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夏生(机甲)+番外(20)

作者:冰怅怜 阅读记录

“你也是,”墨幽离开前道,“我给你打通讯,你会接吗?”

江月点了点头。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墨幽如是道。

江月刚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到了墨幽的离开的背影。

说是随时打通讯,二人的空闲时间却从未重叠过。

闻辞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整天魂不守舍的,江月料到是提交了资料给总部的缘故,因而默不作声地在“实习”之余揽下了大部分的杂活和事务。

直到他无意点开了一个正准备发布的指令,当场顿住了动作。

“辞哥,”江月试探着唤着躺在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翻看着通讯器的闻辞,道,“稿子是确认后的终稿吗?”

闻辞敷行地“嗯”了一声:“你直接发就行。”

“不是,”江月将各种地图调了出来,“为什么是走这条线?这里是谷地,四周也没有照应的军队,而且岩层松软地形狭长,一场雨水降临,危险系数极大。”

“旱季哪里来雨水?”闻辞不耐烦地打断道,“快速通过出不了问题,那里最省时了,你得先一步抢占高地。”

“这是在赌吗?”江月问。

闻辞皱起了眉头:“……你在质疑我?”

“都知道抢高地,人为破坏也会造成山体滑坡。全队通过时间最短都要四个标准时,如果行迹暴露遭到埋伏根本来不及撤退和掩护……”

“带队军官不是没学过这些。”闻辞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以至于江月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们自己可以判断,用不着你操心。”

通讯器响了起来,闻辞站起身,打开了指挥室的门:“你自己看着改吧,署你自己的名,出问题你担。”

?:【你和他争什么,改就完了,最好再截个图留档上报。】

?:【他这样倒觉得你在挑战他的权威。】

?:【这种人怎么还能当指挥?】

?:【让我来,我干得比他好。】

本压抑的心情在那一刻如释重负,江月忍不禁回道:【兰哥哥不会同意你转系的。】

【别提了,快被姓闲的折磨疯了。】那头回复得很哀怨。

【怎么了?】

墨幽不做答复,只道:【你真不方便打通讯吗?】

江月抬起面前一摞显示屏,感到通讯器振了振,他从角落里抽出一个贴着“451-460”的显示屏,插上电源将它打开了来。

在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抽空回复道:【不太方便。】

【好吧。】对方回复得很快,带上了些许无奈,【总的来说就是,某天他让我白天去训练,我不肯,我以为他再怎么也会再说两句,毕竟反驳是下意识的。】

【然后他就走了,让我好好休息。】

江月搜索了一场战役的记录,等待跳转期间,他回道:【挺好啊,也没强迫你,怎么折磨了?】

【问题是他大半夜敲我机甲门让我跟他去训练!!!】墨幽情绪看得出来比较激动,一连用了好几个感叹号,【黑灯瞎火的大冷天,谁家好人冬日还夜训啊!十四个标准日了,每天这样,我快昼夜颠倒了!】

【……原来他们说闲长官不按套路出牌是真的】江月安慰道,【往好处想,以后作战都是晚上——我现在已经昼夜颠倒了。】

?:【烦死了,不说这个了。】

【听说过几天我们部队会和你们汇合,到时候联系】

江月刚回过【好】,忽听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闻辞的声音:“江月,资料找到了吗?”

“找到了,”江月拷实了一份完整的资料,发给了闻辞,“是这份对吗?”

“谢谢,”闻辞叹了口气,“这些天委屈你了……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加上上报后迟迟没有回音……”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江月有些无措,他急忙道:“没有,没事,我能理解,没有放在心上。”

“等这个月津贴下来补偿你。”闻辞顿了顿,随即苦恼地道,“也……不一定,家里急需钱,到现在这没凑齐。”

“我这里还有些钱,我转给你,你先拿去用着。”江月顿了顿,补充道,“不是很多,你别嫌弃。”

“怎公会。”闻辞故作轻松般笑了笑,“江月,你人真好。”

不止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他了。

“回头这槛过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闻辞似是很匆忙的样子,他道,“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忙。”

江月点了点头:“我整理一下资料再离开。”

“记得关门。”闻辞如是道。

窗外的天黑压压的,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半开的窗户被吹得撞击在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江月离开前关好了窗,望着余额那串数字陷入了沉思。

他给闻辞转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那头在收到钱后甚至没让那笔数额在账户中停留,数秒之后,闻辞将这笔钱打入了通讯录中另一个人的账户上。

“这是小江给您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是的,是小江的意思,我只是负责传话的。”

“明白的,明白的……那边就麻烦你了原总管。”

……

果不其然,两支队伍在不久后汇合,进行了一轮休整。

江月总算是闲下来了,他先是补了个觉,随后打量起了自己分到的房间。

通常情况下,休整会选择城镇中的接待所,环境是很不错的,甚至为了照顾部分因睡惯硬板而不适应软床的士兵,这里还有专门的“地铺房”。

忽然通讯器响了起来,江月戴上了隐形耳麦,接了起来:“哥?”

“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江流的语气似是有些急,江月以未过他哥这种语气。在他的印象里,江流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从未有过失态。

“是”,江月不禁正经了起来,“怎么了?”

“据我所知你们部队和新生营汇合了,是吗?”

江月应了一声。

“我和闲潭联系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先去他那里住几天。”江流道,“过几天我就接你回来,在此之间……”

江月久久未等到下文,疑惑地“嗯”了一声。

“小心闻辞,”江流道,“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避免与他交流。”

“为什么?”墨幽不解道,“闻辞是谁?那个破指挥?”

江月将本未拿出的东西收好,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这些天的外面总是黑漆漆的,像无形的压迫笼罩。气温一天天变冷,室内外温差在窗户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瞧不清窗外的景色。

他拿起收好的行李,道:“是他——我哥让我去闲长官那里住几天,说不定我俩能见上面。”

“来我这睡,”墨幽道,“别去闲潭那儿,规矩多。”

“一会儿他还要来喊我夜训。”墨幽道,“你快来吧,训不了一点。”

江月哑然失笑道:“来了也是看你夜训。”

“江月!”墨幽道,“你怎么这样!?”

不再理会墨幽的控诉,江月来到了门口。手刚放上门把手,忽然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直窜脑门,他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心跳异常得快.,像是悬在高空无法着陆,心慌中暗藏了一丝不安。

江月皱起了眉头。

他真觉得酒的味道有种令人作呕的感觉,令他万分厌恶。

耳麦中的人仍在念叨着:“江月,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啊……”

后续墨幽说了什么,江月没能听清。时间被按下了减速键,四下一片死寂。

抬起眼,与门外醉醺醺的人对上了眼。江月刚认出对方是醉酒后的闻辞,视线下移,他看见了对方手里拿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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