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画里去破案(46)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江雾有些气馁:“你走过那么多次的逆流,和他交易了无数次,难道就没有强行窥探过他的面貌?”

“没成功过。”

江雾叹息一声,不再纠结她找不到的金车主人。

她揉了揉还有些发肿的唇,去把自己至今为止搜到的所有证据线索都锁起来。

谢辞卿他看着她把那三支金簪和两本手札,一起锁在了他的书案小抽里。

记得之前每一次问她为什么锁,她的理由都是也怕被凶手再拿去作恶。

这次谢辞卿没再问,亲眼见她把东西都锁好后说:“我还是要去福来客栈亲自看一眼。”

漏刻在不在,江雾必须亲眼确定。

谢辞卿了解她的固执,没有拦她。

江雾去了一趟福来客栈,把里面几乎都要翻遍了,仍然没找到那个带有‘江’字的漏刻。

莫三娘以为她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叫人帮她一起找,但仍然一无所获。

江雾最终只能气馁的离开。

第二日,良月二十九,江雾早早地去了江府。

今日江时困休沐,谢辞卿却依旧上值。

江雾一到江府,直奔江时困的书院。

江时困在书房里看下臣奏本,着了一身乌青色的深衣,衣后的背缝垂直如绳,代表品行正直,下摆平衡似权,以表公平。

江雾此时看在眼里,只觉讽刺。

她没想过对父亲敬爱之后的第二种情感,会是厌恶和讽刺。

想起江瀛说来这儿偷看鹤时听见江若锦在哭,江雾无法直视书房里的任何一物,尤其是江时困。

江时困已经让她不知怎么去面对。

放下奏本,江时困抬头捕捉到江雾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僵了一下才问:“阿雾,怎么了?”

江雾不愿去看江时困,偏移目光说:“我听说有人送了父亲一对鹤,我想看看。若是喜欢,也想找那人讨要一对。”

江时困没往别的地方想,上了江雾的套,笑着说:“那对鹤是盛大人送来的,你要是喜欢拿去便是,何必再去找人要,没的还以为我给不起宝贝女儿呢。”

江雾现在听不得一点儿‘宝贝女儿’的称呼。

她难受得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了,既然知道了是谁送的鹤,就只想赶紧离开。

告辞的话没出口,门帘被小厮打起,小厮站在门口说:“老爷,三姑娘的大夫来了,说有话要回。”

有关江若锦,江雾又不想走了。

江时困却对她说:“正好,你先去看鹤吧。”又对小厮道:“把人请进来。”

江雾只好离开。

江时困给那对鹤单独腾了个小院落,江雾躲在院落口,悄悄观察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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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 江上雾

江雾看见最初传话的小厮遣散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净了场后,他走到书院角门,恭敬对那儿的人说:“人都走了,三姑娘快进来吧。”

江若锦从角门进来,穿着一身大夫的衣着,在小厮的带领下,走到江时困所在的书房外面。

江雾惊诧不已,原来所谓的大夫求见,就是他们会面的暗号。

青天白日,在杨氏和春姨娘都在的境况下,他们竟然胆大包天。

惊疑之外,恶心的感觉迅速蔓延,江雾捂住嘴,想要离开这儿平复心情,她一转身,正好对上那对鹤飞过来。

江雾躲避不及,被鹤扑了一身。

还未进门的江若锦听见声音,忙寻声追去。江雾用力挥开那对烦人的鹤,迅速往外跑。

江若锦跑到养鹤的院口,就看见江雾的身影从远处一闪而过。

江若锦眼里浮出森冷的光,一转身见江时困走了出来,他奇怪地问:“怎么不进去?”

江若锦说:“被江雾看见了。”

江时困蹙眉,想起方才在房里江雾看他的眼神,恍然大悟之余,又很不是滋味。

江若锦说:“你不担心旁人知道什么,非要保释郭钟子,那现在你最宝贝的女儿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江时困:“她看见你,但不一定清楚什么。难不成你还不能见自己的父亲了?”

江若锦沉默盯着江雾离开的方向。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和江时困的关系,否则传到赵虎的耳朵里,他焉能看得起她?

赵虎是这世上第一个对她表达善意的人,她必须留住赵虎。杀了郭钟子再和赵虎私奔,是江若锦目前的计划。

金车主人会完成她和赵虎私奔的愿望,那么除去江雾的活儿,只能她亲自动手。

江若锦对江时困说:“今日我不宜留在此地。”说着她就要走。

江时困拉住她手腕,“那你何时再过来?”

江若锦抬眸对他笑了下,故意说:“你今晚把我娘哄开心了,明日我就过来。”

说完她跟着江雾逃走的方向追去。

江雾不想会因为一对鹤让江若锦警觉。

江若锦为了封口能杀掉郭钟子,那么对于自己呢?江雾脸色发白,跑出了书院,直奔自己的闺房想要作出没出过闺房的假象。

江雾匆忙得只顾着脚下的路,没注意前方猛地撞上了一人。

她险些被撞到,被人拉住站稳脚跟,抬眼看见盛姝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察觉江雾的步履着急,像是有人在追她,盛姝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人。

江雾拉住盛姝的两手,盛姝掌心的温暖让她呛出哽咽来:“嫂子…”

她心里很惶恐,一直以来敬重的父亲不仅贪赃枉法,还罔顾人伦。她自认与谢辞卿虽无感情,可也远不到她念着别人的地步。

昨日亲密时她却看见了陌生的男人。

江雾为缺失记忆里的未知担惊受怕,又对发现江时困的秘密惶恐又恶心,更觉看见其他男人的自己很羞耻。

然这些她都不知该对谁说,她对谢辞卿始终建筑了一道看不见的壁垒。

眼前盛姝的体温让她险些就要把一切说出口,就在江雾张嘴的时候,脑子里又闪过一帧诡异的画面。

盛姝提着人的头发制成的毛笔,在地板上画下一朵朵诡异的花。

画完她转头来看着江雾,阴恻恻地笑着开口:“你看我像你吗?”

她提着的毛笔上还有鲜红的墨在流淌,江雾一惊,那不是墨,是人血。她再看地上的花,与三娘地板上的那些一模一样,还有三娘的四肢凑成的枝丫。

“阿雾,你看这头发是谁的?”盛姝动了动手中的毛笔,问。

江雾后退了一步。

“阿雾,这是江若锦的哦。”盛姝提着笔靠近江雾,说。

江雾激动地摇头,“你不要过来!”

盛姝伸出舌头,舔了舔笔上的鲜血,“阿雾的血很香,和乌香一样,是你常年用乌香的缘故么…?”

“阿雾,阿雾?”

盛姝见江雾脸色煞白,满面惊恐地盯着自己不断往后退,见她后面已经是鱼池,盛姝急急上前想要拉她,“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过来…啊!”

江雾又后退了一步,哗啦一声跌入了鱼池里。

冰冷的水源源不断地席卷全身,像终归浮出水面的真相,让江雾避无可避。

那些缺失的记忆和冷水一样,从四面八方的裹袭着江雾,将她整个人撕成碎片。

鱼池并不深,但江雾再没有力气挣扎着起来。

她从水底看着上面,盛姝的身形被水光折射得臃肿,一起追过来的还有江若锦,她们站在池子边大喊。

“江雾!”

“快救人,快救人,怎么临到关头一个小厮都看不见!蕊香又去了哪儿?!”

江若锦说:“大哥呢,他不是深谙水性吗?”

盛姝:“他被陛下派去江南办事了,走得急没来得及跟家里说,最近都是赵虎留守皇宫。”

“……蕊香好像一大早就被阿雾差遣去买香和蜡烛之类的了。”

“……”

江雾在水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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