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23)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那段单薄的颈雪白细长,只是因为寒冷而轻轻的颤着。

“我好冷啊,薄奚。”

他笑了笑,像一株开到极妍濒死的花。

颓丧

美丽

诱人采撷。

他张开双臂,引诱着信徒的堕落。

那根号称千锤不断的寒铁链子被轻松扽断。

眼珠黑沉的男人直勾勾盯着渐眠,从水岸里一步步往前走来。

“殿下。”他舔了舔唇,声音嘶哑。

傅疏没有告诉渐眠的是,他在拍碎老汉脑袋的时候尤不甘心,从血柱喷涌的脖颈,直直将人撕成了两半。

恐怖如斯。

薄奚不该冲动,至少不该在隐忍蛰伏这么多年之后还会做出这种暴露自己的事情。

但他绝不后悔。

热血在胸腔里喷涌,叫嚣着让他得到他。

摘下坠在天边高悬的月亮。

薄奚抬脚迈了上来,声音很轻地,“我身上脏,殿下离远一点。”

渐眠冷漠对视。

薄奚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

好像身体的狼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瞬--

渐眠一把拽过薄奚的头发,他声音低缓而动听:“薄奚,你贱不贱?”

薄奚没有说话,任由渐眠不断凑近。

他轻轻笑了一声,娇娇地,“不吻我么?”

回答他的是激烈又汹涌的爱意。

兽一样的咬痕。

斗得不死不休有什么意思,他要看着薄奚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这才是渐眠想要的--

报复。

第18章 立碑

渐眠明目张胆将薄奚牵出了水牢时,小腿还在抖。

眉眼薄冷的少年温驯地跟在他身后,半点看不出在两天前以血腥手段虐杀了人。

禁卫见两人一同出来大惊失色,将渐眠从上到下扫量一眼,才犹豫开口:“殿下,没有军令,您不能将此人从水牢带走。”

他奉的是谁的军令自然是不言而喻。

渐眠停在原地,向后伸出了手,

双手相握。

他微微一笑,雪肤乌发,秀美昳丽,眉心一缕红让人移不开视线。

分明是世上独绝的美人面,却无端让禁卫脊背发凉。

“傅疏有说不让关押的囚犯出来……”

他拉长音调,柔柔地,“但是有说不让孤的男宠出来么?”

薄奚顿了两秒,反握住了他的手。

禁卫差点一个趔趄跌到,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渐眠已经拉着身后少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这一日,太子殿下带着男宠大摇大摆招摇过巷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安置营上下。

彼时刚刚处理完紧急军务的傅疏得知了消息,手里的狼毫笔应声掰断。

“你说--”傅疏面色扭曲,一字一顿地:“他找了男、宠?”

枢日脊背绷紧,哆哆嗦嗦地:“殿下,殿下只是玩心重些,或许过段--”

他话还未说完,傅疏已经错身走出去了。

形色匆匆,像极了撞破夫君风流韵事,要去捉奸的妒妇。

这种想法只在脑袋里过了一瞬,便被枢日摇晃着驱赶出脑海。

怎么会将大人与妒妇混为一谈了。

不是,绝不是。

大人只是为了储君清名着想而已。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想明白这点,枢日随后追着傅疏出去了。

太子的行踪不算难找,傅疏到时渐眠正恹恹倚在小几上誊写经书。

这个该死的沈仰,就算是出了宫都不能放过自己。

他叹了口气,笔触愈发散漫。

沈沈仰正要开口训斥,却被薄奚轻飘飘瞥来的一眼打断。

他端坐回去,到底没说什么。

面前三足鼎立,傅疏从至此到现在一言不发。

薄奚跪坐在渐眠身后,十足温驯。

渐眠懒懒地牵起唇角,毛笔投进笔洗里,氲开一小团乌墨。

“殿下累了吗?”

“渐明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两句话一左一右,几乎同时问出口。

渐眠摆摆手,薄薄的眼皮微敛,先是看向傅疏,道:傅相也要管孤房中事么?”

说完,没等傅疏回话,他又瞥向薄奚:“累。”

殷红唇瓣轻启,多说一个字都欠奉。

沈仰眉头跳了跳,索性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渐眠不爱穿鞋袜,露在外面的脚趾根根如珠玉,薄奚握上去时还泛着微微凉意,像腻滑的玉。

他尽职尽责给渐眠套好鞋袜,牵着他就要起身往外走。

傅疏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见他往外去,登时站了起来。

“渐眠--”

啪嗒--

什么东西从傅疏的袖口里掉了出来。

渐眠视线下移,看见了另一枚云妆。

傅疏也看见了,分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他拾捡的速度过快,未免显得慌乱。

趁他踌躇措辞之时,渐眠伸手一勾抢过了那枚云妆。

铃铛清脆。

渐眠的声音不免揶揄:“傅相还相信这种东西么?”

“没有。”傅疏顿了两秒,伸手要他拿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在听到有关荆山寺的传闻时,傅疏看见云妆鬼使神差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渐眠。

他少时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想过除家国大事以外的儿女情长。

枢日送去禁庭的云妆也只是误会一场,约在荆山寺见,本就是为了将这场乌龙解释清楚而已。

只是……

傅疏拿过云妆,收进袖中:“殿下谨记储君之责。”

渐眠不可置否的轻恩一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先行走出去,薄奚落后几步。

傅疏还顿在原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薄奚在经过傅疏时轻轻开口道:“傅相这样的云妆,我在殿下寝殿也曾见过一块。”

傅疏抬眸。

薄奚温温柔道:“只是殿下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看过几眼就命人扔了。”

说完,他微微颔首,离开了。

针扎般的抽痛在瞬间贯穿心脏,傅疏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回神。

安置营与半月前的模样已是天差地别。

劳作的妇人正在江边浣洗衣裳,疫难存活的青壮劳力帮着府兵搬抬木板,在沿河边建起新家园。

这也是傅疏的意思,家乡还有旧居亲人的由朝廷出钱送人回家,若无家可归的,便落户这里,一人二亩薄田,也可温饱。

“仰月居?”

渐眠念出碑石上的字,便有人应话:“是呢,这是傅大人亲笔所提。”

说话的是个笑容腼腆的瘦弱男人,天花留下的瘢痕留在他的眼尾,男人是幸存下来的那批难民。

他观渐眠衣着长相,也知此人并非俗常百姓。

怕是上京的贵人公子,不免会冲撞,但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他怯怯问出口:“傅大人说救了我们的是当今储君,便以储君小字立了地碑。”

“这位救人水火的储君,小郎君可曾见过尊颜?”

“唔……”

渐眠乌羽扑朔,才懒懒开口:“八尺大汉,貌丑无盐。”

那男人一噎,只当他与当今储君有过节,揖了揖手,快快跑开了。

他分明知道,这位储君传的最多的不是他的荒诞行径,也不是如何的尊荣,而是天上地下独绝一份的容貌,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这位郎君虽也生的仙人模样,心思速度这样歹毒,竟要如此诋毁储君。

……

留在原地的渐眠笑的花枝招展。

恶趣味。

薄奚侧眸看着他,眼神微暗。

这个外来的芯子从一开始就破绽百出,戴上娇纵蛮横的面具,又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内里柔软又敏感,就像如今,立块碑石而已,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他也高兴有人在乎他罢。

“殿下。”他忽然开口。

身姿修长的少年捏起渐眠的下巴,瞳目微眯,像一潭幽深的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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