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207)

谢珣垂眸静听,面沉如水,情绪全部压在那双波澜不惊的凤眸中。

纷乱的议事,议不出章程来,谢珏让几位将军回营休息,明日再议。

“不必沮丧!”谢珏淡淡说,“收服军心,你只需要一场大胜,父亲和大哥余威尚在,铁骑不会乱,来日方长!”

“我知道!”谢珣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脾气都收敛许多,刚在书房议事时几名将军出言不逊对他有所不敬,若是镇北侯在时,谢珣早就拍案而起。如今却收敛脾气和诸将周旋,他们回宁州第一晚,谢珣并不想起冲突。

宁州的大将军们也无坏心,只不过常年征战,脾气耿直,又跟镇北侯称兄道弟,谢珣是镇北侯小儿子,当年在军帐中一口一个叔的。谁都能抱一抱,一时还没人习惯,谢珣已成铁骑主帅,言辞上难免有所轻慢和忽略,诸将对谢珣的敬重,远远不如对谢珏。

这不是一件好事,谢珣才是三军主帅,必须要得到全体将士的尊敬,谢珏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需要一个契机。

“既要举兵造反,宇文皇室赐予的名号,不能再要了。”谢珏淡淡说,“我想昭告天下,从今以后,燕阳不再有镇北侯府。镇北铁骑也要更名,一直沿用镇北铁骑,天下百姓会以为我们只是为了复仇,陷燕阳于水火之中,我们叛乱,是要复仇,更重要是宇文皇室沉痾难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们反叛,是不破不立,要给燕阳百姓一个新生活。”

他们出兵,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复仇并不是造反最佳理由,不得民心。混战几十年,多少人家破人亡,仅是为了复仇,举兵造反,百姓很难共鸣。他们需要一个更漂亮的理由,虽然他和谢珣就是为了复仇!

“宁州铁骑吧,这是铁骑原本的称号。”谢珣说。

“行!”谢珏说,“我来撰写檄文,不日昭告天下,铁骑中,愿随我们反叛的,一切照旧,若不愿意者,自行离开宁州,不得阻拦,上至将军,下至士卒。我们在宁州实行新政,你负责军务,我来选拔官员,核定田地分配和征收问题。”

“好!”谢珣已有些心不在焉。

谢珏冷了声音,“知许,不要沉溺儿女情长,有些路,你要一个人走,谁也帮不了你,三姑娘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陪不了她。”

这是谢珣和凤妤争吵后,谢珏第一次对他们的事发表意见,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若这闲事影响到他的事就另当别论。

在谢珏看来,凤妤没在盐城改道去锦州,已是优柔寡断,狼烟四起,烽烟不断,他们还有心情儿女情长,谢珏不理解!

闲的!

若凤妤真是一朵菟丝花也就罢了,安静地在后宅为谢珣生儿育女,打点府中事,谢珏也觉得并无不妥。

凤妤在盐城提出修粮马道后,谢珏意识到自己对三姑娘判断失误,和她谈经济,生产,军政,她都能有自己的见解。军政上意见纸上谈兵,是因她经验不足,认知都从书上而言,忽略实际情况。经济和生产却是他所不及的,凤家两位姑娘都不是菟丝花,离开男人一样会过得很精彩,她能在锦州和西洲有所作为,困在后宅太可惜了。

他也缺这样一位统管后方的人才,谢珏恨不得在她身后装上翅膀,让她飞到锦州去,立刻着手安排西洲的农耕。

谢珣却要把她困在身边,二公子虽不管闲事,却想一巴掌扇醒他这位明显有了心魔的弟弟。生离死别的,不止是谢珣,他何尝不是呢?

谢珣有凤妤一路相伴,开解,他只能独自吞下所有悲伤往前走,他的自责和遗憾也无人知晓,如果他和谢珣一起沉溺于悲伤,渐生心魔,这支铁骑怎么办?

他希望谢珣能快点振作起来,铁骑可以没有谢珏,但是,不能没有谢珣!

两人正在说话,影卫一带来京都的消息,凤姝在相国寺为大公子守丧,元惠帝以凤府全族性命要挟,凤姝不肯随他们离京。

谢珏说,“知许,你去一趟凤府,告知三姑娘消息。”

“好!”

谢珏面无表情地看着深浓夜色,淡薄的月光衬得他面容越发清冷,静默片刻后,谢珏轻声,“说吧。”

“元惠帝希望大帅和方楚宁出兵宁州,江南不可一日无帅,大帅要回江南,责令方楚宁出兵。方楚宁在金銮殿抗旨,被大帅打了四十军棍,近日都在府中养伤。”

谢珏面无表情地想,西岩山的箭伤好了吗?又挨四十军棍。

“给安远侯传信,想办法让他随大帅一起去江南。”

第270章 吃醋

凤家在宁州的产业极少,只有几家商铺,宁州城的产业有一半以上归镇北侯,供养宁州铁骑,凤妤身心俱疲,睡着时梦见凤姝被一条黑蛇缠绕,倏然惊醒,惊魂未定时又被窗前晃荡的人影吓得心跳差点骤停,“谁在那里!”

“是我,做噩梦了?”

熟悉的声音压住她的惊惧,谢珣大步走过来,撩起纱帐。

宁州正是酷暑,燥热无风,凤妤穿着最薄的寝衣。她怕黑,床头最里侧镶嵌一颗明珠,微光柔和。透薄的寝衣遮不住三姑娘荷绿色的肚兜,谢珣都能清晰地看到肚兜上绣的荷花。脖颈到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流淌着汗水汇聚往下。

乌黑的长发有几缕被汗水打湿,贴在前胸,随着胸口起伏,雪白的肌肤和湿润的长发交织出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纱帐内的幽香阵阵扑鼻,谢珣的视觉和嗅觉猝不及防被冲击,浑身发麻,滚烫,在凤妤慌张地拉起薄被盖住自己时。他也仓促转身,非礼勿视。

“我……我……先出去!”谢珣呼吸不畅,喉间艰涩,连步伐都有些不稳,他大步走出房门,站在廊下深呼吸,压住身体里滚烫的情潮。

秋香和春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齐齐转过头去,谢珣过来时,凤妤已睡下,春露告诉谢珣,姑娘近日不曾好眠,若小侯爷无要紧事,让她好好休息,明日再说。谢珣在暖榻上等凤妤,他也知道凤妤睡不熟,夜里会醒,没想到会吓着她。

更没想到,会看到那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她就寝时,为何穿得这么少?

“小侯爷,您没事吧?”春露问,怎么像是被刺激了?

谢珣不作答,春露和秋香对视一眼,也不在意,小侯爷近日不爱说话,终日沉默,她们都习惯了。

有点怀念的京都时,笑得风流招摇的小侯爷。

每次他逗着姑娘时,姑娘也很开心。

“有凉茶吗?”谢珣哑声问。

“有!”

从盐城往北就很燥热,凤妤不能喝凉,秋香和春露受不了,温水都觉得难受,她们在井中冰了茶水。春露取来给谢珣,一壶凉茶被谢珣灌下去。

谢珣想,宁州真的太热了!

凤妤出来时,已然穿戴好,换了一件素白夏装,头发简单挽着,谢珣极少看到她穿这么寡淡的颜色。

“你怎么来了?”

谢珣目光落在凤妤脸上,又想起刚刚那一幕,刚冷却的鲜血仿佛又燥热起来,他避开目光,“二哥收到大嫂的消息,她在相国寺守丧,不愿随着影卫离开,我怕你担心她,特意来和说一声。”

凤妤松了口气,相国寺是她和姐姐都觉得很安全的地方,在相国寺守丧,至少无性命之忧,宇文景竟愿意放姐姐离开。父亲,母亲和祖母定能平安无事,凤妤悬着的心也放下来,等风声过了,她再找机会回去看姐姐。

两人在廊下静默不语,各有心思,仿佛回到当初不熟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像是一把刀横于中间,凤妤难受,谢珣也不好过。

都是强硬的性子,谁也不肯服软。

暖阳,飞影和秋香,春露都看得急死了。

“那我先走了。”谢珣见她久久不语,极是失望,大步流星往外走,他盼着凤妤能出声留他,可直到他走出月门,凤妤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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