对他和缓了许多,狮子大开口,报出一串菜名,嘴甜得仿佛抹了蜜,“你做的我都爱吃。”
开朗的笑化作一缕春日的暖风,贺为聿的不安和酸涩被温柔地抚平,像之前她做的那样,捏了捏她的小脸,如同每个寻常的早晨,“好。”
他轻轻应下,几乎听不到声音,只剩嘴唇在开合。
*
说了那番意有所指的话,再没有奇奇怪怪的人上门打扰,每天一捧花雷打不动,不知是不是保镖自觉失职警醒了些,谈画没有在家门口的地板上看到。
只有几滴水遗落在地面上,细嗅空气中有淡淡的、不带重复的香味。
比赛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没有贺为聿提醒,谈画可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或者去工厂,特殊的配件要单独开模,刺绣的部分要找到合适的手工艺人来救,一待就是一天。
在他的监督下,谈画的作息勉强保持正常。
贺为聿手术的伤口渐渐恢复,谈画每天累到倒头就睡,分不出心思,也没有力气,不光不去招惹他,还跟他保持距离,早上无一例外在他怀里醒来。
她睡觉不老实,这她一直都知道,谈画不敢乱动,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将动作放得极慢,试图转过身,或者从他怀里退出来,贺为聿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将她搂得更紧。
这样一来,白天各忙各的,晚上相拥入眠,两人更像是纯洁的室友关系。
贺为聿除了给她做一日三餐,也会出门办事,都是在谈画忙的时候,一旦她有需要,他会立马出现,她没空陪他,想他找点事情做也好,不会太无聊。
偶尔还是会提醒他,她累成狗就算了,怎么贺为聿看着也很疲惫的样子,让他休息一下,找穆助理帮忙,贺为聿不允,非说自己不累。
日子过得平和宁静,心情好,自然有更多精力投入工作,谈画的成衣制作很顺利,做完的时候距离决赛还有五天,贺为聿做了一桌子菜庆祝。
“我还没比赛,你这样弄得我怪紧张的,要是我没得奖怎么办?”
“不会的。”贺为聿笃定的模样,就像她已经把奖杯拿到了手。
夜以继日的努力快要看到结果,的确值得高兴,谈画订了个小蛋糕,吃完饭刚好送到,贺为聿取了外卖,边解丝带边问她:
“画画,你想不想换一个地方住?”
贺为聿不是心血来潮,他很早就想提了,那时谈画跟他之间总隔着点什么,小心翼翼中夹杂着可怜和同情,想跟她坦白,又怕她觉得突兀和莫名。
贪恋被谈画偏袒和照顾的感觉,贺为聿没有驳了她的面子,任由误会发酵。
她用拙劣的小伎俩诓骗他,避而不谈或者敷衍地糊弄,贺为聿竟然很高兴她在乎他的感受,沉沦在这短暂的温柔乡里。
终于有机会将自己剖开给她看,如果谈画想的话,贺为聿可以把一切都给她,没有半点隐瞒,现在只是冰山一角,他不着急,有的是耐心,让她慢慢了解他。
贺为谦不会轻易放手,他更不会,这阵子他做了一些布置,也在为搬离做打算。
“好啊,我们搬去哪?”
谈画接过蛋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她答应得很爽快,住在这老是被打扰,烦人得很,贺为谦恶心人,她问心无愧,难保贺为聿不会有疙瘩。
“你有什么要求吗?可以告诉我,我来准备。”
嘴比大脑更快,谈画想说她没要求,在他鼓励的目光下,眼珠转了转,“我要住大房子,也不能太大,要有衣帽间和单独的浴室,装修尽量简单,我还要个朝阳的工作间,多放点绿植。”
“地段不能太偏了,你上班通勤时间太久,我有了工作室也不方便,小区安保严格,我懒得应付陌生人,也不想每天担惊受怕。”
……
“你就比照我说的,凑合着找一个。”
谈画是按照她原先那套提的要求,哪哪都好,是她喜欢的样子,就是楼上有个不省心的邻居,经常制造偶遇,谈画都结婚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
分开来看,每一点只要有钱都能满足,但组合在一起不太好找,“凑合”是怎么个凑合法贺为聿没问,他只牢牢地记住,然后去执行。
吃蛋糕的时候鼻尖沾上一点,谈画过过嘴瘾,吃两口就放下了,看贺为聿目不转睛地看她,手里拿着切蛋糕的刀,以为在暗示她有所表示。
叉了一小块蛋糕递到他嘴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接着,掉到他身上弄脏衣服就不好了,“喏,很甜的,你也吃。”
贺为聿看着她,含住那块蛋糕嚼了嚼,谈画把叉子放回去,手猝不及防被握住,一股力袭上她浅浅的腰窝。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有果香味的调和,不腻人,比起让谈画仰头承受攻势,他好像更喜欢让她在稍高一些的位置。
谈画也很喜欢,这会让她觉得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推开或迎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是个霸道的人,光注入他如墨的瞳孔,谈画看到充盈的雾气,和眼尾氤氲开的红色,变得模糊又真切,对她深沉的贪恋,悉数暴露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