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19)

林萧不疑有他,吞了药丸,又找茬,“有这种药,怎么不早拿出来?”

凤妤心想,这是妙云师父给她配的药,一粒特别珍贵,耗费许多药材和钱,她舍不得给他吃,实话伤人,凤妤说,“我忘了,刚想起来。”

林萧决定和她冷战,除非凤妤主动找他说话,否则他绝对不要和凤妤再说一句话,凤妤见他闭目养神,松了一口气,总算清净了。

马车平稳地往京都而去,林萧没想到凤妤还真的不理他,他有心和凤妤说几句话,又赌气撩起车帘看风景。凤妤一夜未睡困倦得很,昨晚凄风暴雨,今天却艳阳高照,秋风明媚,凤妤眯着眼睛打盹如不倒翁似的,林萧时不时看她,好笑又好气,嘟哝一声,“原来是困了。”

他放下车帘坐了过去,故意靠近凤妤,凤妤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马车已上官道十分平稳,她无知无觉地靠在林萧的肩膀上,那正好是林萧受伤的那边肩膀,林萧下意识皱眉,却没有喊醒她。

进城门前,凤妤和林萧分开走,镖局的人护送她们回到凤家,一路上算是平安,秋香和春露都安了心。马车在正门停下来,护院们的尸体已各自送回家,张大要亲自走一趟,凤妤让春露走私账给他两百两抚恤金。张大十分感激,有了这笔钱,他们的家属吃穿不愁,日子会过得轻松点。

第25章 商户女

春露也受了伤,几名丫头随着她先回梅园,秋香跟着凤妤去找凤大夫人,刚进二门,凤妤院内的侍女快步而来,脸色略有些凝重,“姑娘,以岭庄的王里正今日来过,大太太发了好大的火,已派人去梅园请过您。”

“知道了。”

凤妤到了大夫人院子时,凤姈在院内和丫头们一起投壶,见到凤妤时阴阳怪气起来,“三姐姐来了,听说你在以岭庄耍了好大的威风。”

“四妹妹身上衣裳真好看,是如意庄的新裁的样式吧。”凤妤双手拢在身前,笑意盈盈。

凤姈身穿湖蓝粉蔷薇对襟短袄配白水裙,裙上镶嵌着珍珠,莹莹有光,衬得她欺霜赛雪,秀丽无双。凤姈得意地转了圈,裙摆散开,若隐若现的粉蔷薇藏于褶裙里,设计精妙漂亮,“这是如意庄独一无二的裙子,我花了五十两才抢到手,漂亮吧?”

凤妤笑靥如花,拿起一支木箭,轻轻一挥,投进了壶里,“漂亮。”

她拾阶而上,门口的李妈妈掀开帘子,往里说了声三姑娘来了,凤妤进了内室,凤大夫人正在教凤婉管家理事,见到凤妤后脸色不悦。凤妤行礼,“大伯母好,大姐姐好。”

凤婉说,“母亲,你和三妹妹谈事情,女儿先下去了。”

“你坐着,也听一听。”

凤婉看了凤妤一眼,拿过帕子安静地绣花。

凤大夫人捧着茶润润喉,“三丫头,以岭庄的事,大伯母也听闻了,他们欺上瞒下地租少缴,固然不对。你既已发现端倪,何不禀报家中长辈做主,非要一个人闹出事端来,以岭庄租户不满暴动,连县令都惊动。若是有三长两短,我也无法和你父母交代。”

“以岭庄的事我已摆平,佃农们愿意补交地租,皆大欢喜,大伯母为何生气?”凤妤似是刚想起来,“王里正是您的远方亲戚,我与他为难,让大伯母难做了?”

凤大夫人脸色极不好看,茶杯重重放下,“王里正是我的远方亲戚不假,当年你母亲请他管理以岭庄是因为他有本事。我们被贬出京都十余年,都是王里正管着佃农,春耕秋种从来落下,每年如实交租,以岭庄才井井有条,越发富足。即便他不是远方亲戚,我也要为他说一句公道话,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如此大动干戈,就不怕旁人说你一句卸磨杀驴吗?”

李妈妈奉茶过来,秋香接过放在凤妤手边,凤妤目光落在茶中,上好的龙井馨香扑鼻,凤妤笑说,“我不怕。”

“你真是冥顽不灵,想想你在京中的名声,蠢笨无知,野蛮粗俗,被退婚后更有痴恋外男,不知廉耻的骂名。如今以岭庄的事再一闹,你还要多一桩商户女作风的罪名,何苦为了几千白银伤了和气,坏了名声?”凤大夫人恨铁不成钢。

凤妤瞬间冷了脸,商户女这骂名曾让苏月娇在京中贵妇圈里抬不起头来。

秋香暗忖,完了,大夫人踩着姑娘的底线了。

凤婉从刺绣中抬起头来,“三妹妹,母亲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怕这群佃农说是非,若是再落得一个商户女作风的名声,妹妹怕是更难说亲。”

“商户女……”凤妤端起茶杯,轻轻地晃着茶沫,“大伯母,若是没有商户女,当年我们全家被贬到宁州,您能不愁吃穿,能在宁州打开交际?远的不说,大伯父每月俸禄80两白银,四妹妹可以五十两银子买如意庄的裙子,眼都不眨,哪里来的钱?”

凤大夫人脸色青红交错,难堪又愤怒,“凤妤,你……你放肆!”

凤姈本来想进来听母亲如何训斥凤妤的,刚到门口就听到凤妤说她买裙子的事情,又羞又气,死死地拽着衣摆。

凤婉也没想到凤妤会如此不讲情面,辩解说,“三妹妹,凤家有产业,并不是靠父亲的俸禄生活,母亲也有嫁妆田产,你这样说未免太伤人了。”

“凤家是清流寒门,祖父虽官至二品,置办的产业并不丰厚,当年被贬时,家中产业几乎都变卖了,所剩无几。回京后,是姐姐用我母亲的嫁妆,赎回凤家的田产,商铺,并把两家盈利颇丰的布庄划到祖母名下。”凤妤笑意温柔,却无情,“凤妤虽年幼,却也懂得一个浅白道理,端起碗既吃了肉,放下筷子别骂娘。”

凤大夫人被气得胸口疼,差点没昏厥过去,凤婉慌忙去安抚,凤姈气得冲进来骂凤妤,“凤妤,你太嚣张了,凭什么这样骂我们?”

凤妤看着她气红的眼睛,轻笑说,“四妹妹,我在说一件你本该懂,却又装不懂的事。前两年,苏家送来的好皮好料,你拦下了,把好的都拿走,剩下点残次品留给我和姐姐。姐姐并未计较,她能买来更好的给我。今年苏家再送来皮料首饰,我让人直接送到梅园,不给你选,你闹了数日,还在我屋里撒泼,在外数落我的不是,你忘了,这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愿意给你,你可以拿,我不愿意给你,你就不能动。”

凤大夫人挥开来安抚她的凤婉,含恨说,“你仗着苏家有钱,目无尊长,无法无天,连长辈都敢顶撞。你的意思是,我们凤家上下全靠你母亲养着。”

“不是吗?”凤妤轻笑,举着茶杯,“这龙井,都是苏家送来的。”

凤大夫人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难堪得红了眼,凤妤见好就收,淡然起身说,“大伯母,退一步万步说,以岭庄是我母亲的嫁妆,我该怎么处置,都是我的事,您不该过问,王里正这么多年昧下多少钱,谁也不知道,您是他的远房表姐,又是凤家大夫人,若我是外人会猜想您是否收了他的银子,瓜田李下的,您该避嫌的。”

凤大夫人呆若木鸡,凤妤病弱,常在梅园里不爱走动,虽也有过张狂之举,却从不曾如此顶撞长辈,竟还污蔑她收了王里正的银子。凤大夫人要解释,凤妤已带秋香走了,凤姈看到凤大夫人红着眼,气愤地追出去。

第26章 烽烟

凤妤刚出院子就被凤姈拦下,“凤妤,我母亲训斥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知好歹,还给她这么大的难堪,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二叔和婶婶不在家,母亲对你和二姐姐多有照佛,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凤妤冷着脸,淡淡说,“若她对我母亲有一分尊重,我怎会给她难堪?”

大夫人院内,凤婉和李妈妈都在安抚着大夫人,大夫人被戳到痛处后,泪流满面。

李妈妈说,“夫人,您何苦和三姑娘计较,张口闭口又是商户女,三姑娘最是护短,定是觉得您不尊二夫人,难免有气。我早就说过,王里正欺上瞒下,总是瞒不住的,您别和他来往,也别收他的礼,东窗事发瞒不住,指不定还会沾得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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