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前夫回来了(双重生)(36)
徐展旌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长青在旁问:“将军,那属下还需要去找王……”
徐展旌抬眸,凉凉瞥了他一眼,长青立马闭嘴。
懂了,不需要了。
徐展旌又看向长松。
长松会意,立马上前:“将军,我们派去追查张副将家人的人传回来了一条重要的消息。张副将或许没死。”
徐展旌脸色瞬间变了。
上辈子,他也被卓玛父亲救了,但当时因为伤重没能熬过来。
这辈子,他重生在了濒死的时候,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意志,最后撑过了那场死劫。
可等他回到军营时,张副将已经死了。
他死在与鞑靼人交战中,且尸骨无存。
当时徐展旌心有疑惑,私下也派人去查了。
可那场战打的太惨烈了,很多士兵死的面目全非,只能凭借着身上的姓名牌辨认。张副将被找到时,尸体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凭借着腰上的姓名牌便认出来的。
徐展旌:“或许?”
“我们的人本打算顺藤摸瓜的,可中途却被另外一股力量阻断了,不过与张母传信的人,眼下正藏匿在潮州。”说到这里时,长松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从我们找到的线索来看,那人是张副将的可能性很大。”
张副将算是老将了。
他曾是徐老将军的部下,徐老将军战死后,他又跟着徐展旌的大哥。
徐展旌大哥战死后,他又跟着徐展旌。
张副将能在战场上捅他一刀,万一父兄的死,也与他有关呢?
具体如何,待见到张副将,自有分晓。
“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动身去潮州。”
徐展旌扔下这句话之后,径自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此去潮州,短则二十多天,长则月余,在临走之前,徐展旌想见秦舒宁一面。
上辈子他们阴阳相隔十三载,互相等了十三载,这辈子,徐展旌一日都不想多等了。
他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秦舒宁——上辈子种种,都已是过往云烟了,他这辈子定然会对她珍而重之。
可徐展旌没想到,他去秦家时,却扑了个空。
徐展旌骑马到秦家时,恰好遇到秦老爷父子的马车。
秦老爷听他说完来意,道:“徐将军,舒宁如今已经不在上京了。”
不在上京了?!怎么可能?!
徐展旌下意识以为,秦舒宁还在因为昨夜的事生气,故而不想见他。
“秦伯伯,我有事要离开上京一段时间,在临走前,我想见舒宁一面。可否劳烦您同我同她说说。”说到这里时,徐展旌顿了顿,又道,“若她还是不愿意见我,我绝不强求,行吗?”
面前的青年身形挺拔,目光诚挚。
秦老爷满脸无奈:“徐将军,舒宁真不在府里。”
“秦伯父……”
“徐大哥,”秦舒予看不下去了,他心直口快接话,“我爹真没骗你,我姐去潮州了,我们刚送完她回来。”
秦舒予话音刚落,就换来秦老爷一记眼刀。
秦舒宁:“……”
他说错什么了么?!
“去潮州?”徐展旌愣了下,看向秦老爷,“好好的,舒宁怎么会突然去潮州了?”
自然是为了躲人了。
但当着徐展旌的面,秦老爷自然不会这么说,他道:“我们有一批货在潮州出了点问题,舒宁代老夫走一趟,顺便散散心。”
徐展旌闻言轻轻颔首:“好,多谢秦秦伯父,晚辈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徐将军请便。”
徐展旌打马离开。
秦舒予看向秦老爷,不明所以问:“爹,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秦老爷没答话,他看着徐展旌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虽然不知道,秦舒宁和徐展旌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秦老爷知道,自家闺女一贯是个有主意的。
她向来不用他操心的。
回过神来,秦老爷瞪了秦舒予一眼:“还你刚才说错了什么吗?你就没一句说对的!”
秦舒予:“……”
“以后不管是在徐将军,还是修昀面前,你都给我管住你那张嘴。”秦老爷面色严厉教训着秦舒予。但说到一半,他又嘟囔了一句,“算了,估计也没有以后了。”
秦舒予好奇问:“什么没有以后了?”
秦老爷看了秦舒予一眼。
他这个儿子性格单纯,若是跟他说了,只怕转头徐展旌和顾修昀就知道了。
秦老爷道:“没什么,赶紧回去看书去。”
说完,便步履匆匆走了。
秦舒予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爹和他姐,好像有事在瞒着他。
今天早上,他姐离开之前,曾单独和他爹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从书房出来时,他爹的表情明显不太对劲儿。
他们俩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
秦舒予绞尽脑汁的想,依旧无果。到最后,他直接看开了。
瞒就瞒吧,反正他们不告诉自己,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会欺骗他,但唯独家人不会。秦舒予便也没再多想,当即欢快进府了。
徐展旌从秦家离开后,径自进宫了。
虽然如今徐展旌闲赋在家,平日也不用点卯上朝,但他若想离开上京,还是得同永璋帝说一声。
不过徐展旌并未说他要去潮州,而是说他要去肃州。
徐老夫人的母家是肃州,徐展旌说他肃州一位舅爷要办寿宴,徐老夫人着他代为前去贺寿。
而肃州与潮州紧挨着。
鞑靼与大卫即将议和,眼下又无战事,永璋帝自然应允了。
从宫里出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了。
今日去潮州的船已经赶不上了,徐展旌便没着急回将军府,而是打马去找了顾修昀。
顾修昀住的是一座小院。
徐展旌敲门过后,等了片刻,便有一个小童从门内探出头来:“你找……”
谁还没说完之后,那小厮顿时一脸见到鬼的表情:“徐徐徐将军,您您您怎么来了?”
徐展旌挑眉。
“我来找顾修昀,他在吗?”
“不在,我家公子不在。”
不在?!
不是说,顾修昀今日告假了吗?
“奉墨,谁来了?”
徐展旌正想着,院内传来顾修昀的声音。
那小厮顿时两股战战。
徐展旌没搭理他,径自推门进去。
顾修昀本是随口一问。
问完之后,他又将目光落回书上了,却冷不防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
顾修昀抬眸。
隔着窗,就看到了不速之客徐展旌。
而徐展旌则是目光落在顾修昀脸上。
这人面容清隽,只唇角处破了点皮,带了点淤青,哪里就到需要告假的地步了。
顾修昀自然察觉到了徐展旌的视线。
他起身,冷笑一声:“抱歉,让徐将军失望了。”
他并没有破相也没有毁容。
徐展旌:“……”
这人是成精了吗?竟然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顾修昀开门见山问:“徐将军今日来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今日是来向顾大人赔罪的,昨夜是我酒后举止不当,伤到了顾大人,还请顾大人海涵,回头我就命人将伤药送来。”
“不必了。”顾修昀可不信,徐展旌今日来是专程来赔罪的,顾修昀道:“徐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嗐,没什么,就是觉得顾大人才华过人,又是国之栋梁,若真因为徐某有个好歹,徐某当真是万死莫辞。”
顾修昀面无表情看着徐展旌。
看了好一会儿,他突兀问:“你喝酒了?”
徐展旌一脸莫名其妙:“没啊!”
顾修昀哂笑一声“没有你为什么要说这么恶心人的话?”
徐展旌:“……”
“有事说事,没事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