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师弟又在装乖演我+番外(150)

作者:山野行月 阅读记录

几道视线一起看去。

顾凛也看了过去。

谢卿礼接着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他就是蛇呢?”

云念忽然顿悟。

要想大规模操控这么多品种不一、尚未开灵智的蛇,还要让它们按部就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修真界没有这种法术。

除非他能与这些普通的蛇精沟通,让这些尚未开灵智的蛇臣服于他,听他的话按他计划的走。

那只能是一种情况。

他也是蛇。

他是开了灵智的蛇,是修行几千年的蛇妖。

云念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六索锦蛇?”

六索锦蛇算是蛇中较为容易成精的一类,几千年前甚至出过修至渡劫的蛇妖,所以他修为这么高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六索锦蛇。

这种蛇于修行上天生便较其他妖更加容易。

算是种族天赋。

“有可能。”

江昭点头肯定。

苏楹附和:“所以一千五百年前南泗城的疫病根本不是疫病,而是蛇毒,这种蛇毒蔓延很快,只有那兜帽人可以解,所以他以此拿捏雀翎?”

说到这里她又觉得有些不解:“可是雀翎到底为何会被他一直拿捏,那种蛇毒解了后,雀翎完全可以带着南泗城百姓重见天日,她当初说是因为担心那时的皇帝和仙门掌权人不安,但我觉得这个理由不真。”

“一千五百年前的皇帝虽然严苛,但也算是位明君,当时的仙门掌权人是明净宗的般虚大师,出家人耳根子是软了些,可也是心向苍生之人,纵使封城无可奈何,但也不是会因为猜疑而行无妄杀戮的人,雀翎为何那么怕他们会对南泗城百姓出手?”

云念想明白了:“除非,有个把柄是能让那兜帽人一直拿捏雀翎的。”

几人对视。

齐刷刷道:“蛇毒。”

顾凛弯了弯眼:“呦呵你们还怪聪明嘞,是的,六索锦蛇的蛇毒不能完全根除,只能压制,因此南泗城的百姓世世代代血液中都会残留这蛇毒,只要那兜帽人不替他们解,一夜之间这里就可以成为死城。”

这才是拿捏雀翎的根本原因。

她放不下这座城,也不可能让他们绝后,可初代中毒的南泗城人孕育后代后会将这蛇毒一并传下来。

因此世世代代,南泗城人的血液中都有六索锦蛇的蛇毒。

因此雀翎被困在这座城,任由那兜帽人拿捏。

因为只有他能解毒,只有他能救这些百姓。

几人的心头都像压了块巨石。

云念细声道:“若真是这样,南泗城的百姓……”

浮煞门一定要灭。

兜帽人一定要除。

可除掉他后,没有人会再替南泗城的百姓们解毒。

如今的局面不可能双赢,所以雀翎即使不愿意助纣为虐,依旧要听命于浮煞门被他们拿捏一千多年。

她生在这座城,奉命守护这座城,城里的百姓于她而言胜似亲人,所以她放不下他们,也不可能看他们去死,只能做昧良心的事情。

苏楹呼吸不上来,只觉得压抑的很,不自觉喃喃着:“雀翎的心不坏,她对我们没有杀意,我能感受到她有时候很纠结,可她没有办法,只能为了这些百姓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念念,你说我们要怎么做呢?”

她看着云念希望她给一个答案,一个足以让她坚定下去的答案。

可云念也给不出,南泗城里有上万人,她没有权力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剿灭浮煞门,杀了他,放弃这座城。”

少年的声音切冰碎玉,比之他们所有人都要坚决。

迎着几人犹豫的目光,他又道:“浮煞门残杀修真界起码十数万人,放任下去只是徒留祸患,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南泗城在一千五百年前便应该是座死城了,这是他们的命数,外头灭门的门派不比这座城里的人少,可没有人救过他们。”

“你们若犹豫不敢动手,那便我来,我亲自杀了那人,我来放任这座城去死,我来做这个刽子手。”

从头到尾谢卿礼都不在乎这座城的生死,若不是云念在这里,倘若只有他一人来到南泗城,在进入这里之时他便会劈碎这座城翻个底朝天。

他只要那人的命。

柴厌。

他道:“他叫柴厌。”

顾凛几人都没说话。

谢卿礼自顾自说:“昨晚逼问出来的结果,只知道他叫柴厌,他既然一千五百年前便是渡劫了,也有可能和两千年前的柴家第三任家主柴行知认识呢?”

“都姓柴,柴行知和雀翎还是那种关系,有没有可能柴行知也是他拿捏雀翎的筹码呢?爱情亲情一起威胁,啧,倒还是不要脸。”

柴厌,柴行知。

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呢?

云念:“可是柴厌是个蛇妖……为何会是柴家人?”

谢卿礼道:“兴许柴家人不忌口跟蛇妖私通呢,又或者柴家人也不知晓柴厌的身份。”

云念急匆匆道:“我这就传信给师父,让他去查柴厌这个人。”

柴家的灭门是他所为,他灭柴家一定不只是因为柴家要护谢卿礼。

柴家的防御阵法是万相阵,是仿着天罡万古阵设立的,说明即使柴家没有去援助裴家,柴厌依旧会灭了柴家。

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灭柴家。

既是柴家人,为何这般恨柴家?

苏楹江昭和云念前去发信,一时之间又只剩下顾凛和谢卿礼。

顾凛瞥了眼一脸淡然的谢卿礼,忍不住挪到他身边问:“你喜欢云念什么?”

少年凉凉看他一眼冷哂:“关你屁事。”

顾凛:“……我好奇不行吗?”

一个原书中一心向道好似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为何会对一个仅仅认识三月的人动心。

少年坐的是个木椅,他懒散靠在椅背中,目光从顾凛手腕上的银链闪过。

“那你呢?”他问:“你戴着的那链子是个女子的吧,你为何喜欢她?”

顾凛那点子吃瓜的笑僵在脸上。

谢卿礼挑眉:“她死了是吗?”

顾凛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谢卿礼点头:“看来是,她死了你为何还活着?”

他的嘴毒一点也不输顾凛。

顾凛的神色看不出一点情感波动,身上不正经的气息早已消失。

谢卿礼嗤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她死了你怎么还活着呢?”

顾凛在此刻开口:“那我能做什么呢?”

少年恶劣勾起笑:“当然是陪她去死啊,黄泉路上舍得她一人?”

跟在云念面前截然不同,此时的谢卿礼就像一个恶趣顽劣的少年郎,幼稚又毒舌。

顾凛没生气,而是又问他:“你呢,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少年眯了眯眼,忽然间笑了:“我不会如你那般废物护不住心爱之人。”

“若你就是护不住呢?”

“那我就陪她一起死,她前脚走我后脚便跟去。”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落下。

谢卿礼毫不犹豫,甚至脸上还挂着笑。

可顾凛知道他没开玩笑,也不是说空话,他真的会这么做。

顾凛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与谢卿礼对望了许久。

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顾凛笑出了声,“谢卿礼,你与我以为的谢卿礼还真是不一样。”

谢卿礼没回他。

“你问我为何喜欢她?大抵就是命吧,我接近她带了旁的目的,我想杀她,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我重病之时也是她照顾的我,我无家可归时也是她将我捡回去,她养着护着一个要杀她的人,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她的结局为何是那样?”

“谢卿礼。”顾凛的话虚妄飘渺:“我不甘心,也不舍得。”

所以犯了大错。

可却不后悔。

顾凛叹息:“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不需要,只是命数罢了。”

远处的小径走来几人,穿着湖绿衣裙的少女走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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