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50)

作者:苗五 阅读记录

可纵是他不曾行此事,但不代表他不曾见过旁人这般做了。

四房里他有个堂哥就曾经在准备科考的时候跟自己的书童行了事儿,大约是不得法,毕竟那谷道到底不是天生用来做这事儿的,受不住方才是正常。

但是那次事情闹得挺大,听闻四房下人居住的后座房里头,日日都能传出来惨叫,据闻是每逢出恭,血流不止。

后来,那个书童被一领草席卷出了府,自己那个堂哥消沉了许久,那次科考最终也没有参加。

见过了这事儿之后,阮清攸对这分桃断袖之好,就一直秉持的是个敬而远之的态度。

可是后来遇见了季钦,日日相处如水般淡薄却让人难以割舍,阮清攸像是被冷水下锅的游鱼,沉湎温暖之中,直到水开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季钦那次为自己出头,他想上前询问,却见人被胤亓带走嘘寒问暖。

——醋海生波不过须臾之间,那时候,所有的所有就已经迟了。

迟早要行那档子事儿,是俩互生爱慕的男子逃不过的一关,阮清攸熟知,他也认。

倒是不想季钦这般温柔,跟素日是不相同的,急切却仔细,让他很是舒坦。

至于真正如榫卯一般契合的那会儿,便更不消说,书中素道“人间极乐”,也算前人诚不欺我。

但是后来,当他整个人水淋淋地被季钦捞出来放到海棠池子里头,用手指头引着认真清洗时,阮清攸简直要疯了。

人活一世,必定是有些时辰是无比尴尬的,但是旁的尴尬同这事儿的尴尬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今日适逢海棠池子开闸换水,花心里头还未来得及泡上药材,一池子水清澈见底。在这般清澈之中,阮清攸看见自己体内的东西。

如一缕缕孱弱的孤烟,当着二人的面缓缓升了上来,而这孤烟之后的潮湿木柴焚出来的闷火,直接烧到了阮清攸心坎儿上。

阮清攸当时就捂住了脸,脚趾头都开始蜷缩,像要将这海棠池子底抠穿一般。

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一气儿就哭到了现在。

季钦不觉得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即便是当时也在场,却实在不知他到底是为哪般,巴巴地等到了现在。

若是无事,他的好性子定然是会永远为阮清攸奉上,但偏偏他听见被子里头的动静已然不对了,便也不管阮清攸如何挣扎,如何不愿,将人强行捞出来,喂了半杯茶水,顺了好半天气,才问:“到底怎么了?”

阮清攸死活不说,季钦眯了眯眼,很是小人地拿方才的事儿威胁人,骇得阮清攸小脸廖白,一咬牙一闭眼说了实话。

季钦很是无奈,半天才笑着说:“那若不清理呢?你可要吃苦头的。”

“这样的道理还需你讲?”阮清攸委屈极了,眼下还抽抽搭搭的, “你闭上嘴,让我自个儿缓缓都不成?”

“成,”季钦灵机一动, “那么下次再清理时,我就将你眼睛给蒙上,这样你就瞧不见了,瞧不见,便就不会难过了,对不对?”

阮清攸听这话,似乎是有点道理,但是,又似乎,也没什么道理。

他这边还在琢磨着的时候,季钦突然又是灵机一动,这次比起刚刚那次可就灵机多了……

温泉池子里,蒙上眼睛的他……只是这么一想,便就足够让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了。

“到时候,许也可以缓一缓再清洗,若能够在……”季钦摸了摸下巴,很是向往地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阮清攸狠狠地给捏住了嘴, “闭嘴闭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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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阮清攸

第44章 溜号

今年春来得早,数九都能往前数上一个九了。

但是季钦的别庄在半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阮清攸在庄子里倒是感觉不大。

为了照顾他的身子,屋里的地龙还烧着,温泉池子仍旧是隔一日换一次水与药,阮清攸按照张辽的嘱咐日日进去泡着。

周妈妈其实不太赞成季钦这般暖房养花一般养人的法子,还劝过几次:“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但老话都说,要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这般仔细,其实也未必就是好事。”

若是旁人这样与季钦讲,怕就真碰了这人的逆鳞了,但是周妈妈与旁人到底不一样,季钦听了这话,虽知道有几分道理,却不肯服软, “妈妈不需多言,我心中有数的。”

只要他活着,金屋椒房或许给不了,但是一处四季如春的暖房总能给阮清攸提供出来。

这一世既然重来,那自己必定要破掉阮清攸的那个死局,哪怕以己身死相抵也在所不惜,金吾卫指挥使本是在刀尖上讨日子,外面的势力盘亘交错,自己说不准哪日就成了靶子,祭了军旗。

但他已经将阮清攸日后的路安排好,护他一生无虞足够。

既如此,那要他那么抗摔打作何?

季钦自己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

如今唯一一个能让季钦改变主意的人就是张辽了,但是张辽如今却是跟季钦站到了同一条船上——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等到阮清攸身子康健起来,再说“饥与寒”的事情不迟。

于是,在两个人的坚持之下,阮清攸就真的当作了娇花被养了起来,比那株且得好生伺候的绿梅还娇贵了。

季钦想到梦里,阮清攸到后面几日闻到药汁味道就开始干呕的可怜模样,同张辽商量了几次,也是为着顾及阮清攸的虚弱肠胃,一日里便只留了一顿药,其余的则用药膳与药浴补齐。

只是这样一来,银钱哗哗如流水般出去,却又似掉水里一般没了动静——沉疴与温药,日子且有得熬了。

阮清攸早先察觉自己身子大好,全身都松缓的日子吃到了甜头,如今迟迟不见起色,他自己都有点心急了。

阮清攸爬上罗汉床,手里笼着个暖炉,同季钦打着商量:“你什么时候同张伯讲讲,与我的药再添上些?”

季钦手上翻着本杂记,抬眼皮撩了阮清攸一下,接着又低下了头, “张伯连你的话都不听,又怎会听我的?”

阮清攸一听这话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张伯真论起来明明是自己的长辈,早上七八年里还对季钧希颇有微词,现下也不知是被这姓季的灌了什么迷魂汤,二人竟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了。

“你可别以为我不晓得,我如何用药,都是你二人关上书房门密谋出来的,既是一个鼻孔出气,那又怎么会听我的?”

季钦抬头笑了,伸手捏了捏阮清攸近来已长了些肉的脸颊,但也没说“可”或者“不可”。

书房密谋一事想来是自己人透漏出去的,阮清攸能这样收拢人心,便是好事,总归季钦也从没打算瞒着他。

“行还是不行?你给句话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季钦不抬头, “你好歹也是江南人士,可见过谁人大刀阔斧地抽丝的?”

一句话给阮清攸堵了个好的,他懒得理季钦这般似是在理却又不完全在理的话,气呼呼从罗汉床上下去,穿上鞋子, “我去看看厨房备好了饭没有。”

自打搬到别庄之后,季钦便成了个到点点卯下值的“顾家指挥使”,日日还能赶得上庄子上的暮食了。

清楚他日日回来,阮清攸总是自己张罗,如今已然将季钦的口味摸了个七七八八。

成宣帝自然是看不惯季钦如此,刻意将人叫进御书房谈心多次,为的就是将这人留到城门落钥的时辰之后。

但是季钦身居要职,十二个时辰出入京城自如,便是城门落了钥,他腰牌一亮,谁人又敢不给他开城门?

有时回来,夜已深了,马蹄声会从山脚下传来,缉风的一副好耳朵从这儿便能知道是指挥使回了。

阮清攸命人将大门的红灯笼早早换成了六角琉璃风灯,很是明亮,季钦不需行到半山腰,就能看见阮清攸笼着大氅侯在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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