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画里去破案(26)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毕竟亲人之间互相谋杀的案子,并不在少数。

江雾想到那个言官很像是跟凶手联动好的,也有嫌疑,她问:“在朝上,参了爹的官是谁?”

江易卓说:“御史中丞,班尧。”

“那不是盛崇明的副手吗?”

又是盛家。

江雾自发性的想到郭钟子,这些会和盛家有关联吗?

江易卓沉沉说:“所以我怎能这个节骨眼,跟盛姝有个孩子?”

江雾不太确定:“这些看起来和盛家有关联,但会不会是巧合?江盛两家百年世交,又有联姻关系,凶手会不会是想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江易卓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些是巧合。”

“可也没有直接证明,跟盛家一定有关系。”

江易卓坚定地说:“我不能出半点差错。”

他向来沉稳,深思熟虑,目光长远,并且谨慎至极,敏锐无比。

即便如此,江雾也无法理解,他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多年的妻子绝对防备。

江雾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兄长争论,她选择沉默。

江易卓说:“回吧,天晚了,冷。”

他看向站在远处,特地避开他二人对话的蕊香,“送姑娘回去。”

蕊香上前扶着江雾,“小心脚下雪滑。”

江雾听话的和蕊香回房。

也不知谢辞卿是不是还在那儿跪坐着‘忏悔’等她。

江雾一直攥着那两支簪子。

想到上次的匕首,这两者都是案件重要线索,但每次江易卓都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给她了。

还有他所知道的线索,他瞒着父亲却没瞒着她。

她开始猜想,江易卓会不会就是那个在帮助她的人?

蕊香这时问:“姑娘跟少爷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江雾自然不会告诉她全部,不过却想和她讨论自己不理解的问题:“假如你有个多年的枕边丈夫,你会在他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情况下,对他绝对防备吗?”

蕊香跟江雾主仆感情好,什么都会聊一点。

她自然的笑着回道:“自然不会。”

顿了下,蕊香补充说:“除了做下亏心事的人,谁会整日提防枕边人?除非是城府深的人想得多,看谁都有三分坏,也就对谁都有提防。”

江雾沉思着她的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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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江雾独自推门进去。

谢辞卿还跪坐在脚踏上。

看见江雾,他眼睛一亮,“娘子回来了?”

江雾走到榻边坐下,看着跪在她脚边的谢辞卿。

他穿着那一身很单薄的月白袍,身形颀长,笑意绵绵,眼里都是对她的依赖。

她握住手里的簪子,思绪怔忡着飞远。

“你与辞卿情感非常,他明明无法自护,却为你打架。”

是盛姝在马车里时,对她说的话。

“你与姑爷感情极好。”

是蕊香的话,“只要一有机会,就要一直跟着你。”

江雾想起自己每次出行,他都会跟着她。

除了他强吻她的这一回。

他对她的吻非常强势,而且狠。

这些……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她没有感情的。

那这是不是代表,在谢辞卿的记忆里,他们二人也是很恩爱的?

江雾怔怔地看着谢辞卿。

谢辞卿也在看她。

他跪在她脚边,姿态低下,是仰视她的角度,眼眸澄澈,黑白分明。

对上他的双眼,江雾再一次感到了那种熟悉感。

江雾挑起他的下巴,微微俯身看他,“你的笔墨下,是只有我吗?”

她的指尖就触着他的下巴,能清晰感觉到他所有微弱的反应。

这一刻,江雾敏锐的察觉,在她说完这话后,谢辞卿僵硬住。

她在他眼睛里看见了一个很深的执念。

那个执念,属于有烙罪记忆的江雾。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总觉得此刻自己跟时间有共鸣,它十分强烈的想要告诉她什么。

但是那种感觉闪瞬即逝。

谢辞卿和往常一样笑嘻嘻说:“大婚之夜时,我的确说过这话的。”

他抱住江雾的两只脚踝,依赖地把头枕在她的膝上,“我还说过,只要有机会就会永远跟着娘子。”

江雾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发。

是真的,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是很恩爱的。

可是她又实实在在的记得,她和他真的没有他们所说的那样,有情感且圆房过。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江雾试探着说:“你相信人的时间会错乱吗?”

谢辞卿笑道:“曾经送给你的话本里写过,不过是虚假而已。”

江雾有些失落地看着他。

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秘密,跟她不是来自同一时间的,因为他没有烙罪,这是她可以肯定的。

江雾抚摸着手里的金簪,准备拿给他辨认之前,对他说:“既然我们这么亲密无间,你一定不会欺瞒我。”

“那是自然。”

江雾想起他上一次说的谎言。

她紧紧盯着谢辞卿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端倪,问:“你上次,说牢里的郭钟子是新来的犯人,脾气暴躁一进去就误伤了你。”

“但郭钟子早就被下了大牢,如何是新犯?”

这件事发生,是在初五的那天。

现在是初三,谢辞卿还没有经历过,按理说他是不会知道的。

可她还是很怀疑,并直接问出。

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层很紧密的逻辑,只要得到他的回答,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她都能判断谢辞卿究竟有没有说谎。

谢辞卿犹豫了一会儿,从她腿下抬起头来望着她,“娘子说的什么,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印象?”

他的回答让江雾深吸了口气。

她定定观察着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仍旧和煦温暖,笑意缱绻。

她此刻却只觉得浑身发凉。

江雾立刻从榻上站起,抱住她双腿的谢辞卿因此被推得往后跌开,从脚踏摔了下去,坐在地板上。

她几步走到他跟前,高高在上的低头俯视他:“你对我们之间情感的记忆,和这幅画里的蕊香等人一样。而你对郭钟子的记忆,却是错的,和我一个外来者,甚至是蕊香等人的都不同。”

“谢辞卿,你还想再骗我?”

画中的人,只有这个世界的记忆。

谢辞卿对郭钟子被下大牢的时间,明显认知有误。

江雾能推出,他虽然不是和她来自一个时间的,但也绝对和她一样属于外来者。

谢辞卿还没说话,江雾拿出他送的金雀簪,弯腰抵住了他的喉咙。

她冷声说:“你的天赋只在艺术上。你不应该跟我玩这些推理游戏,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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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画中人

谢辞卿眼见送给她的金雀簪,转头就被她用来威胁自己,眼圈伤心的泛起了红。

他仰面望着江雾,惨兮兮道:“我真的听不懂娘子在说什么。”

他委屈地眨眼,眼角有泪花闪烁。

江雾不是那么容易心软,仍旧坚定地盯着他。

她相信自己的推断,他一定骗了她。

江雾说:“你不说也可以,我们就这么一直耗着。”

反正,杀是不可能真杀了他的。

谢辞卿瘪嘴,红眼说:“娘子究竟要我说什么?”

“你知道我要听什么。”

谢辞卿万分可怜地抹着眼睛,“我真的不明白。我不知娘子是否为大哥办事,知道了一些案子细节,不好与我说,只能这样唐突的审我。”

“但是我却知道,万事都得讲究个证据。牢里每每关押新犯时,都得有如山的铁证,娘子断定我做了什么坏事,亦或是骗了你,你可有直接证据?”

他真诚分析着,真真让江雾不知如何作答。

对于他和自己究竟是不是一样的人,她的确拿不出直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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