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48)

作者:苗五 阅读记录

没想到阮清攸非常认真地回答了他, “”不是。在后来的很多个独处的日夜里,我想清楚了,我当时喜欢上的并非是季钦这个人,而是季钦他所代表的一种少年郎,一种迥然的环境,一种令人艳羡无比的年少的样子。”

季钦:“……”

他这话是玩笑话,却没想到阮清攸这样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让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了一种尴尬。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季钦干笑着附和了两声,成功地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就在这时,阮清攸突然将手抚上了季钦环在他腰上的两只手,带着一点点怀念,又似乎带着一点点憧憬地开了口, “真正喜欢上你啊,是在……”

季钦凑近了想要听清一些,他暗暗期待着,简直不敢想,阮清攸接下来会说的会有多么的温情,缱绻,让他无比沉湎。

屁股墩儿的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虎哥儿手足无措的蹲在了地上愣了一息,嚎啕大哭。

阮清攸几乎是立刻抓开了季钦的手,随后拔腿向虎哥儿奔去。

季钦发誓自己这个舅舅是一刻钟也当不下去了,凭借着身高和腿长的优势,一把将虎哥儿从雪地拎起来:“小兔崽子,你真会挑时候啊!”

第42章 除夕

待到把虎哥儿带回,还没扔给露种就被喜欢孩子的周妈妈给接了过去,开口就让人喊“婆婆”。

周妈妈祖籍也是南方,阮清攸原以为他在北方这么些年早就成了北方人,但到了这会儿才发现,底子里还是个南方人,停到“婆婆”觉得那样亲切。

季钦笑笑,说周妈妈同自己一样爱给人当长辈,既如此,那虎哥儿这小子的福气就让周妈妈去享。

他转头看见阮清攸跟了过来,二话没说,将人夹在腰里,就提溜着又过了月亮门儿。

“你怎么这样弄啊?我这样难受。”

季钦听话,就将他放下了,然后横着抱进廊下,将人禁锢在自己身边,说:“方才说了什么?没说完那句接着说。”

但情绪和氛围,讲究的是个延续性,经过方才孩子一哭一闹,阮清攸的情绪早就消散了到万八千里之外了。

此刻再让他开口,属实有点难为人,阮清攸臊眉耷眼地看着季钦, “想不起来了。”

季钦是什么人?他便知道是难为人,此刻既难为上了,那也要难为到底。

“那便是时辰,地处不对喽?”季钦很是体贴地问了这样一句。

阮清攸深以为然,还以为季钦是天地间难觅的知音,竟这般解他,当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季钦装模作样,若有所思地一点头, “那便去床上想罢,想来也不会有何处比那地儿更适合表达心意。”

阮清攸想到自己大半个时辰之前的样子,心窝子有点打颤,又想到这大天白日,除夕佳节,虽天已将暮,却实在不是个讨论这档子事儿的好时刻。

他沉吟片刻,使出出来了缓兵之计:“别别别,你容我好生想想,仔细想想……没准就想到了呢?与时辰,地处关系不大的。”

“行,不着急,”季钦空出一只手,伸出食指在阮清攸的大腿上一下一下敲着, “我数到1一百,不说就……”

阮清攸回头一巴掌捂住季钦的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扇季钦一个耳光, “好好好,你别说别说了,我马上就想。”

季钦的手指头还翘敲他的大腿一侧,啪嗒啪嗒一下一下,比屋里那铜壶滴漏还招人嫌。

阮清攸一把按住季钦的指头,又狠狠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你数就数,别点了。”

季钦很听话,当时就安分了,毕竟阮清攸将他手指头按在手里一下下摩挲,让他挺得劲儿,他愿意听话。

许是又过了好久,反正季钦也没数,可能超了一百,也可能没超一百……总归他抱着阮清攸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又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阮清攸一改平日里板正的坐姿,舒坦地窝在季钦的怀里,很是贪恋的模样,但却不看他,只抬头看着檐上垂下来的冰柱。

“真正对你动心,应该是在白鹿书院的后山,你挽起袖子为我下一碗小馄饨的时候吧。

大约就是那个时间,再早一些有可能,再晚一些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你跟我说笑一笑就听你的那个时候。也有可能是。是你坐在我后面将纸团砸向我的时候。

我将那时候的事情记得很清楚,但具体哪一次却分不清楚了。”

季钦听完很久没有出声,只是将阮清攸抱得越来越紧。

一如初见,一如动心……他以为的同实际上的并不一样,但实际上的却比他以为的更让他惊喜。

阮清攸感受着怀中的桎梏,侧过脸来问季钦:“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季钦稍微侧了侧脸,就这样与阮清攸对视,两道锐利的眼光像是羽箭,直直射进了阮清攸眸中的两汪静湖。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样,似是什么都不在乎,但阮清攸打这样的目光里面看到了季钦的坚定与认真。

他说:“当然是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但开始只是有点喜欢,后来就是越来越喜欢了。”

喜欢到愿意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堆到你眼前。

喜欢到愿意剥茧抽丝去尽全力了解你五年间吃的所有苦,受的所有罪。

喜欢到愿意交出自己所有的功绩来换你活命。

喜欢到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抗皇权来护你周全。

*

一直到吃年夜饭的时候,阮清攸脸颊还是红扑的,周妈妈看了还有些担心,上前探了探温度, “没有发热呀?脸怎的这样红?”

“许是穿太多了,”阮清攸低着头拿起筷子,装作不经意地回。

季钦看他局促模样, “嗤”的一声笑出声。

阮清攸在桌下狠狠地踩了季钦一脚。

这顿饭跟晌午的又不一样了,准备地很是丰盛,光席面便上了三道。

桌上的酒水也换了,五果酿换成了梅子酿,这酒喝着清甜,微微带点酸口,是季钦着意安排的——他看着阮清攸便想起来了那个青梅。

桌上主仆尽欢,觥筹交错,阮清攸吃着过年时特有的,有着吉利名字的菜肴,有一点尝不出来味道,但不可否认,他就着酒,就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吃了很多。

戌时过后,宴席终于要收了,一群人走到了别庄的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这处别庄坐落于京郊,又处在半山的位置,视野较泰宁侯府辽阔得多,本就绚烂的烟火便更加美丽。

季钦拢了一个大氅将阮清攸紧紧地裹在身前, “这会儿子是不是较小年的烟花强上很多?”

阮清攸回头看他,大约是有点饮多了,人都有点晃悠, “你那会儿不是没回府吗?”

季钦笑笑, “听说你们那时放了烟花,我虽没回来,但到底是在候府长大的,那边是什么样的模样,早已烂熟于心。”

“哦,”阮清攸点头。

“喜欢看焰火吗?”季钦问。

“喜欢,”阮清攸点头。

先帝在位时,年年除夕和元宵都会在宫宴结束后放上半个时辰的烟花,整个皇城都被照成了彩色,琉璃瓦在本不属于夜色的光亮里熠熠,阮清攸是从来不肯错过这半个时辰里面的一分一刻的。

“其实要论观看烟花,还是边疆最合适,”季钦轻轻开口, “那边多戈壁,少高楼,若极目而望,怕努努力能望出去一二里。

“夏日天晴时刻,星子好像探探手就能摸得到,冬日年节时分,烟花飞上干燥的天空,好像能照亮方圆五里。

“躺在草垛上不怎么冷,但也可以盖上一件大氅,仰躺着才是观看烟花最惬意的模样。”

阮清攸听着季钦这样说,不免十分动心,他知道季钦因何前去边疆,早些年惴惴,总担心那人在边疆吃苦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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