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番外(81)

作者: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陆安生转过头,瞧见他脸色,不禁道:“你那什么表情?不乐意我来?”

“……也不是。”也是,小简不知道祁暮亭和他的关系,要是自家大老板突然来到这里,刚才的表情才不会那么正常。多少有点失落,裴疏槐走过去,站在陆安生身边,不说话。

“不是不乐意你来,这是更想别人来。”傅槿打趣。

见色忘友的,陆安生薅了下裴疏槐的脑袋,对傅槿说:“傅叔,那您先忙,不用管我。”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让小裴招待你。”傅槿拍拍陆安生的肩,去找编剧商议夜戏细节。

陆安生领着裴疏槐出了棚,在片场瞎溜达,“在剧组怎么样?和同事相处得还好吧?”他瞥了眼裴疏槐的脸,瘦了。

“挺好的。”裴疏槐说,“你怎么突然过来,也不跟我吱一声?”

“我给你发消息,你大半天才回我一句,我就过来探个班。”陆安生八卦,“这都异地大半月了,怎么样,你们小两口的热恋期有没有逐渐变冷?”

裴疏槐耸肩,“没有,我们每天晚上都打视频呢。”

“操。”陆安生愤怒,“你没空回我消息,有空和他打视频?”

“污蔑,我是没空秒回你消息,不是没回你消息,而且我和祁暮亭晚上打视频很简短,就几句话。”裴疏槐耷拉着脸,“每晚下戏我都好累,只想睡觉,和他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是我强撑着眼皮的。”

陆安生不太懂小情侣,说:“几句话能说啥?喂,你好,是我,再见?”

“单身狗不懂,我不怪你。”裴疏槐大度地挥挥手,跟着八卦,“对了,你刚才和傅导说什么了?”

“长辈和晚辈能说什么,不就是关心身体,问候工作和近况?”陆安生敏锐,“你那什么眼神?”

“就好奇的眼神。”裴疏槐撞他胳膊,“诶,你最近和傅致哥进展如何?”

“别提,他最近忙得跟狗一样,祁暮亭也差不离。另外,”陆安生不理解,“我们能有啥进展?”

“就当初他为啥骗你自己和黎菀的关系啊,过了这么久,你到底问没问?”裴疏槐戳戳陆安生的心口,“你就不憋得慌吗?真不觉得这里有根刺吗?”

“……觉得。”陆安生抓了把头发,颇为烦躁,“我他妈就是不想问。”

裴疏槐看不起他,“你就是没种!”

“我的种都给右手了。”陆安生叹气,“要不我也去谈个对象吧?”

哪能说谈就谈啊,满街都是中意的人不成?裴疏槐觉得不靠谱,但他想起先前陆安生为他支招,这次他也要以德报德。佯装思索几秒,他点了下头,说:“我觉得可以。”

“去哪儿找?”陆安生开始搜索朋友圈,没搜到什么喜欢的姑娘,很是烦恼,“身边的漂亮姐姐妹妹都不来电啊,我也不喜欢相亲。”

“这还不简单吗?”裴疏槐出个馊主意,“让慕交际花给你牵线搭桥呗,虽然他这个人很不靠谱,但我跟你说,缘分大多都是猝不及防就悄然降临的。”

他敢支招,陆安生就敢执行,说:“行,我回去就找慕老三给我办这事儿。”

裴疏槐晚上还有夜戏,陆安生在场外看他过了一场,略感欣慰。机票是早就定好的,陆安生不能久待,没去打扰繁忙中的裴疏槐和傅槿,自己先离开了。

*

夜风轻晃,祁暮亭从会议室出来时接近晚上九点,他用指腹按了下眉心。

邹助迎上去,接过祁暮亭手中的文件,“祁总,三个小时前前台收到您的包裹,已经放办公室了。”他稍顿,“是从锦城寄来的。”

祁暮亭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进入电梯间。回到办公室,茶几上放着方形快递盒,挺小一只,他拿起来看了眼面上的寄件人信息,寄件人写的是【宙草】,后面跟着的确是裴疏槐的手机号。

祁暮亭嘴角扬起,三两下拆开快递:一只墨绿色方盒压着一封信。他迫不及待地拿出信封,拆信展开,飘逸的行楷轻洒纸面,没有讲究精巧的开头结尾,只有满纸日常:

【我预估了大致的派送时间,你收到包裹,应该是在晚上。晚上好,祁暮亭。

信是在9月13号的午餐时间写的,当时我坐在“许诺”家门口的台阶上啃冰棍,两块钱一支的老冰棍,可甜了,不远处的桂花特别香,我想吃桂花糕了。

今天拍了一场戏,许诺故意摔破了膝盖,跟校外的混混走在一起,让许弋误会自己被欺负,败露后,许弋打了他一巴掌。但许诺心里的快意远大于委屈,他对许弋的感情已经扭曲,不再是单纯的兄弟情谊,因此许弋由担心转为愤怒的这一巴掌越重,他就越满足。傅导说这场戏对我来说不好演,他怕我没品尝过相似的滋味,但我没有NG,因为我把许弋想象成你了。

你不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但只要把许弋想象成你,许诺的那些偏执、占有欲、嫉恨、怨怼和担忧害怕,我不需要体会就足以想象。

下戏之后,我和江哥又去吃了巷尾那家牛肉面,超级好吃的!老板是个婆婆,人特好,给我们多放了两块牛肉哦,还请我吃了自家的辣酱,哇,特别下饭,我请婆婆给我做两罐,到时候一起捎回去给你闻闻。下次我们都有空的时候,一起去锦城玩吧,我请你吃三两牛肉面(清汤的也好吃,我帮你尝过了)。

一张纸要写满了,我不能写第二张,因为那样会有第三张第十张,可以凑够毕业论文了。

好吧,晚安,祁暮亭。

我这里下雨了耶。】

指腹摩挲过纸片,反反复复,裴疏槐坐在门前阶梯上写信的姿态那么明显,他停顿的时候会用笔头抵住脸腮,鼻间发出小小的哼声,冰棍在唇边放久了,会冻住嘴皮,他会嘟囔着轻轻抵开,哼哧一口,泄愤般的把那一块冰棍咬掉。

祁暮亭轻轻笑出声,盯着满纸思恋看了许久,叠好信纸,揣进信封。他打开那只方盒,冰蓝色表盘映入眼帘,下面还放着一张迷你便利贴,语气超拽的:【表盘颜色好看,我觉得衬你,随手买的,不用谢。】

原来兜里没钱不只是因为给陆安生买了块表。

祁暮亭解下腕表,戴上新的,先自顾自地欣赏了几分钟,又拿出手机挑选角度拍了一张高清怼表照,在朋友圈发布,矜持地不配文字,引人遐想。

这个人的大号微信朋友圈也是一片荒芜,连杂草都没有,冷不丁这么一诈尸,各方陆续点赞回复,家族群里掀起了大浪花,艾特消息震得祁暮亭手心发麻。

他设置静音,不理会众人的艳羡、疑惑和打趣,兀自考虑了足足三秒,还是给裴疏槐打了通电话过去。

没有空接也没关——

“喂?”

裴疏槐略显沙哑的声音跳进耳朵,祁暮亭张嘴,字却哽在喉头,黏糊糊的道不出来。

“喂?”

“祁暮亭?”

“诶?咋不说话……信号不好还是手机坏了,这破手机!我挂了重新——”

“别挂是我我想你了。”祁暮亭喉结滚动,屏息听着裴疏槐轻轻的呼吸声,重新整理语气,又说一句,“我想你了。”

裴疏槐慢吞吞地“啊”了一声,写信时说那些酸话,这会儿倒挺害臊。

祁暮亭问:“这会儿还在片场吗?”

裴疏槐“嗯嗯”道:“待会儿还有一场夜戏,拍完就回酒店。我刚换完造型,等傅导和同事演员说完戏就开拍。”

“今天还下雨吗?”祁暮亭问。

“早上停了。”裴疏槐说,“听说你忙得像狗,是不是还没下班?”

祁暮亭不隐瞒,说:“大伯想让我在两年内调回总部,最近总部的一些事情逐渐由我接手。”

“哎呀,我们二哥要当家作主了,这也算升职了吧!”裴疏槐高兴地拍拍肚皮,敲诈道,“苟富贵勿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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