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二皇子那一党的，其他皇子没有二皇子那样的外族背景，自是争不了这皇位，也不敢争，那就只剩下朕了，”傅凌渊道，“二皇子被朕圈禁在寝殿之后不久，朕便发动了逼宫，丞相大人确实是造反，但他联合各部密谋为的人，是朕，朕原本还打算之后继续让丞相大人镇压百官，稳固朝政，可惜逼宫的那天晚上......”

傅凌渊顿了顿，抱着扶曦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几分，没接着说下去。

等了会儿，扶曦扯扯他的领带，“那天晚上怎么了？你失败了？还是......我爹的死因跟你逼宫有关。”

“阿曦。”傅凌渊突然语气深沉地喊她。

“陛下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扶曦忙截断他的话音，垂眸去看手里的吊坠，指腹在光滑的玉面上来回摩挲，沉思半晌后，扶曦深呼吸了一下，就问他，“扶家上下，其实并没有像赵长迎说的那样，被满门抄斩吧？”

“并未，”傅凌渊回答，唇抵近扶曦的额头，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丞相去世后，朕命人将他们好生安置，衣食无忧度过这一生。”

说到这里，扶曦已经差不多琢磨清楚一切的前因后果了，在她的印象中，赵长迎是倾心于傅凌渊的，带人来围捕她，告诉她那些话，想必都是为了傅凌渊，不过做得太过了，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傅凌渊也间接替她报了仇。

幸好扶家还在。

扶曦推开傅凌渊一些，撩起眼皮看向他，抿出一个浅淡笑意来，“那就好，我替他们多谢陛下。”

“阿曦，”傅凌渊的目光意味深长，掺着不解与歉疚，他有些小心翼翼道，“你不问朕，丞相大人是怎么死的吗？”

扶曦摇头，“不问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怪异，静谧得落针可闻。

傅凌渊眸色沉沉地看着扶曦没说话，收了收臂弯的力度，将她抱到面前来，细长双眼认真珍惜地打量着她，随后俯低脸，朝她的柔软双唇压了去。

只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傅凌渊咬了几下，要抵开她贝齿的时候忽然就停了下来，抬起头来，蹙眉瞧她：“你不抗拒朕？”

“为什么要抗拒？”扶曦反问。

“朕.......”傅凌渊轻声叹息，“那天晚上，朕没有保护好你，你该怨一怨朕的。”

“没有保护好就没有吧，反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没有死，反而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里，”扶曦挺直腰背，攥紧手里的吊坠与傅凌渊平行对视，“就像陛下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爹要还在，也一定不希望我老记仇。”

傅凌渊抬手捋开她鬓角掉出来的一缕发丝，“那你......还愿意嫁给朕吗？”

扶曦不假思索地点了下头。

“啊——！”

傅凌渊突然翻身压住扶曦，扶曦惊呼出声。

傅凌渊的手掌托住扶曦的后脑勺，慢慢放置在软垫上，他如虎踞一般，单膝跪立在扶曦的腿间，逼近她清艳的面庞，“别离开朕，朕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可以么？”

扶曦有点懵，半天才慢悠悠回答他：“可以。”

椅子上的青衣被傅凌渊拎了起来，是一件宽大飘逸的外衣，内裙叠在下面，扶曦扫了一眼那外衣，没有多余的绣纹点缀，她以前就喜欢穿简单舒适一点的衣服。

傅凌渊怎么会在书房里准备这个？

瞥见身下女人略有困惑，傅凌渊捞她起来，将外衣披在她肩上，道：“朕过来的时候，无法带别的东西，这些是朕让李尚宫按照你的身材尺寸订做的，和以前你穿的一模一样，朕想看你再穿一次。”

顿了下，傅凌渊又加一句：“阿曦，朕很想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

扶曦的双颊莫名烧了起来，推诿道：“穿这个好麻烦的，得一件一件地裹在身上，脱还费时间。”

“不碍事，只穿这件外衫就好。”傅凌渊道，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扶曦衣领下面一溜。

扶曦瞧瞧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忙羞恼地按住胸口，“傅凌渊！你到底想干嘛？”

傅凌渊不怀好意地勾撩起唇角，抱她躺回软垫上，将她的头发捞开，三千青丝铺洒了一地，吻即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比刚才的吻还要深入，还要猛烈。

扶曦意乱情迷之间，眼睁睁看着傅凌渊脱光上半身，有心地又披上属于他的那件外衫，只见他随手一拂，冗长的衣摆掠过半空，盖在地上，黑色烫金的龙身图腾在暖白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似要活过来一样。

男人整个倾覆下来。

扶曦眼里的景象全是宽肩窄腰，流畅分明的胸线，如谷堆般硬实的腹肌......靠，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