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56)
为了这个, 许氏便常常自怨自艾。
姜浮觉得很别扭:“大姐夫是国公府的世子, 可我们姜氏也不是什么寒门。大姐夫敢这么做, 不是打姜氏的脸吗?二叔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许氏的脸胀的通红, 她看了一眼姜浮,硬生生挤出来一丝苦笑,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 比哭还难看。
“阿浮是未出嫁的女儿, 怎么知道嫁人的苦楚。出嫁随夫,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后宅的事情,何必去牵扯前院的爷们呢?你二叔本就劳累,这些事情只会再多一个人不喜罢了。”
原来是还未告诉二叔父。
许氏是长辈, 姜浮也不好再说什么。幸好的是, 看她来了, 许氏没久坐,一会儿便告辞了。
送走许氏后, 姜浮把头靠在姜夫人肩上,轻声发问:“大姐姐这事就真不管了吗?”
姜夫人摩挲着她的头发, 叹气道:“浣儿性情柔顺, 能说出和离这话, 应该是被逼到了极点。”
她爱怜地注视着女儿秀美的脸:“所以我和你阿耶说过了, 给我们阿浮挑的夫婿,无论家世才学, 人品才是第一位的。”
姜浮不说了,心里却漫出来恐慌。
阿娘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她以后嫁了人,运气不好遇到混不吝的,也没人管她了是吗?
大姐夫当年也是千挑万选的,谁知道婚后成了这个样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人给她撑腰了是不是?
姜浮眼神暗下去,如果她能在外行走就好了。就算不是她,阿溶姊,阿清,小鱼儿,或者是还未长成的阿潇,只要有这个本事,都会为大姐姐出头的。
可她们偏偏没这个本事,反而自身难保。
阿溶姊嫁的那个季临,姜浮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阿清的婚事已经开始张罗相看了,她是庶出,或多或少吃了些白眼。
姜渔是逃婚来的,姜浮也要被推着,不知道嫁给什么人。
她们就好像是风筝,线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
外面的天渐渐阴沉了下来,恐怕又要下雨了。
玉京城估计还有好长一段日子,要在阴雨连绵中度过。
姜浮和姜夫人告辞,起身去寻姜渐。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阿兄应该回来了。
书房里面,姜渐看着谢闻几度想要开口,向他揭露姜浮的真面目。可怎么把握这个程度……
万一谢闻恼羞成怒,要治姜浮的罪该怎么办?
他只是不想让谢闻在感情中受伤,但也不想真的让姜浮受到什么惩罚。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多嘴,要是刚开始不乱点鸳鸯谱,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他低估了谢闻的傻气,也低估了姜浮。姜浮可不是由别人随意摆布的人。
书童像是远远望见了谁,忙进来打招呼:“郎君,五娘子来了。”
谢闻听了这话,立马雀跃起来。昨日他就想找个机会和阿浮好好说会话,但杏园那地方,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了,对阿浮的名声不好。
所以今日,他找了个由头跟来姜府,刚才正在思索,怎么样才能找理由去见姜浮。姜渐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个睁眼的瞎子一样,他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姜渐还是只装傻充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没想到,阿浮居然主动来见他了!
谢闻心里甜丝丝的,她一定是得到了消息。
原来阿浮也这么想念他。
与谢闻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姜渐,他眉头狠狠跳了跳,姜浮怎么会来?
他下意识对书童吩咐:“告诉她我有贵客,让她先回去。”
姜浮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谢闻可还在这,她来干什么?
谢闻听了这话,脸上的开心一下子没了,他不解地看着姜渐,明明阿浮就是来见自己的呀,大家以后都输一家人,为什么要分主客。
可惜书童还没出去,姜浮已经挤了进来,她奇怪道:“光天化日的,关着门干什么?啊,殿下也在。”
谢闻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万般心绪从嘴里吐出来的只有两个字:“好巧。”
姜渐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姜浮中间,隔断谢闻的视线,“有何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他哪里有什么可忙的,姜浮略微不满,他分明是怕自己祸害他的殿下。
姜浮是有几分叛逆的,他不想让,那她就偏偏要做。
而且,长宁公主的事情,自然是可以和姜渐全盘托出,但和谢闻嘛,她还要考虑一下。
推开姜渐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是不会立刻就走的架势了,姜浮道:“还不是阿兄做的好事,你得罪了长宁公主,她却要来吓唬我。”
姜渐本来是很不满的,但听到长宁公主吓唬姜浮,原先的那些不满一下子就被甩到了脑后。
他也坐下来,问道:“吓唬你?她怎么和你说的?”
姜浮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她说,你要是再敢冲她翻白眼,她就挖了你的眼睛。”
姜渐无语至极:“呵,她要有本事,就来挖好了。”
姜浮轻轻哼道:“你当然不害怕啦,你可有太子殿下撑腰。”
谢闻本来是在蹙着眉的,他和长宁公主虽然不亲近,也或多或少地听见了些流言蜚语,无非是什么面首什么男宠,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她喜欢养男人,那就养好了,一国公主,又不是差这几个钱。
但是姜渐因为常之华的缘故,很看不惯长宁公主这副放浪做派,觉得是辱没了常之华。
听到姜浮的话,谢闻下意识脱口而出:“孤也会给阿浮撑腰的。”
姜浮脸有点红,姜渐脸上僵硬了,他总有种莫名感觉,好像自己家养的大白菜,被猪觊觎了。
姜渐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是太子,自然会为每一个子民撑腰。”
谢闻察觉过来,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孟浪了,但是,这里只有姜渐和姜浮,这么一想也没什么了。他说的是心里话,不只是撑腰,他才不会让阿浮受到什么委屈。
所以他只是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解释。
反正,她会懂的,不是吗?
姜浮道:“哼,我可不知道。”她突然想和姜渐说说大姐的事情,但谢闻还在这里,自家的事情不好开口。
姜渐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快说,没话就走。我和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商量。”
谢闻幽怨,他们哪里有什么正经事商量,他来姜府,就是想见姜浮一面。
姜浮撇撇嘴,长宁公主和姜浣的事情她都想和姜渐说,但谢闻……
姜渐好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殿下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说就是了。”
姜浮才道:“我刚才遇到二叔母,她和阿娘在说话,大姐姐在宁国公府过得很不好,想要和离。”她又补了一句:“但二叔母不同意。”
姜渐皱了眉,宁国公世子楚君怀他也算熟识,姜浣在宁国公府的事情,他却一点儿也没听到风声。
他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要闹到和离这么严重?”
姜浮犹豫道:“楚世子要抬平妻……”
姜渐一拍桌子:“荒唐!自□□以来,就没有平妻的说法。姓楚的这么做,还是个人吗?”
姜浮心里叹了口气,她猜得没错,姜渐极为护短,如果让他知道了,肯定会插手的。
姜渐能做的比她太多了。
姜浮又道:“可是这件事,二叔母还没有告诉二叔,也不知道二叔是个什么想法……”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姜渐的神色,姜浮知道许氏的个性,他有些不满道:“妇人之见。”
他随即又警告姜浮:“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她还未出嫁,插手太多,对她的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