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11)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听…听见了。”

他凑上来,几乎是请求了:“脚好痛,薄奚,好痛啊…”

说着,他捉着薄奚的手去碰他的脚腕。

肿的高高鼓起,摁下去一个软白的小窝,又很快弹回来。

喔,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知道的,渐眠这种人,一向是无利不起早。薄奚摩挲着那块软肉,惹的对方嘶嘶抽气也不敢动,漫不经心地说:“断了。”

渐眠表情一僵。

薄奚使力很有分寸,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吃教训又不伤及筋骨,其实只是脱臼,但看着渐眠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他故意说:“拖得时间越久,可能往后……”

这话说的隐晦,渐眠却懂,他甚至神经兮兮的想,煽动剧情的这只小蝴蝶,不叫他在祭台跪废了一双腿,也要让他往后走路都一瘸一拐。

于是顿感人生无望。

薄奚慢条斯理地说:“殿下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渐眠一愣。

洞穴窄窄小小的,两个人蜷在一处靠着都很拥挤。

薄奚:“蛇闯出来的冬眠洞穴。”他半拥着渐眠,又很快松开,睁眼说瞎话:“谁知道会不会半路冒出来只大蟒蛇。”

于是渐眠马上又抱的紧紧。

薄奚不管他,推开渐眠就往外走。

被留在原地的渐眠很快捉住了他的衣袖,觑来一眼,有些畏怯。

“去…去哪儿呀。”

他动不了,就疑心薄奚想把他扔在这儿,叫他自生自灭,或者干脆被蟒蛇吞入肚腹。

“你不饿么?”薄奚俯身,摸了摸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呢。”

薄奚顺着藤蔓下去找吃的,把一个听到点儿风吹草动就要弹起的渐眠留在这里。

所以在答应了渐眠会很快回来的薄奚去了很久以后,沾染一身霜雪气的薄奚被渐眠踉跄扑了个满怀:“怎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怀里的身躯都在抖,身上冰冰的,鼻子都冻得堵住。

于是说话就很可爱,囔囔的,像在撒娇。

薄奚身上的血腥气愈重了,来源却不是他自己。

手里的死山鸡在渐眠眼前晃了晃,鸡胸脯上还插。着一根粗糙的木箭矢。

薄奚将他推到一边,解下身后背的柴火垛,很快生好了火,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将渐眠拉进怀里,把他脏脏的袜脱下来,捧着脚丫凑到火堆前。

可能是簇簇柴薪太温暖,映的石岩都亮堂堂,不然渐眠无法解释那张寡颜薄骨上剥脱出的温柔神色。

次日一早,雪停。

比太子失踪的消息更先传进傅疏耳朵里的,是京郊安置营的暴乱。

风雨欲来。

第9章 暗涌

燎燎旧火炸着火花,脏脏的铜盆看不出本来面目,傅疏低身捡了炭块填进去,盈亮的红光打在他面上,只他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色。

傅疏不叫人敛尸,蜿蜒血痕淌了满棚,洇透低伏的额膝,彻骨生寒。

“傅相,您是青天,百姓们敬服您,也感激您,说不出个不是来…”

为首的男人咬着后槽牙哽咽,拿皴裂的手去抹眼泪:“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数众垂着眼,木讷好似虔坐的和尚。

是半个字不肯多说了。

棚里这些不算什么,厚雪攒积的官道两边,随手探下去就是冻僵的尸首。

雪难没将这些老弱带走,自己人却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安置营暴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傅疏长长叹了口气,等一个解释。

因着纵容渐眠出宫,枢日挨了三十军棍,走路还跛着,一瘸一拐闯进来,再不复往日儒雅:“大人、大人!”

清秀一张脸上满是惊惶。

傅疏直觉不好。

就听枢日欲哭无泪: “殿下…殿下又跑了!”

傅疏眼前一黑,唯恐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这个……这个该天杀的冤家!

另一边。

渐眠靠在薄奚怀里睡着了。

脸小形美的一个孩子,绵软无力的漂亮着,微微张合的唇瓣高热,得以窥见里头那点儿嫩红软肉,薄奚冷眼看着,又掐一把他的屁股肉。

很软。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醒,更往热源靠了靠。

大概是被欺负狠了,无知无觉地往施暴者的怀里钻,细条条的小腿抽搭着,连违逆都不敢。

他还记得薄奚说的话呢,这洞里万一窜出来只大蟒蛇,手无缚鸡之力的渐眠只有等死的份。

施暴者变成了保护者,他只能寻求以庇护。

只有些事也不能怨薄奚。

没做饭的时候哼哼唧唧,张口闭口就是喊饿。鸡烤熟了又要嫌这嫌那,不吃四肢不吃脖子,连皮都要薄奚给摘出去,娇气的不像话,还当这里是他呼风唤雨的长秋殿。

薄奚不惯着他,粉白的圆桃替他遭殃,叫没有用,求没有用,指甲拧上去,又留一道道青紫的印,起先只是翻身疼,如今连坐都嘶嘶抽气。

可恶的人总有一个共通点,傅疏喜欢,薄奚也喜欢。

这些人对他的屁股施以重罚,他孩子时候都没有挨过的打,现在全尝了一遍。

伤痕被覆的指甲沾了一层亮晶晶的油膜,地里跑的山鸡肥美多汁,不必更多佐料便是能闻得出的鲜美。撕成条的鸡肉被塞到渐眠嘴边,薄奚凉嗖嗖的话飘进耳朵里,冻得渐眠一个激灵。

“这里不吃,就换别的地方吃。”他的眉眼掠过渐眠细细的脖子。

他彻底清醒了。

低头把鸡丝舔进去,很腥,直冲天灵盖的腥。

喜欢的人就很喜欢,但渐眠就是吃不惯这种土腥味。

他蹙着眉咽下去,又抿出一个讨好的笑,多委屈似的。

“殿下好乖。”毫无起伏的赞叹。

手指不耐烦地在下唇叩了叩,渐眠垂着睫,哆哆嗦嗦张开嘴,那根手指毫无预兆地闯进去,软腔被剐蹭,眼泪一瞬掉下来。

“收好你的牙齿。”薄奚动作轻佻,连声音都冰冷。

渐眠打了个颤,再不敢下嘴咬他。

薄奚的打量有如实质,要把渐眠的皮肉撕下来,看到灵魂里去。

渐眠佝着腰,口水含不住,他攥着薄奚的衣角,柔顺地将那根手指吞的更深。

他玩味的目光落在渐眠身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思绪来。

阴晴不定。

渐眠毫不怀疑,主角攻下一瞬就会掐死自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何况是被渐眠白般折磨的薄奚。

悬在崖边的罅隙洞口,哪怕是现世,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抛尸地了。

果不愧是主角攻,连上天都如此厚爱他,换做旁人摔下去,早死了八百回了。

渐眠摸不准薄奚的意思,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逗弄。

像那种随处可见的蚂蚁洞,施舍几粒米,看着他们如降甘霖的狂喜,又冲一泡水下去,看着密密麻麻的在水窝里挣扎,最后玩儿够了,再一脚踩死。

渐眠就是那只小蚂蚁。

“雪停了。”薄奚淡淡问“:“殿下想回去么?”

渐眠头皮发麻。

他知道他还没有忘记渐眠想将他弄死的企图。

“起来。”薄奚拍拍他的脸。

渐眠吐出那根手指,亮晶晶的口水沾在上头,又被抿在渐眠的衣服上。

“殿下哑巴了么,嗯?”

他嗫嚅着,拿手去圈薄奚的脖子,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他听清。

渐眠半阖着眼,安静的像是睡过去。

安静了半刻。

他抽噎着:“这里好冷、腿也很疼,又很脏…还有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的——”

渐眠的声音戛然而止。

粉白的细指攥在薄奚肩头,他推拒着往后缩,又被腿间硬硬的膝骨碾过,薄奚半拥着他,声音放的很轻:“继续。”

另一只手不见了,没在衣下,冰的叫人瑟缩。

“不行…”他的指甲在薄奚的手臂上抠出深深的痕迹。

“薄奚、薄啊——呜……”渐眠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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