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684)

“如意是……是守玉的……”方夫人大惊,可凤姝一直被囚禁在相国寺长达快一年,竟悄然无息地生下谢璋的长子,方夫人从未往谢璋和凤姝那想过。一来她很喜欢凤姝,大家闺秀,谨言慎行,受礼规矩,谢璋更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两人是在大婚之夜阴阳相隔,她又怎么会想到凤姝竟有遗腹子,如意的长相一看就是谢家的孩子,不是谢珣和谢珏的,只能是谢璋的。难怪苏家那么喜欢如意,苏月娇把他当成珍珠宝贝一样呵护着,磕着碰着都心疼得不行,原来是她的亲外孙。

方夫人意外,又觉得羞愧,她竟真的以为谢珏和儿子定下盟约后还有私心留下子嗣,为了这事对方楚宁真是恨铁不成钢,也不想想她的儿子虽是潇洒不羁,可在这种事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怎么会如此委曲求全,即便是再深的情分,也不会纵容听风至此。

“是母亲误会了。”方夫人神色恍惚,也想起那场灭门之灾,那是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一场悲剧。“这事母亲不会与旁人多说一句。”

“母亲,这回可舒坦了?”

“你觉得我能舒坦吗?”方夫人瞪他。

方楚宁说,“母亲,我们家还有小七,您总能抱孙子的,您催着小七多生几人,过继一个给我就成,两全其美。”

“你想得美,想要儿子自己生,小七的儿子父母双全的,过继给你做什么。”方夫人越想越生气,“这事你别想了。”

方楚宁,“……”

方夫人想了一夜,还是同意去参加明珠的生辰宴,方楚宁喜笑颜开,提前给谢珏消息,谢珏很快就给方夫人送来一封请柬,邀请她来做客。大帅怒不可遏,却不敢对夫人撒气,只能怒骂方楚宁,他拦不住方夫人,只能把方楚宁禁足在家,罚跪祠堂,不准他外出半步,本以为这样方夫人会改变主意,谁知道方夫人备好礼物,上了马车就走了,儿子从小皮糙肉厚也不是第一次被罚跪,她既然决定,就不会临阵返回,原本这样的席面就是邀请女宾的,她也不想方楚宁在这样的宴席上公然出现,若他和谢珏站在一起,这场生辰宴就喧宾夺主。

方楚宁本就不会去,被罚就罚,大帅根本拦不住方夫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夫人坐着马车离去。

祠堂里全是牌位与香火,方楚宁笔直地跪在蒲团上,看着他的列祖列宗,心中也是苦涩,事情闹成这样,他并不后悔,只是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曾经犹豫不决,在家族和恋人之间选择家族,后来又发生诸多事,想法又变了,有所得必然有所弃,他也知道自己舍弃什么,跪在祠堂时难免有些不安,只能心中祈求列祖列宗别气得太狠,原谅他这位不肖子孙。

大帅进了祠堂,冷冷地看着方楚宁,方楚宁无视了他,母亲不在,连假装的和平都懒得,方楚宁根本不想理会他。

“图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随我驻守江南?”

“不愿!”

“你说为父只为了家族荣耀,若只是为了家族荣耀,方家何苦迁移出京?父亲反对你和听风,的确是你们的事匪夷所思,为世人所不容,最重要的理由是,听风是谢氏唯一的亲王,且是有子嗣的亲王,皇上深爱皇后,三宫六院荒废,听风和如意在氏族眼里就是可取代皇上和皇子的存在,这种招数在宇文朝时他们就轻车熟路,听风无心皇位,可架不住旁人别有居心,而你……是有实权的大将军,若与听风在一起,你前程尽毁,一生抱负皆成泡影。听风要顶得住氏族的阴谋诡计,而你也要忍受柴米油盐,情浓过后的平淡与抱负成空的遗憾,你们能忍受多久?”

第966章 对峙

“你已给我们预设最坏的打算,我又能说什么?”方楚宁冷笑,“有的夫妻成婚时恩爱不疑,多年后渐行渐远的比比皆是。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就算黄上撤了我的职,我抱负成空,也是我的选择,结局如何,我都能承受,你以为就你想到最坏的结局,我就没想过最坏的打算,既然我有心理准备,旁人何必为我担心?”

“我是旁人吗?我是你的父亲!”大帅沉声说。

“有人说,你把我当成了一生的耻辱,所以,你真当我是儿子吗?”

“混账,谁说的?”

“你猜啊,父亲,我已恢复一些记忆,而且,这是我失忆后,想起的第一件事,你猜一猜那时我多大,是谁在我耳边说的?”方楚宁冷漠地看着他,仿佛也是第一次认识他,“旁人都说你对我严厉是望子成龙,可有人却说,你恨不得我死在严酷的训练中,我该不该信?”

“你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

“怎么了?我没有恢复记忆,你就要否认曾经对我做的事?”方楚宁尖锐地质问。

“我不管你听谁说的,这都不是真相,图南,你的确……来得很意外。可我自从与你母亲成婚,就是认下这桩婚事,我年轻时的确也因一些旧怨,迁怒过你的母亲。你出生前,我本来打算回京,可江南水患,宁州起战,朝中氏族和皇权斗争残酷,李家藉着粮运控制着宁州战局,我无瑕分身,必须稳住江南,又要代替侯爷游说桑南开辟新的粮道,不想受制于人,我们就要完全控制南北的战局,我也不允许家中的小事影响到边境和江南数百万百姓的生死。你母亲对我误会加深,我当时与她有怨,没有解释,可你是我的长子,我对你严苛,是为了让你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能活下来。镇北侯府一门忠烈,哪一个不是骁勇善战,最后怎么样?死得只剩下一个小侯爷,要统领铁骑,还要兼顾朝政。我们方家祖祖辈辈哪一个不也是死在战场上,你生在锦绣富贵的京都,你母亲把你当成心肝宝贝护着,养得娇贵,又因我对你严厉,误以为我憎恨你,不许我靠近你,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她,要么你在京都当一个闲散公子,要么就像你祖父教养我那样,接受方家的教养。我不是侯爷那种和煦耐心的父亲,也的确对你心狠手辣,可我若不把你当成亲儿子,我早就让你母亲把你娇惯长大,在京中当你的富贵公子!”

这么多年才听到大帅亲口承认,方楚宁眼眶微热。

既伤心,又委屈,也有释然。

在他很儿时被人那样羞辱,说自己是父亲的耻辱,因此父亲憎恨他,他那时候尚年幼,并不能懂得长辈对他严苛背后的含义,的确误会过大帅,拚命地证明自己,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一样是将门之后,一样是军侯嫡长,为什么谢璋和他的待遇天差地别,侯爷是慈父,谢璋也一样能文能武,为什么他的父亲就狠得要置他于死地。

等他稍微年长一些且渐渐习惯大帅的严苛,也慢慢适应了大帅的节奏,他也从史书中知道宇文朝的发展,宁州战场上的残酷,渐渐也懂得父亲的用意。

可他永远得不到父亲的赞许,他想得到父亲的亲口承认,可他却倔强得不肯开口,越来越叛逆,自暴自弃过,又从谷底爬起来。他查到父母往事时,很长一段时间都自我厌恶,自我放逐,父母都没有把他带出黑暗,他那时多想听父亲说一句,我没有憎恨你,你不是我的耻辱,我对你严苛,是为了你能从战场活下来。

这一等,等了二十年。

他能心平气和地劝说母亲,不要误会父亲,自然也能懂得父亲对他的深意,可懂是一回事,讨厌又是一回事。

他无数次想过,若他是谢家的儿子就好了,从小就不会过得那样的苦楚,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他无数次不想当方大帅的儿子,也想过当一个富贵闲散的公子哥,为什么一定要子承父业,祖祖辈辈那么多人为国捐躯,不就是为了子孙能得到安乐富贵的日子吗?

氏族那么多公子都在京中荣华富贵,怎么他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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