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144)
谢闻只能道:“只愿君心似我心,我可以发誓,我只要你一个,也只会有你一个,无论何时。”
姜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下,露出浅浅两个酒窝,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现在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忍不住靠近,想亲亲小花猫的唇瓣,却被轻巧得躲过,“别这样,还有别人在呢。”
姜浮逗他:“他们都睡着了,我就亲一下,很快的。”
谢闻很快被说服,他点点头,背后幽幽冒出来姜渐的声音,“三更半夜,你们在做什么?”
姜浮和谢闻都被吓了一跳,刚才花前月下的氛围一下全无,场面惊悚起来。
姜浮心虚不敢抬头:“阿兄,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挪到他们背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又听了多久?
姜渐冷笑道:“我是不是还不该醒啊?”这事儿在他看来不光彩,所以努力压着声音斥责:“姜浮!谢闻他不要脸,你可是个女孩子,能做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吗!”
被怒斥为不要脸的某人:……
姜渐还在小声喋喋不休:“你这个年纪,面对诱惑要克制住自己,他勾引你,你就如他的愿吗?你们俩现在还没有成亲,搂搂抱抱得成什么体统?”
姜浮怕他把其他人吵起来,忙道:“阿兄你说得太对了,我马上回去睡觉。你消消气,小声些,别把其他人吵起来了。”
她说完,在将手抽出来之前,轻轻捏了一下谢闻的手心,然后不等姜渐的回答,头也不回钻到了马车上。这里虽然不宽敞,但总比地上好些。春天到了,虫子都出来了,说不定还有蛇。
她最害怕蛇了。
留在外面的姜渐瞪着谢闻,阴阳怪气道:“殿下去睡吧,我换你守着。”
该死,他就应该坚持,不让谢闻守夜。荒郊野外的,还不放弃勾搭姜浮,呸呸呸。
被一直瞪着的谢闻悻悻找了个干净地方躺下,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姜渐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来回巡视。
额,总觉得不太安全。
他又想起刚才的阿浮说的话,人总是格外贪心的。之前两人不相识的时候去,他总想着,如果阿浮能多看他几眼就好了。
等到两人相识的时候,又想着如果阿浮能跟他说几句话就好了。
现在,两人婚约光明正大,阿浮也很乐意和他亲昵,可他又想着,若是阿浮满心满眼只有他就好了。
可他心里也知道,阿浮的小担忧不算什么,反正将来他会证明得,他和阿耶不一样,和那些三妻四妾的人都不一样。他会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有阿浮一个人,把她当自己的妻子,尊重她,爱护她,直到生命消逝之时。
第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绿叶,照到马车顶上,最后一个守夜的滕光意把众人叫起来。
姜浮还有些昏昏沉沉,昨天实在是体力透支,不过她不用骑马,还可以在马车里眯一会儿。虽然山路颠簸,并不能睡得很好。
又过了两个时辰,日头快移到头顶的时候,才终于来到越州城。
这里和玉京虽然相距不远,但风土人情大不相同,房屋样式由宽阔变得小巧许多。
这里比起南宁县来说,地势平坦,商贩人来人往,也繁华得多。
只不过,几人这副尊容,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整理仪表也免了。去拜见越州刺史滕新觉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幸好滕刺史早早得到消息,提前和下边人吩咐过,这几日,会有贵客上门。
这几人看起来落魄,丝毫没有贵客的样子,但守门人还是去通传了。
滕新觉此时刚处理完公务,正准备和夫人一起用午饭,守门人就进来通报:“刺史,外面有人想要见您……”
滕新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太子和族弟滕光意,喜道:“是不是两个年轻人?快请他们进来。不对,我应该亲自去迎接。”
守门人犹犹豫豫道:“是几个年轻人没错,可是,这几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实在不像是刺史的朋友……
旁边老管家也道:“郎君,这也还不知道是不是……您冒然前去迎接,岂不是失了身份?老奴也识得十六郎,要不然等老奴前去辨人,郎君先去梳洗换衣。若真是十六郎等人,再去拜人不迟。”
滕新觉顿觉有礼,滕光意也就罢了,来人可还有太子,何等尊贵。他刚换下官服,家常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只不过太过奢华也不行,若是让太子以为他是那种只会享乐的人,就不好了。
他看向旁边的夫人,询问意见道:“阿凝快帮为夫参谋参谋,要见贵人,该是如何装扮。”
旁边夫人周凝刚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着眉头微微出神,她最近睡眠不好,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听了滕新觉的话,勉强回过神来,道:“妾倒觉得,夫君这装扮就好。若是特意装扮,恐怕显得媚上了。”
滕新觉今年二十八岁,和周凝成婚已经七年,两人琴瑟和鸣,伉俪情深,虽一直未有子嗣,但滕新觉也并未有纳妾的打算。
子嗣这东西,他看得很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周凝还是他年少就一见钟情,谋划着好不容易娶回家中的。
许是滕家人骨子里就是花孔雀,和滕光意一样,滕新觉也分外注重穿衣。这身家常衣服,别说是见太子了,就连平时穿出门他也是不肯的。
滕新觉道:“阿凝此言差矣,媚上不至于,若是让太子觉得不恭敬,反而是我们的不是了。”
他哪里知道,太子怎么会觉得不恭敬,毕竟他们现在,才是真的灰头土脸……
第111章 刺史
滕光意一眼认出来老管家:“三叔, 你原来也在这儿。最近身体怎么样,可还康健?”
老管家看见他们几人形容狼狈,先是一惊, 然后才笑着问好:“托主子们的福, 老奴年纪虽然大了, 身体还硬朗着呢。”
他眼睛在几人之间来回, 赵登临形貌明显是异族人,是以他眼神只在姜渐和谢闻两人身上徘徊, “这哪位儿是贵人呐?我家郎君为免辱了贵人耳目,要去换身衣服。还请贵人莫怪。”
滕光意看了一眼,房内并无其他人, 只有一个一道进来的仆人, 也退了出去。他介绍道:“这位便是太子殿下。”
老管家忙要跪下行礼,谢闻无奈将人扶起,“此次在外行走,本就是掩人耳目, 不需行此大礼。”
老管家忙道是。
这时候滕新觉换好了衣服, 正好进来。他是在玉京城长大的, 也曾进宫赴宴,是见过谢闻小时候的, 只略微思索一下,就认出谢闻。
他也要行叩拜之礼, 这次轮不到谢闻出手, 滕光意忙将族兄扶起来, 笑道:“三兄, 别拜了,这次太子是微服出巡, 不能让别人知道。”
滕新觉道:“是下官考虑不周了。”
说完要引几人入席,“骤然到访,没来得及准备,还请殿……郎君不要见怪。”
跟自家兄弟说话,滕光意放松得很,他笑呵呵道:“别说什么责怪不责怪了,三兄还是先给我们几人寻身干净衣服吧。我穿着这身衣服,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滕新觉本来以为,做戏做全套,所以几人才弄成这副模样,听了滕光意的话,他惊讶道:“你们……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吗?”
滕新意笑着抱怨:“我们只是想掩人耳目,又不是要扮乞丐。”
滕新觉迟疑道:“那这是……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他汗颜,这是越州城,是他治下,若是真在这儿遇到了什么劫难,他作为一方父母官,恐也难逃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