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266)

“阿宁……”谢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方楚宁只觉得烧得更厉害,他觉得自己很没骨气,轻易又要妥协了。

第345章 情潮

方楚宁心软得像是泡在温泉里,或是生病的缘故,情绪极是脆弱,他和听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可听风好像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他,总是默默地扛着所有事,伤痛也好,危险也好,总要一个人来承担。

他不值得听风信任吗?

想救苏家商行的人,为什么要以身涉险,他就在中州,又是武将,手底下有一群亲兵,不管是出面营救,安排撤离,他都比听风更合适,偏偏他要以身涉险,自爆身份,差一点就被陈铭的人抓到,方楚宁只觉得满心酸涩。

西岩山后,也是故意激怒他,逼得离开京都。

“你先喝药。”谢珏说,把人扶起来,拿过两个软枕垫在他身后,谢珏照顾伤号得心应手,因为他和方楚宁同住一帐,方楚宁受伤都是他来照顾。

方楚宁垂眸看着药,正要拿过来,谢珏舀着汤药放在唇边轻吹,喂到他嘴边,方楚宁烧得湿润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鼻息间全是浓烈的药味,他却觉得高热涌上头皮,烧得他头发都要燃起来,澎湃的情感宛若海潮汹涌而出,又被理智克制和压抑着,渐渐被收敛在那双微红的眼里。

方楚宁喝着药,满嘴酸苦。

“庸医!”

开的什么药,真是难喝,他没喝过口感这么奇怪的药。

“难喝吗?”谢珏舀了一口放在唇边尝试,那股奇怪的酸苦味道在唇齿间蔓延,谢珏被酸到口齿生津,眉心紧蹙。

“你没病,喝什么药?”方楚宁着急地想要去掐他的下巴,希望他吐出来,况且生病着,勺子也不换,若是传染给他怎么样,听风的体质可不如他康健。

“是很难喝。”谢珏声音平淡,把药碗放到他掌心里,“一口闷了吧。”

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反而受折磨。

方楚宁一点都不想一口闷,喝药又不是喝酒,被人温柔小意地喂着多好,他可不敢说心里话,端着药果真一口气闷了,酸苦得他想吐,胃部翻滚,又不想被谢珏看到他的狼狈,生生忍住了。

谢珏端来一盆热水,打湿了毛巾,擦着方楚宁脸上和脖颈里的汗,他因高烧所致,出了许多汗,脸颊和脖子都烧得发红。鼻尖和下颚都凝聚着小小的水珠,汗水从脸颊一路落到里衣里,看起来狼狈,又色气。

方楚宁莫名的有些不自在,当年他在宁州战场重伤时,也是谢珏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当时并不觉得尴尬和难堪,如今却哪哪都不舒服。

一定是因为吵架了!

我还不想原谅他。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他又变得很坦然,可床帐太小了,他都能感觉自己灼热的鼻息烫着听风的手,方楚宁想要他陪着,却又不希望他坐在床边。

“你回去歇息吧。”

被他传染就不好了。

“还生气吗?”谢珏问,目光也没看着他,回头拧着毛巾,把他领口的衣衫稍微扯开一点,露出脖颈和锁骨下大片肌肤。

谢珏喉结微滚,却不动声色地帮他擦着汗湿的肌肤。

“哼!”方楚宁冷哼,却不作答,休想这样蒙混过关。

谢珏擦好汗后,微微蹙眉,感觉方楚宁出汗太多了,他又闹脾气不可说,谢珏蹙眉去查探,方楚宁握住他的手腕,“你……你……你干什么!”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床帐内的温度因方楚宁高烧而有些热。

灯光下谢珏的眼瞳浅淡,像是春风中的湖水,泛着细碎的涟漪。

方楚宁的心跳在夜里格外清晰。

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哑,轻声说,“你出汗了。”

谢珏摸到一手的汗,方楚宁浑身僵硬,他绕到背后,后背和腰腹温度滚烫,都出了许多汗,谢珏蹙眉,随意地帮他擦了汗,转身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过来。

“换了!”谢珏把衣服丢给他时,倒了一杯凉茶灌下去,方楚宁看着二公子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倏然觉得口干舌燥,又非礼勿视,生硬地抓着里衣,心思难掩。

谢珏说,“浑身湿透会加重病情,换了你能睡好点。”

第346章 真心话

方楚宁换好干净的衣裳,却睡不好。谢珏似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欲望,坐在窗边看书,方楚宁心中有气,却又发不出来,这就不理他了?方楚宁抓心挠肺地痒,他还在生气,听风就不理他了?或是方楚宁翻来覆去太过于明显。

谢珏问,“要喝水吗?”

“要!”方楚宁嗓子都疼得哑了,敲了敲床板,谢珏早就备好了温热的水,方楚宁藉着昏暗的光看着谢珏,发现他脸色也不太好,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听风看他的眼神,有点阴郁。

方楚宁,“……”

他喝过水后,谢珏又回去继续看书,方楚宁蹙眉,心中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共处一室,就没什么话要说?

雨势这么大,谢珣急行军也会受阻,应该会晚一日到中州,谢珣一来,他就要走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林和礼去胶州和谢珣谈了,他们会谈什么?”方楚宁问。

“你嗓子不舒服,别说话了,睡吧。”谢珏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里不舒坦。

方楚宁天生反骨,“睡不着,说一说。”

“不知道。”

“又骗我。”方楚宁怒不可遏,“谢听风,你为什么总是骗我,你若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中州?筹粮没那么重要,需要你亲自来一趟,我也没那么重要,值得你只身犯险。”

谢珏欲言又止,他们果真是太了解彼此。

可在某些方面,又仿佛没那么了解。

“张老太傅来过宁州,希望我和谢珣受封异姓王,驻守宁州,终生不得回京。宇文景下罪己诏,承认自己对侯府犯下的罪行,朝廷希望我们与皇室和解。”谢珏问,“我没同意,张老太傅数次想谈被拒,无奈回京,表兄就来胶州找谢珣谈了,胶州是朝廷和十二州必争之地,他的筹码比我们多。”谢珏隐过身世的事。

这事太过敏感,或许和大帅有关,且尚未证实,告诉方楚宁,只不过会恶化他和大帅的关系,他不希望方楚宁因这件事子虚乌有的事儿犯浑。

“……”方楚宁蹙眉,中州和江南倾巢而出也未必是宁州铁骑的对手,可宁州铁骑也不想打,也打不起,马上就进冬天,谁想起内战?内阁这群文臣也就只能徐徐图之,先化解恩怨,用时间冲散仇恨。

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北蛮!

北蛮若是进攻,那怎么办?

谢珏和谢珣就在宁州,做什么决定都要考虑到北蛮,始终会有大半的兵力被牵制在宁州前线,若是被逼急了。

腹背受敌,方楚宁不敢想像战况会变得多糟糕。

宇文景真是凭一己之力,拖垮燕阳国运,真是倒霉,偏偏遇上这么一个君主。

“不对!”方楚宁蹙眉,“林和礼若没有足够的筹码,也不会只身涉险去胶州,他手里定有很重要的筹码,才敢去找谢珣。”

谢珏轻笑,是,方楚宁一直都很聪明,在宁州铁骑时不显山不漏水,是因为宁州铁骑有大哥,他们都会收敛锋芒,安心当一名将军。可方楚宁从小在皇宫,氏族长大,耳渲目染,极其敏锐,又怎么瞒得住他。

“这事……尚无定论。”谢珏说。

“你会见林和礼吗?”

“不见!”谢珏斩钉截铁,“没什么可谈,该说的,知许应该和他提过了。”

方楚宁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

闹这么大动静,只是逼林和礼离开十二州吗?方楚宁想到谢珏做事风格,喜欢以身犯险,从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心情更是沉重。

“你该睡了!”谢珏说,“病着就不要操心。”

“谁想操心,若不是故意瞒我,我会瞎琢磨吗?”方楚宁嗓子本就不舒服,这一气说话差点破音,“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一两句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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