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49)

“问你的好弟弟们!”镇北侯脸色黑沉,若不是怕隔墙有耳,几乎要咆哮,“真是孝顺啊,一个命人放冷箭,一个要弑父,好大的胆子!”

谢珣自知理亏,低着头做出反省模样,余光瞄向他二哥。谢珏面无表情地和暴怒的镇北侯对视,谢珣差点给他鼓掌。

二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能面不改色,哎,他的脸皮还是嫩了点,比不上二哥。

那两只冷箭上,做了标识,谢珣砍断第一支冷箭就知道是谢珏命人放的。

“我只想逼皇上回营。”谢珏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找知许算账。”

“二哥,你不厚道!”谢珣震惊申辩,“除了射伤父亲,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父亲,是自己接箭的。”

一支冷箭而已,堂堂镇北侯怎么可能被一支冷箭射中,分明是他自己用身体去接。演技登峰造极,谢珣都自叹不如。

“怪我,干点什么不好吧,非得把你两生出来!”镇北侯气得无差别攻击,“再不说清楚,都给我滚!”

谢珏等镇北侯把怒火发泄后,平静说,“凤妤姑娘醒来后告知于我,她和方玲君看到陈墨在林中布置毒箭机关。我派影卫进山想要拆解机关,影卫去时,你们已在机关旁边,他们迫不得已只能放冷箭示警。幸好父亲和知许配合妥当,躲过一劫。”

镇北侯多少能猜到凶险,他沉声问,“陈墨奉命布局,是要我的命?”

“父亲,那毒箭机关,是皇上留给自己的。”谢珏语出惊人,帐篷内一阵诡异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谢珣压抑着心中的戾气,“大哥亲率铁骑在林间布防,若皇上在狩猎时被毒箭所伤,大哥定会被问责。父亲主动要求铁骑驻防,安全事宜都交给大哥。若皇上有三长两短,谁都觉得是我们布局的,大哥难证清白,必被问罪。”

谢珏说,“大哥派人巡查南猎场时,并未发现机关,可那些毒箭是一月前布置的。应该是早早布置在树上,触发机关等到狩猎前一日再装置。只要有人死于猎场,大哥都要被问罪。”

谢珣给震惊的镇北侯倒了一杯热水,乖巧地递给他,镇北侯蹙眉看着无法无天的逆子,“太烫了。”

“爹,别矫情。”谢珣煽风点火,“我给你端茶送水,多孝顺。”

“真是一出昏招!”镇北侯喝了茶水,脸色阴沉,“猎场设局,滥杀无辜,在和谈期间搅得鸡犬不宁,他们图什么?”

谢珣接过杯子,放置在侧,“若不是林萧和张伯兴等人带凤妤和方玲君进山闯祸,暴露计划,今天猎场定是血流成河。侯府也会面临灭顶之灾,皇上若有三长两短,世家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他们恨不得皇室和我们能打得头破血流。和谈过后,边境安宁,世家想要收拢兵权了。”

谢璋叹息,“狩猎前,我们的重心都在独孤靖和听风身上,防止他要害听风,万万没想到……后院起火,皇上和太子竟是要我的命,真是匪夷所思,我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大费周章。机关虽已拆解,可皇室已露杀机,父亲,该怎么做?”

镇北侯沉吟,臂膀上的伤隐隐作痛,独孤靖和谢璋的擂台,和谈中独孤靖的气焰嚣张,狩猎时危机四伏。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侯府已在水深火热中。

太子比谢珣和方楚宁快一步,拆了南猎场的机关,做得消无声息,寻不出罪证。陈墨布置的毒箭也被谢珏的影卫拆解。镇北侯不能拿着毒箭去找皇上当面对质,若要证明是陈墨所为,就要方玲君和凤妤作证。

方玲君身份贵重,建明帝不敢随意动她。

凤妤怎么办?整个凤家怎么办?

谢璋和凤姝大婚仅剩一月有余,横生枝节,只会害了凤家,他们并无真凭实据,猎场这么多人,谁都有可能布置陷阱,建明帝甚至可以推给北蛮人。

“他怎么敢的!”镇北侯失望至极,又愤怒至极,卸磨杀驴,且在和谈期间,他怎么敢!他已和建明帝谈好,新政推行后,他就交还兵权,日后是谢璋镇守边关,他解甲归田,除此之外,宁州也会减兵。

为什么还要设局伏杀陷害?

镇北侯想要质问建明帝,他究竟想做什么?

镇北侯还在震怒时,亲兵来报,“侯爷,皇上来了。”

建明帝忧心忡忡,进帐篷后,谢璋,谢珏和谢珣行礼后出帐篷,陈墨守在帐篷外,朝谢璋,谢珏见了礼。

谢璋沉着脸,带弟弟们回自己的帐篷去。

建明帝和侯爷掏心掏肺地说毒箭设局一事,镇北侯被他打得措手不及,脱口而出,“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谢珏在内阁推行新政,态度强硬,几大世家都知道新政推行后,会削弱他们的权柄,逼着朕做决定。”建明帝声泪俱下,“前几日,张太傅,蔡阁老和方阁老来找朕,逼着朕废除新政,又提起先帝。朕夜夜噩梦,看见先帝被烧死深宫,他们想要朕设局杀你,朕不想当一个诛杀功臣的昏君,所以朕只能以身做饵,让他们相信。皇室和侯府的关系如履薄冰,只有这样,朕才不会像先帝一样被他们烧死深宫。”

镇北侯看着九五至尊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也能感受到他的恐惧和压力,镇北侯起身跪下,“是臣急于推行新政,考虑不周,让皇上受惊了。”

当臣下的,竟要皇帝以身做饵求平安,也不知是谁的悲哀,镇北侯怒火中烧,世家越来越过分,都逼得皇帝自损龙体。

第197章 多疑

建明帝慌忙扶起他,“是朕无能,怯懦,当了多年傀儡,世家要朕往东,朕不敢往西,世家要杀谁,朕也拦不住,反要助纣为虐,先帝为了新政,宁死不屈,朕是宇文家最贪生怕死的皇帝,是朕没用,差点害了你。”

“新政势在必行,皇上万万不可动摇。”镇北侯一身正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真想要臣的命,一道圣旨即可,不必以身犯险,若龙体有损,才是臣的罪过。”

“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建明帝懊恼,后悔,“朕一时鬼迷心窍,有负于卿。”

镇北侯脸色微沉,“皇上,臣说过,新政实行后,臣交还兵权,边境减兵,谢璋驻守宁州,臣和夫人会在京中陪伴儿女,共享天伦,请您相信臣的忠心。”

“朕信你!”建明帝叹息,“可是,大学士也曾和朕谈过新政,并觉得新政推行过于严苛。林家并不支持新政,侯夫人是阁老爱女,你夹在中间,又该如何?”

镇北侯微怔,他和林阁老谈过新政,所以谢珏才会去内阁和他们谈论新政。如今建明帝却说林鸿远拒绝新政,林家态度有变吗?

“皇上,您要坚信,国策非一人一家一族能阻挡。林家也好,谢家也好,只要利国利民,谁也阻拦不了新政实施。先帝死于深宫,是臣等无能。臣曾发誓,有生之年,都不会让此悲剧重演,皇上莫要担忧,您一定会收拢权柄,燕阳也会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镇北侯沉声说,“臣会交还兵权,世家不会逼迫皇上了。”

建明帝感动,潸然泪下,“是朕无能……”

建明帝回到御帐时,太子已在帐内坐着喝茶,见他进来,起身行礼,建明帝虚扶一把,徐公公和几名宫女上前,脱去他的大氅,挂于旁侧,宫女端着热水来,侍奉建明帝净手。

徐公公奉上一杯清茶后,领着宫女安静地退出御帐。

太子问,“父皇,侯爷怎么说?”

御帐模仿养心殿所布置,屏风隔开卧室和起居,右侧放着一张暖榻,暖榻旁是置物架,放了建明帝常用物品。建明帝净手后坐于暖榻,太子侧身,坐在他对面,暖榻上有一张案桌,案桌上摆着棋局,起居旁放了两杯清茶,三碟点心。

建明帝一扫在镇北侯面前的颓废模样,若有所思地看向这位他素来喜欢,又信任的太子,“侯爷已答应交还兵权,狩猎回京后,会在殿下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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