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595)

顾大人在旁劝说着,他也知道方楚宁的事给谢珏打击极重,可眼下要考虑接下来的事,消息已派人飞鸽传书回边境,独孤靖与大帅定会出兵攻打桑南,和谈算是破裂了,桑南所想要的条件几乎没有,大祭司一己之力毁了王室所有的努力。

顾大人心想,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他都弄不明白大祭司的想法,好好活着不好吗?还要拉这么多人去陪葬。

“韩子期在哪儿?”谢珏问。

“在神殿外,林将军正在扣押着他们,大祭司等人在神殿内祭祀,没有人打扰。”影一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报告,可他的刀已蠢蠢欲动,要砍死祭司院所有人,祭奠他死去的兄弟!

“知道了!”谢珏目光幽冷,伤口缝合后上了药,谢珏不顾军医的阻拦,带人去了神殿。

神殿外,灯火通明,火光衬得神殿周围宛若白昼,宁州铁骑怕他们逃脱,里三层外三层,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王爷,人在神殿里!”林萧与张伯兴见到他都迎过来,他们都听闻方楚宁的事,却不敢在谢珏面前表露出来。

伤痛隐藏在每一个人平静的外表下。

韩子期急着想要过来解释,却被一名将士拦住,韩子期着急地喊着,“表兄,你要相信我,我们真的不知情,大祭司谋划这一切我们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禁军全部叛变,大祭司与父王在桑南权力相当。他要叛变,我也阻拦不了,表兄,表兄,你听我解释……”

谢珏面无表情越过他进了神殿,张伯兴把韩子期拽住,今夜前对韩子期还挺客气的,如今暴力地把他往后一拽,眉宇间也非常厌烦,“我们王爷不想理你,别烦他,滚开!”

“……”韩子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是整个王宫都在宁州铁骑的掌控之下,谢珏要杀他易如反掌,韩子期就祈祷着宫中妃嫔和孩子们已从密道离开王宫。

这是谢珏第一次进桑南祭司的神殿,金碧辉煌,各种各样的祭司仪庄严而肃穆,浮雕栩栩如生。四周墙壁上有一个有一个的洞穴,每一个小洞穴里都点着一盏长明灯,韩子期说过神殿内有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保佑桑南王室万年昌盛不衰,桑南子民世代富庶无忧。

可笑!

身穿白色祭司长袍的祭司们围坐着蒲团上,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小摇铃,他们单手摇铃,声音不绝于耳,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念着一段梵文,冗长且复杂,祭坛上点着火,祭坛前画着非常复杂的符文图案,他们好像是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在桑南,祭司施法时最忌讳旁人扰乱祭司,会给人招来不幸,谢珏却毫不在意,抽出长剑砍了祭坛里的长烛,劈开了缠绕在祭坛周围的经幡。

他怕什么冲撞,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冲他来好了,他若介意就不叫谢珏。

祭司们却无动于衷,神情麻木,可随着谢珏劈开经幡后,他们的咒语也戛然而止,大祭司神色冰冷地看着谢珏。

谢珏收了剑,张伯兴带人进来,粗暴地除了大祭司外的祭司们都拖了出去,无视他们的挣扎与咒骂。

神殿内燃烧的烛火与香散发出谢珏最讨厌的气息,他连沾上一点香灰都觉得晦气,从不曾给寺庙捐赠过一两银子,原就不信神佛,更不用说祭司。

“你还有什么遗言?”谢珏冷冷地问,他虽是收了剑,眼神却比长剑更锐利,他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金色雕塑,那雕塑与佛不一样,身穿长袍,头戴冠帽,慈祥而端庄,“这就是你所信奉的神明,看来今夜他护佑不了你。”

“殿下,我并不在意生死,肉体生,灵魂永存,你杀了我,却杀不了我的灵魂。”大祭司微笑地看着谢珏,“桑南灭亡,祭司同葬,这是桑南祭司院的律令,在我王签署归降书时,所有人都要同葬。”

大祭司这一生不娶妻,不生子,早就与家族断绝联系,孤傲清冷,从不与人攀交,他在世上没有软肋,视死如归。

谢珏冷笑,“你凭什么决定桑南王族的命运,拉着他们同葬,你想死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他们还想好好活着,为子孙后代谋一条出路,你害桑南王自焚朝阳殿,蛊惑桑南禁军与宁州铁骑厮杀,今夜王宫葬送数千人条人命,皆因你一己之私。是律令?可笑,桑南归降后,祭司院都要废除,还要什么律令,你掀起这一场叛变,只不过是想要复仇,你恨桑南王,你杀他便是,你为何要拉着数千人陪葬,拉着桑南陪葬?桑南祭司的职责是守护王室,为子民祈福,你却本末倒置,二十余年来不断专权独断,你怂恿大王子主站,突袭十二州,表面上是大王子好战昏庸,实际上是你在背后煽风点火,你却完美隐身,所有的骂名都由他来替你承担。在你怂恿下多少桑南将士为此丧命,你穿上这一身白袍也不配当桑南的祭司,姨娘若是知道她青梅竹马的少年郎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她只会感到恶心!”

第827章 癫狂

“你知道什么!”大祭司怒吼地站起来,也不知道是谢珏那句话刺到他的内心痛处,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谢珏也撕碎了他虚伪的面具,道出他不可见人的心意,“如果不是他,公主当年就不会流落北宁,不会给人当妾室,这辈子都回不了故土。你身为人子,不曾心疼过生母,竟美化她的境遇,你也不配为人子,你命可真大,在这样的围杀下也能逃过一劫,今夜桑南王室本该全部葬送在王宫,包括你。你逃过一劫没关系,方楚宁没逃过,他死在朝阳殿里,是代替你而死,你弃他而去时不曾回头,看不到他被烈火焚烧时的惨况,听不到他疼痛的哭嚎,可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会为了今夜难平,为了今夜遗憾,为了今夜悲痛,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谢珏一剑刺到他的腰腹,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袍,大祭司却痛快地大笑。

谢珏刺到他的痛处,他也以牙还牙,聪明人都知道对方的软肋,每一刀都砍在人的心上,刀刀见血。

大祭司软倒在地上,看着鲜血直流,直面了死亡,没有恐惧,“我要去见公主了,我答应过她,每年都要带她看桑南三月的桃花,我失约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去履行承诺了。殿下,当年我就是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推害她沦落北宁的人上位,我蛰伏多年,就是为了复仇。当然,我也不曾忘记,我是一名祭司,要守护桑南。我桑南子民,生是桑南的人,死是桑南的鬼,桑南既亡,君主同葬,他本就该死了,他的子孙也不配活着,每一个桑南王室的子孙都应该陪着桑南同葬,这是他们的荣耀,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对着谢氏俯首称臣!”

谢珏从大祭司的话语里也听出他对镇北侯府的痛恨,他觉得大公主进镇北侯府受辱,所有镇北侯府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镇北侯府所有人,都是原罪,包括公主的儿子!

“姨娘根本不想见到你,你也别想去扰了她的清净。”谢珏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我听闻桑南有一个习俗,人在死后若是土葬,享烟火供奉,轮回路上会在奈何桥旁见到此生最想见的人。可若火葬,生生世世却被困畜生道,不得解脱,因此桑南没有火葬,你想见到姨娘?真是痴人说梦,我会在你身上浇上火油,生生烧死,把你挫骨扬灰,你生前,死后都不可能见到姨娘!”

“谢珏,你敢!”大祭司怒吼着,撕心裂肺,眼底才真切地浮起一抹恐惧,谢珏抽出长剑,慢条斯理地拿着绸布去擦拭长剑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喊人,“来人!”

张伯兴和林萧在外早就听到他的话,很快就派人进来把狼狈的大祭司拖出去,谢珏随手丢了满身血迹的绸布,大步往外走,“当着所有祭司的面,把这座神殿给我铲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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