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臣[重生](26)

作者:楚天江阔 阅读记录

年听雨理解华荣昭,对于她而言,每次有人哭就会唤起她曾经的伤心事。

年听雨坐在轮椅上拱手行礼:“孙儿恭送皇祖母。”

华荣昭“嗯”了一声就带着连钰离开了。

人走出屋,年听雨隔着窗户凝望连钰的背影,蔺阡忍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本欲问些什么,但瞧着何福生还在旁边,蔺阡忍便把到了嘴边的话暂时吞了回去。

而蔺文冶也如华荣昭所料,一下朝就直奔兰安宫而来。

许久未见年听雨,蔺文冶十分思念,再加上刺杀的事,这份思念便又掺杂了许多担忧。

蔺文冶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年听雨的怀里,可还没碰到年听雨,就被蔺阡忍挡住了。

来不及刹脚,蔺文冶的脸直挺挺的撞进了蔺阡忍的肚子。

看蔺文冶这小兔崽子的速度太快,蔺阡忍的腹部崩了劲,硬成一片。

蔺文冶撞的鼻尖生疼,泪花刷的一下就沁了出来,他捂着鼻子怒视蔺阡忍:“你大胆!竟敢撞疼朕!”

“臣知错,还请陛下恕罪。”蔺阡忍敷衍开口。

蔺文冶顾不得他的态度,满脑子都是年听雨,他推了推蔺阡忍:“知错就让开!朕要见父君!”

“臣让开了陛下可别冲动,”蔺阡忍道:“君上身上有伤,怕是禁不住陛下的热情。”

一听年听雨身上有伤,蔺文冶的动作眨眼间就拘束了起来,甚至还有点自责:“朕不知道父君身上有伤......”

“陛下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小心些吧。”

说着,蔺阡忍向旁边让步,叫蔺文冶得以看见年听雨。

而年听雨并未责怪蔺文冶的冲动,反而朝蔺文冶张开了双臂,柔声说:“不是想抱父君吗,来吧。”

蔺文冶终于看清了年听雨身下的轮椅,后知后觉的知道他伤在了哪里。

瞧着年听雨张开的双臂,他小心翼翼的错开年听雨的腿,如愿钻进了熟悉的怀抱。

接触到年听雨的瞬间,蔺文冶的情绪骤然溃堤崩塌,他不受控的嚎啕大哭。

闻哭,年听雨轻轻拍起了蔺文冶的背脊,予以安慰。

若是以往,年听雨定会和蔺文冶说“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哭的”,但这一刻年听雨并没有说这句话的想法,因为他自己也有点想哭。

说来奇怪,他竟在这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身上,感受到了独属于家人的温情。

而这,似乎也是年听雨平生第一次感悟家人的含义。

嫉妒

第021章

蔺文冶下午还要去太傅那里上课,所以他在年听雨这里吃过午膳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蔺文冶走后,年听雨想要了解一下盛京的情况,便叫何福生把赢夙请了过来。

赢夙是个令人放心的下属,他不仅能力出众,办事也相当靠谱。

即便年听雨在北境出事的消息传了回来,盛京也没有因此发生动乱,所有的一切都稳步运转着。

放赢夙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年听雨也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

一连奔波数日,回来又马不停蹄的忙碌,年听雨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浓烈的倦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年听雨挥退其他人,只留蔺阡忍一人在身边。

没了旁的人,年听雨紧绷的思绪骤然松弛,他禁不住打了个哈欠,而后冲蔺阡忍张开手臂:“我累了。”

“知道了。”

蔺阡忍抄过年听雨的膝弯,将他送到床上。

给年听雨换好衣服摆好姿势,蔺阡忍十分自觉的挤了上了床:“一起休息。”

年听雨推了推蔺阡忍的胸膛:“挤死了,你下去,我要自己睡。”

“哪里挤?”蔺阡忍又将人往怀里揉了几分:“一点也不挤。”

年听雨撇嘴骂道:“无赖!”

“怎么能是无赖呢。”蔺阡忍蹭了一下年听雨因着刚刚的哈欠而变得湿润的眼尾,神色坦荡的说:“你我睡在一张床上,叫天经地义。”

年听雨懒得和蔺阡忍争论,反正无论他说什么,这人都有办法为自己辩解,还是一副义正言辞的神色。

周遭静下来,蔺阡忍将自己白日吞回去的话问了出来:“你那会儿为什么看连钰?”

“有些疑惑罢了。”年听雨说:“从皇祖母当时说的话来看,你们这些人都是连钰选进来的,所以我在想——连钰会不会是那个帮你调换身份、助你回宫之人。”

“不可能是他。”蔺阡忍斩钉截铁的说:“帮我调换身份之人是女子,而连钰是男子,光这点就对不上。”

年听雨道:“万一那个女子是连钰指使的呢?”

蔺阡忍说:“这更加不可能,连钰跟在皇祖母身边很多年了,他若是知道我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知皇祖母,让皇祖母好好开心一番的。”

年听雨不语。

蔺阡忍这话说没错,连钰的确没理由向华荣昭隐瞒蔺阡忍的身份。

“而且,”蔺阡忍又说:“连钰出身普通,绝无可能认识那个助我回宫的女子。”

这话同样没错。

那个女子易容术出神入化,身份背景定然不简单,的确不像连钰能认识的人。

既然助蔺阡忍回宫的人不是连钰,那到底会是谁呢?

当初把蔺阡忍救走的人,又会是谁呢?

做这两件事的人,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帮助蔺阡忍的人和在悬崖下救他的人有关系吗?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浮上年听雨的脑海,他越想越乱,完全摸不着头绪,整个人都陷入了昏暗的混沌当中,直至停止思考。

蔺阡忍同样在思考这些事,然后就听见一阵阵匀称的呼吸声。

低头看去,只见年听雨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浅色的唇因为呼吸小幅度的张合起来,纤长浓密的睫毛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蔺阡忍忍不住抬手去触摸年听雨,他的食指轻轻描绘起年听雨的眉眼,然后从鼻梁处下滑,最终落到了年听雨柔软的唇上,摩挲按压。

大抵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什么,年听雨忽然启唇咬住了他的指尖,而后轻轻吮吸了起来,一下又一下。

这感觉很奇怪,就像稚童在用唇裹糖,力道明明不大却格外的清晰。

蔺阡忍因这细密的动作乱了呼吸,眼眸中不断闪烁幽暗的光。

手指到底是手指,怎么都不可能有甜味,所以年听雨裹了一会儿就用舌尖把他的手指顶了出来。

这样还不够,年听雨又于睡梦中露出一抹嫌弃的神态,紧接着又轻轻的“呸”了一下,似是在抗议什么。

要命——

仅仅是这样,蔺阡忍就发现自己涨了起来,体温也开始不断的攀升。

为了赶上他的祭礼,年听雨这几天连日奔波,基本没怎么休息过。

难得能睡个安稳觉,蔺阡忍哪里舍得把人欺负醒。

对着自己骂了一句“下流”,蔺纤忍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行平复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蔺阡忍这几日同样没怎么休息,躁动的心还没彻底平复,人便睡着了。

蔺阡忍睡得并不安稳,他断断续续梦见好几次年听雨死于非命的场景,整个人不断被惊醒。

只有当蔺阡忍真真切切的确认年听雨还活着,他才会一点点放松下来,重新入睡。

与蔺阡忍相比,年听雨睡得可就踏实多了,一觉直接睡到早朝前。

何福生若是没有进来,年听雨相信自己还能继续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之时。

清醒了一会儿,年听雨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明明已经醒了却还在继续赖床”的人:“起来了。”

蔺阡忍拉住他的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哑声道:“你才回来,再叫嬴夙多带一天又何妨。”

年听雨提醒:“今天要预走一遍祭礼的流程,你我都得在。”

若是情况正常,年听雨肯定接受蔺阡忍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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