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498)

兰宁珍看着黑暗中怒气腾腾的谢珏,痛快地认错,“我错了,是我情不自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没控制住,你若不喜欢,下不为例!”

一个巴掌换一个吻,值了。

这句下不为例莫名的更惹怒他,有人就是经常挂嘴边,且还不止一个!

“你为何总是喜欢与我肌肤相亲?”谢珏不明白,就算是喜欢,也不能这样唐突吧,她这样在燕阳是要被抓起来!

屋外风雪呼啸,那盏本就微弱的油灯被吹灭,黑暗中,谢珏看到兰宁珍抱着双腿,正定定地看着他,谢珏看不到她的眼神,却能感觉到她灼热,更放肆的视线。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兰宁珍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我知道……你是我遥不可及的爱慕,不管我再怎么喜欢你,想要与你在一起也是天方夜谭。一开始我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违背人心的情感一旦被克制,等爆发时会如火山迸发,灼热。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机会摆放在我面前,原来我可以不必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必隐藏自己的爱意,我就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你,我想拥抱你,亲吻你,想要与你同床共枕,想要与你巫山云雨。我只是情难自禁……”

谢珏蹙眉,觉得她这一席话很是古怪,可又被兰宁珍言语里的直白弄得红了脸,这少女说话实在过分!

巫山云雨这种词语都说得出来!

等等,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词?

哦,她学会燕阳话,可也没人与她说燕阳话,为何要自然而然地说这样的词?

兰宁珍知道,不管她说得再深情漂亮,本质上对谢珏也是一种骚扰,除非他们是两情相悦,否则都是一种骚扰。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谢珏的手,示弱说,“你若不喜欢,下不为例,我再也不会这样唐突,好不好?”

谢珏很难说一句不好,毕竟他还需要演戏。

“……嗯。”他含糊了声,翻身躺下,眼不见心不烦,可不知为何心跳却加快,黑暗中的空间中,人的感官比眼睛更敏锐,听力也变得十分灵敏,他听到兰宁珍掀开被子躺进来的声音,谢珏要非常克制才没有掀开被子,他不想与陌生女子同睡一个被窝。

除了方楚宁,他从小到大都不曾与谁睡过一个被窝,兰宁珍是女子,一旦他们同睡一榻,就默认了她的身份,他要对她负责,从今以后兰宁珍对他的意义就不一样。

谢珏烦躁,又紧张,唯独却没有厌恶,这一次北蛮之行出乎意料,他似乎把自己陷入一种情感漩涡里,这是他预料不及的事。不管他再聪慧,再运筹帷幄,他也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情感困境中,这不是聪明才智能解决的危机。

只能这样了!

负责就负责!

他是燕阳的将军,守护一方百姓,在北蛮首要任务是完成自己的目标!

兰宁珍躺在谢珏身后,他背对着她,耳边是她轻浅的呼吸,还有屋外怒吼的风雪,可谢珏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像是宁州冬天的军帐里,他和方楚宁也是这样沉默地躺在一起,偶尔为了取暖,四肢纠缠,他也只能容忍一个人那样抱着他。

他发怒过后,兰宁珍规矩许多,虽是一个被窝里,却小心翼翼没有碰到他,这一点都不像是兰宁珍的风格,她那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还真的循规蹈矩起来。

或许是太过安静了。

兰宁珍问,“赫连先生,你曾经喜欢过什么人吗?”

谢珏说,“没有!”

谢珏年仅十七,过了年就十八岁,在这漫长的十八年里,除了家人,只有方楚宁在他身边,情爱与他而言非常陌生。

兰宁珍沉默良久,谢珏哪怕也不曾回头也能感受到她的叹息,似是遗憾,“你身边不曾有过令你心动之人吗?”

这一次,谢珏却沉默了!

他克己复礼,哪怕是喜欢,也是深深压在心底,绝不承认。他也不喜欢剥白自己的情感,他也明明可以说一句没有,却偏偏沉默了。

兰宁珍显得很激动,“沉默就是有了,何时,她是什么样的人?”

谢珏闭上眼,放空了思绪,拚命地克制着脑海里涌动的画面,他必须要保持心境清明,“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兰宁珍似是有点急了,差点爬起来,想要刨根究底。

谢珏困惑地翻过身来,面对着兰宁珍,“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第684章 熟悉

兰宁珍正在玩他的头发,没想到谢珏突然转过来,她慌忙松开手,怕谢珏起疑,黑暗中,神色如常地说,“好奇,你这样神仙般的人儿会对什么样的人动心。”

“别好奇,与你无关!”

“不否认,那就是动心过!”兰宁珍双手合着枕在脸侧,藉着黑暗中的微光痴迷地看着他,“赫连先生果敢坚定又执拗,若是喜欢一个人,定会勇往直前,那为何又无疾而终呢?”

“你很了解我吗?”谢珏嗤笑,“你又怎么知道无疾而终?”

“你说不曾有过喜欢的人,却有过心动的人,那就止于心动,不就是无疾而终,我与赫连先生相处时间不长,却觉得足够了解你。”兰宁珍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谢珏沉默了,并不顺着兰宁珍的话去说,说多错多,兰宁珍喜欢他,所以对他好奇,想要挖他的往事也能理解,可他却不能多说,若是引起怀疑就不好。

谢珏闭上眼睛,拒绝交流,一时间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屋外的风雪。

兰宁珍没有打扰他,放轻了呼吸,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打开了盖子,谢珏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他不曾与女子同床共枕过,心想着或许是少女身上的香,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避开了这种香气,可不知为何,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只片刻就昏睡过去。

“赫连先生?赫连先生……”兰宁珍支起身子来,喊着他的名字,谢珏已一无所知,兰宁珍把玉瓶收好,小心翼翼地翻过谢珏的身子,拿开他捂在脸上的手,缓缓地把人抱着在怀里,两人四肢交缠,他也在温暖着谢珏冰冷的掌心,兰宁珍轻吻着谢珏的鬓发,“混蛋,等回家了,我们再算账!”

谢珏虽昏睡了,可脸上的刺痛和氧很难忍受,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挠,兰宁珍把他的手禁锢在怀里,不允许他去碰自己的脸颊,一边不厌其烦地吹着他的伤口,缓解他的瘙痒,若是他自然睡过去,他也睡着了,这一晚上过去,他定会把脸给抓烂了。

这也算是下下策了!

他要警惕谢珏抓挠自己的脸蛋,就只能陪着谢珏熬一宿,不能合眼,否则他也怕自己睡过去了,没有及时阻拦。

怀中是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兰宁珍微微闭上了眼,在这样风雪怒吼的雪夜里,她真希望时间能永恒地停止,他和她就这样拥抱在雪夜的异乡,不知今夕是何年,永远相守。这间小小的屋子就是他们的全天下。

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赫连枫……呵!”兰宁珍呵了一声,目光落在谢珏紧闭的眼眸上,“还真用上这名。”

她的手穿过去,与他十指紧扣,兰宁珍的脸贴上他没受伤的脸,“好好睡吧,在这里是不是没睡过一次好觉。”

谢珏眼皮青黑,显然是长久不曾熟睡过了。

是的,孤身一人睡在狼窝,谁敢熟睡!

北蛮的夜是真的长,一夜风雪肆虐,天还没亮,窗外雪光映了少许的光亮,谢珏迷糊醒来,被窝里暖和至极。这漫长的熟睡缓解他紧张的精神与身体上的疲劳,只觉得神清气爽,转而又觉得沉重,有人像是藤蔓缠枝般缠着他。

兰宁珍就睡在他身后,双腿缠着他的腿,双手抱在他胸前,以一种眷恋又私密的姿态拥抱着他,谢珏头皮发麻,他怎么睡死了,为什么他们会睡成这样的睡姿,他们明明离得还算远,谁也够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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