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仙皱眉，脸上蒙上一抹黯然，这里里家中虽没有太远，但是也有几里地，若是走回去，街坊邻里还怎么看到她风光的样子，而且腿也会疼啊。

她忍不下去，目送秋波，柔媚的唤了一声：“将军……”

姜水谣冷静地看着，从前这个妹妹在她眼前何曾有过这样柔声细语，看到她伪装的嘴脸，姜水谣就想抽人，特别是这种背地里捅刀子的女人，居然还去老夫人那里告密，派人监视自己。

“快走吧，就你这样子，走到家里天还得黑了。”姜水谣冲她后面伸出手，姜水仙还以为是牵自己，羞怯地递过去了手，结果姜水谣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拉起她身旁的阿秀就走。

阿秀也没料到，姜水谣会在这大庭广众下牵她，她不过是一个婢女，怎敢越过姜水仙，于是挣扎起来：“将军为何这样对待夫人，虽说是农家女，至少也是你自己主动要娶的，你处处针对她，也不该拿阿秀当枪使。”

姜水谣抬头挺胸，对着姜水仙失望至极，一阵长吁短叹的，声音还故意说的大了些：“哎，我喜欢的是她大姐姜水谣，不是她啊。只有像姜水谣那种多才多艺，心地人善的女子，才是本将军一生所爱，自从她没了之后，本将军那是彻夜难眠，可惜连她尸骨都未找到……”

她才说了一半，玉佩在她手心挠了起来。

樊子期内心：姜水谣，哪有你这样自夸的。

姜水谣小声嘀咕：“挠我干嘛，我没说错话啊！”

姜水谣扭捏的样子看呆了阿秀，用胳膊碰碰肖庭：“你觉得将军是不是变……娘了……”

肖庭面不改色，移开了眼睛，主子的事他不敢议论。

路旁看笑话的人已经开始了指指点点，姜水仙看到那些同情自己的目光，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自知自己身份卑微，所以也一直都在隐忍，心里有太多疑虑，回去要跟娘商议一下才行，她不明白，樊子期是什么时候仰慕她姐姐了。

姜水仙给她娘买的宅子离将军府不远，如果抄近路一刻钟也能走到，但是姜水谣偏要走宽阔的大道，等于整整绕了一个弯子。

她揉着小腿，被两个婢女扶着，累的满身皆汗，被寒风那么一吹，通体生冷。

现在快到腊月，巷子里有积水的地面结上冰，她看着姜水谣走在冰面跳跃的样子，倒是和她姐姐小时候的模样很像。

那一颦一笑，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让她慌以为这是她姐姐回来了，看着自己夫君越来越像别人，她心中难安。

姜宅门口，还未走近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大声聊天的声，侧耳细听，是赵氏正跟另外一个妇人炫耀她女儿。

因为赵氏爱炫耀，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赵氏的女儿嫁到了将军府。

“娘，我回来了！”姜水仙拼着最后的力气冲里面喊道，她早已累得吃不消了，这会被两个小婢女搀扶着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赵氏开了门，见女儿面色不好，还有些站不稳，顿时还以为这姜水仙是受宠太多，所以体虚，面上都笑弯了眼睛。

“哟，姑爷回来了。”

第6章 无赖

赵氏眉开眼笑，见姜水谣脸上冷冰冰的，还以为这个将军是个不好伺候冷漠的主。于是把目光投向女儿姜水仙，还有她身后几个家丁抬的箱子。

“将军也太客气了，回自己家还带这么多礼物，民妇受之有愧。”赵氏斟酌之后，觉得还是用民妇这个称呼恰当些，因为如果自称老身，有倚老卖老之嫌。

姜水谣冷笑，放在胸前的手抬手，把玩着上面带的扳指，一张脸冷的吓人。

和赵氏谈话的夫人觉得气氛不对，忙起身告辞，“赵大嫂，你这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赵氏讪笑，因为姜水谣在这里，也不好出门去送邻居。

姜水谣掠过赵氏面前，冷冰冰的说了句：“你也知道受之有愧，既如此一会回去了，就把东西带走。”

赵氏瞪目结舌，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让婢女安排了姜水谣一行人，赶紧把女儿叫到屋里问话。

姜水仙走了一路，气都没喘匀，热的脸上都是汗，这会腿都站不直，一张小脸更是面无血色，见到赵氏直接委屈的抱了过去，还“嘤嘤”的哭了起来。

女儿的弱柳之态，和苍白的脸色看到赵氏眼里却是另一番姿态，还以为是受宠太多，吃不消的缘故。

“将军对你不错吧？”赵氏笑着瞟着女儿。

姜水仙忍了一路，这会到了亲娘这里哪里还忍得下去，对着赵氏义愤填膺的吐起苦水，“娘，你说这将军会不会有毛病啊，回门不让坐马车，一路上女儿腿都抽筋了，晚上睡觉从不跟我同房，跟她的贴身婢女倒是走得挺近。而且这夜里，屋里明明没人，还总是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你说她脑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