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69)

作者:重皿 阅读记录

那是他的身体。

虽然薄奚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疼。但因这疼是渐眠所赐,使得他也不得不垂眸瞧了那伤口一眼。

热血喷溅在渐眠脸上,他脸上的表情却如此生动。

他竟然……竟然成功了!?

渐眠一腔孤勇在崖边行走,他想着,哪怕天道让他与气运之子一同死在今日,也好过他被做成人彘的结局。

他的去留,天道说的不算。

哪怕是死,也要由渐眠亲自来结果。

可是现在,那把刀插。入了薄奚的腑脏,他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半点不适。

唯有一个可能:

——渐眠不再受书中剧情的掌控了。

他几乎忍不住为此欢欣雀跃起来,犹如一个被判死刑的重症患者重见希望。

而薄奚

他没有任何反抗。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任由那把刀旋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落在渐眠身上的眼神始终带着纵容。

他纵容渐眠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

渐眠与他四目相对。他冰冷的目光审视着薄奚,那把刀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沿着男人的身体起伏走过。

他在检验眼前这个薄奚的真假。

他怀疑眼前这个薄奚也跟自己一样,是个披着皮子的假货。

薄奚任他检验。

在得道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渐眠的眼神反而迷茫起来。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解脱了书中的桎梏?

渐眠慢声问他:“为何不抗?”

他对薄奚出手,他为什么没有半点反抗。

薄奚轻轻笑了下。那稍显寡淡的五官在对上面前这人时,也变得温柔小心, “心甘情愿。”

他问他为何不反抗,他说他心甘情愿。

渐眠怔了一瞬。

他缓缓阖上眼睛,声音清朗若金石相撞,动听极了, “你若想要这条命,那就拿去吧。”

渐眠不是那个单纯傻的可怜的蛊师晏宁,也不会被假面迷惑。

但薄奚松懈了全身的力气,竟就真的这么束手就擒。

他并不是夜长梦多的性子,若是比起心性,他比谁都要阴毒。

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薄奚一死,渐眠的结局也会相应改变。

他所思所想,无非就是在这个必死之局中活下来。

冰冷利刃架在了薄奚的颈上,黏腻似蛇信,上面还有薄奚未干的血。

远处窥探的那人神经都紧绷。

只要现在下手,渐眠就能得到解脱了。

他甚至可以肯定,薄奚不会反抗。

那是一种近乎已经能够看见结局的直觉。

天色变换

草木都颤动。

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已经在渐眠脑袋上悬了太久太久。

他握着刀的手轻轻在颤。

薄奚轻轻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不要怕,不会很慢的。”连杀人这种事,他都要教他。

渐眠肘腕蓄力。

倏然

听得“当啷”一声响。

那把沾血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卸了全身的力气,重重,重重地砸在了薄奚身上。

那是不甘,仇恨,却又有些什么别的复杂思绪,叫他恨不能啖食其肉,嚼碎其骨,可是他却松了匕首。

这天昏地暗的世界,已经乱了套了。

薄奚干燥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脊骨上,慢慢顺着,似是抚慰疼爱, “乖孩子。”

走马灯中窥探的那人却发了疯。

他用阴郁而诡秘的眼神看着画面中的两个人,几乎要发疯。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到底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渐眠没有对薄奚下手?!

他的眼瞳由黑变白,仔细看,那白森森的没有瞳仁的眼睛里,有无数接近透明的复眼在急速旋转。

那是它用来监视世界的眼睛。

这可不行。

他急躁地转来转去,最后捧着那走马灯,看着那里面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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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舐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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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退去,只有地上一滩鲜艳的红能够证明那一切不是黄粱一梦。

今日心慈手软,又岂料明日会是何等结局呢?

薄奚走了,他的外衣却还留在渐眠身上。

有道声音默了一瞬,开口平静淡然:“果真不悔么?”

渐眠仰头靠在亭柱上,尖尖下巴与颈骨支出优美弧线,再往上,是一双多情的眼,此时那双眼睛覆着,看不清神色:“不知道。”

为什么临门一脚要放过他,渐眠也不知道。

他起身,走到傅疏身边时,轻轻道了句谢。

丞相府固若金汤,百来米一个探子,傅疏却并没有趁薄奚伤重缉拿,为的是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他错身擦过傅疏时,对对方侧眸睨他一眼。他薄唇轻启。

却又止住了。

最后只变作一句不深不浅的关心。

“早些休息吧。”

傅疏看着他的背影,懒洋洋的走路姿势,没有骨头一样的不规矩,他究竟…也对薄奚心生情爱么。

傅疏是第一次做“偷窥”这种不磊落的事情。

渐眠要杀薄奚,傅疏猜到了。

渐眠在最后手下留情,傅疏却不想揣度。

他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本应是太子殿下的私事,他无权参与,更无权置喙。

可是为什么——

傅疏宽大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那里的脏器起伏剧烈,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叫他不能呼吸。

为什么这里又会那么痛呢。

薄奚回到营地时已近晨曦,日光胧淡打在他身上,对面迎上来了一个人——那是原先宫中伺候御前的太监,也是薄奚安插的探子,鹤柳风。

对方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蹙了蹙眉,声音有些紧张:“王君,您受伤了?”

说着,他就要走过来扶。

薄奚侧身一躲,黑沉沉的眼珠子没有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地, “我不喜人触碰。”

鹤柳风收回手,眼睫颤了颤, “是。”

鹤柳风:“王君,昨日沈大公子在营帐等了您一夜。”

薄奚说知道了。

篝火氲的铁盆底下黑黢黢。沈仰是等了许久,久不见王君,在他的营帐里枯坐一夜。

等薄奚打帘进来的时候,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郎朗如清月的沈大公子,未着战袍,反而一身素衣,袖上有白底绣的黑字,他是在为故去的弟弟守孝。

沈骄还没过头七,沈仰却已经将他的身后事都操办完了。

他拾了一捧烧棺的余烬,准备带着它向薄奚辞行。

他撩袍跪在薄奚脚下:“沈骄之失,错在臣下一人。”

薄奚踩在脚凳上,将身子靠在卧榻后的引枕上。他在平缓伤处的痛麻。

沈仰心中万般悲切,因此并未留意到薄奚受了伤。

他虽跪了,身形却丝毫不晃,笔直如青松:“臣下想回到川齐去。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不少幼儿无人教导,臣下想开个私塾,将他们都收集起来,传授学识。”

沈仰:“好为王君培养更多有为之士。”

薄奚支着肘腕,听完他的话,叫他起来坐。

沈仰面色苍白,眼下浓重疲色,从弟弟死后,他便无一日得以安眠。

沈仰去意已决,薄奚也不再留他。

最后,他深深,深深看了眼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王储,郑重道:“王君,保重。”

天地之大,如今的沈仰倒真是个孤家寡人了。

父母兄弟俱亡,沈氏一族只剩自己一人了。

临行前,葛酉找到他。给沈仰的包袱里塞了一大包银子。

“路上清苦,留些盘缠傍身,我们也好放心。”

这老者也曾与沈父一朝同做臣,严格意义上来讲,沈仰一声叔叔也叫得。

沈仰默声良久,道了声谢。

葛酉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走后,收拾营帐的小兵从桌上找到了这包银子,急急跑到葛酉帐前; “大人,沈大公子没有带走。现在他还没走远,可需我们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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