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172)

作者:埃熵 阅读记录

“……”

问题是,哪家大丈夫会在炕上一言九鼎!

“我都容许穆因叫我‘师娘’了,乌乌你这个‘大丈夫’可不能骗我这个‘小娘子’。”

赛赫敕纳当真是想说什么胡话都信口拈来,说自己是小娘子也一点儿不脸热:

“乌乌说话要算数,不然就是提起裤子就翻脸无情、不认人的大镖客!”

他说的好认真好认真,而且凶神恶煞。

但,是个小白丁,用错了词。

顾承宴忍了忍,最终看着他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出来、一脑袋栽倒在他肩膀上——

好一个大镖客。

他是做了国师、遏讫,现在还要多一项草原狼主亲封的武师、镖头么?怎么就“镖客”了?

赛赫敕纳眨眨眼,全不知他在笑什么。

“是嫖……”顾承宴纠正,“葫芦‘瓢’的那个音,怎么就镖……哈哈哈哈,镖客了……”

赛赫敕纳眸色一暗,哼了一声突然将笑得停不下来的顾承宴扛了起来。

众多翟王正在聊天,突然瞧见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纷纷侧目看过来。

只见他们大遏讫笑得眼角含泪,而狼主阴沉着一张脸,凶神恶煞将人扛到肩头后,还不客气地丢下话:

“乌乌淘气,我回去收拾他!”

众人眼睁睁看着赛赫敕纳将人抗回了雪山别院,新修好的房门被重重拍上,震落了屋顶一层积雪。

簌簌下落的积雪中,还偶尔传来顾承宴一两句笑,“啊喂,别闹我——!阿崽别、唔……不要!”

老梅录有点尴尬,讪笑一声移开了目光。

其他翟王有笑着祝福的,也有惊讶摇头的,唯有科尔那钦眯起眼睛盯着雪山小院的方向看了许久,再回身时,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科尔那钦本来可以很体面的立场,但偏偏不古纳惕翟王站在他身边,瞧见他如此立场,便关切一问:

“您怎么了,不舒服?”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整个草场上这会儿本来就没什么人说话,这一句话问出来,简直在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科尔那钦摆摆手,有些嫌不古纳惕翟王不会看场合,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听得身后阿利施翟王一声轻笑:

“我说特勤,您这身衣裳是新制的吧?是不是没浆洗好,戳着您的裆,怎么我瞧您是夹着腿走路呢?”

阿利施翟王算是看着科尔那钦长大的,眼光很毒,只用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事。

不过他瞧不上科尔那钦这种小人行径,便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当众令他出个丑。

科尔那钦面色微变,回头扫了阿利施翟王一眼,他眼光凶狠,但阿利施翟王一点儿不怕,反而还佯做关心道:

“穿着新衣服来觐见狼主、遏讫固然是好,但特勤,新衣服大多是比较硬的,还是提前洗过一道晒了才好。哎呀,不过极北草原上天寒,说不定晾不干……”

科尔那钦不想同他继续废话,毕竟再说一会儿,他就要被在场众人的目光给烧穿了。

他哼了一声,直接转头离开了草场。

留下明眼已经看穿的几位皱眉走到阿利施翟王身边议论着什么,不古纳惕翟王也急急追上前,知道自己闯了祸。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伯颜部翟王却微微皱了皱眉,一双鹰眸中闪过几抹异色。

众人散去,赛赫敕纳也如愿抓着顾承宴欺负了个彻底,他给人双手压高,亲昵地蹭了蹭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脸。

顾承宴身上的衣衫还算整齐,但视线已经非常不清明,体温也烧得像是整个人被压在圣山遗泽的温汤里。

他缓了好一阵,才终于集中视线,看清楚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小狼崽——满脸餍足,恨不得再来几遍。

顾承宴无奈地一侧首,“……小气鬼。”

赛赫敕纳哼哼两声,根本不在乎被说心眼小,反而很以为豪,“对自己媳妇,当然不能大气。”

“哦,现在又是‘媳妇’了?”

“对自家夫君不是更不能大气了,”赛赫敕纳从善如流,“你们中原不也经常要宫斗、宅斗?”

顾承宴:“……”

他就不该给小狼崽讲话本上的故事,这都什么跟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

赛赫敕纳伏在上方瞧了顾承宴一会儿,然后才卸力整个人拥住他,一边轻轻替他揉腰,一边柔声道:

“乌乌,你要演好,不能叫那狡猾的坏狐狸看出什么,不然我就白被大雪埋了。”

顾承宴本来就担心,叫他这么一说,更是心焦。

赛赫敕纳的计划疯狂得很,明知道山上被斡罗部埋了黑|火|药,他却还偏要亲自上山参加鄂博山祭。

还专门设计了一条路线,会经过当时白毛风天他坠下的那个山崖谷地,说到时候他就往谷地里面一躲。

虽说为了叫他安心,赛赫敕纳专程让大白狼驮着顾承宴,与小狼一起带着他到谷地中看了看。

可是……

再安全也是坠崖,根本无法令人心安。

不过抬眸看见赛赫敕纳坚持,顾承宴也只能深吸两口气侧开脑袋,“……我尽量吧。”

赛赫敕纳蹭蹭顾承宴,告诉他巴剌思翟王到时候会带领王庭的援军埋伏在附近,而阿利施翟王也会帮忙。

其他部落各有准备,整个山祭就瞒着科尔那钦和斡罗部,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那百姓呢?”顾承宴找回自己的声音,“鄂博山祭,附近的牧民百姓都会上山,他们的安危……”

赛赫敕纳笑盈盈,搂着顾承宴起身,道出一个名字:“拉旺。”

阿克尼特部与附近牧民相熟,自然有办法能劝得他们早早离开,实在不成,他们也另外设计了路线:

“鄂博山祭会分为两个阶段,一为登山,二为祭祖。登山阶段会有各种各样的彩头和比试骑射。”

赛赫敕纳专程拉着敖力、拉旺上圣山规划了线路,保证附近的牧民都会先想着彩头,在山腰往下的地方活动。

“到时候,阿克尼特族人会在各个分赛点将百姓们劝下山,这样我跟着上山祭拜,才不会伤及无辜。”

顾承宴拧眉,“那跟着你们往上的其他翟王呢?”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会让老梅录找理由暗中请走他们,然后科尔那钦肯定会想办法脱身、甚至直接不上山的,这个乌乌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顾承宴忍不住又追问了好几条——若是翟王都离开了,引起科尔那钦怀疑怎么办?

若是斡罗部带人从西北山脉上袭击过来又要怎么办?毕竟圣山西北坡虽然陡峭,但也不是不能走。

瞧着他喋喋不休像是要念经,赛赫敕纳笑了,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开合的唇瓣上。

四目相对间,顾承宴渐渐不说话了。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将自己的所有不舍、担心通过这点缱绻传递给小狼崽:

要平安,要好好地回来、站到他面前。

赛赫敕纳则是更热情地回应着,将顾承宴再次扑倒在炕上,身体力行证明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

两人荒唐半日,晚上日落时分赛赫敕纳出来要过一回热水,结果后半夜敖力巡逻,还瞧见赛赫敕纳哼着小调站在院中的压水井旁边打水。

他提了一句要帮忙,结果就是又将王庭带来的几个勇士抓起来帮忙烧了一回热水。

如此折腾,到鄂博山祭这日,顾承宴自然没能醒来,亲自送小狼崽上山。

赛赫敕纳留了特木尔巴根和穆因照顾他,并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希望他们俩帮忙瞒住科尔那钦。

铁柱被赛赫敕纳这个疯狂的举动吓得不轻,和顾承宴一样劝他尽快放弃,穆因也摇头觉得不妥。

但赛赫敕纳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们也做足了全套的戏,“可别露了怯,让人瞧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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