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219)
所幸,御医总管的回话没让她久等。
“宁王殿下,千万不能给皇上服食这种东西!崔贵君最近不让臣等去养荣殿望病,只能期望殿下能说服皇上,以保重凤体为要啊!”
“你不要慌,慢慢讲来。这丹药怎么回事?”
“殿下!您看这丹药红彤彤的,乃是用了大量朱砂的缘故。皇上病体虚弱,怎可用此虎狼之剂!若真的服食下去,少不得吐血而亡,望殿下明察啊!”
“吐血而亡?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臣等愿以性命担保!”
“那你们有没有问那道士,为何如此炼丹?”
“那玄幽道人不告知臣等,言道:‘是谁问的,便让她自家来问’。是以臣等请殿下的指示,要不要您去炼丹房,或者将她召来,问个仔细?”
“那地方乌烟瘴气,本王如何去得!”宁王心烦意乱,派宫女前去请人。
没想到,玄幽完全不知避讳似的,开口就说:“这个嘛,是顾影道友和我探讨之后决定的方子。”
“这事里怎么还有顾影?她一个文臣,懂什么道法医药?再说你们为何选用此方啊?”
“殿下,顾道友的医术造诣还是很深的。她修行道法许久,不过是未传扬出来给外人知道罢了。我们商讨了皇上的病情和气数,深知皇上与我道门很是有缘。在我门中,有不少仙长都服用此丹,久之可清除体内一切杂秽,脱胎换骨,以纯净之魂魄登仙,留下不腐之肉身为记,接受万众瞻仰。”
玄幽的眼光清澈,态度虔诚,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
但她说一句,宁王心里便哆嗦一下。
“清除杂秽,是不是如御医方才所说,要把体内的血吐干?然后人在痛苦中死去,便说成是登仙之前必经的劫难?最后留下放过了血的尸身,那就像风干的野味肉干,自然是不会腐烂的!
“如果皇姐真的吃了这些丹药,真按照这个流程死去,留下的“神迹”是瞒不住人的!将来本王亲自登基之后,还要把皇姐那渗人的尸身供在宫里或者紫微观里,让人祭拜……”
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那……那就这样,你们继续炼制丹药,只不过要进献之时,必须要和本王交代。”
这样,就能让御医将丹药换成芝麻山楂丸什么的,让皇上吃个无伤大雅的安慰就行了!
“是。”玄幽很干脆地应下。
阿光今天没有去养荣殿,只在重明宫“父慈子孝”,连太傅都是被请到重明宫来讲课的。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位奸人将太子软禁在眼皮底下,正在要挟其她人呢。
过了午后,阿光命人将敞轩的门户都打开,自己倚栏欣赏小园之中的秋光。他的案头,就放着一粒玄幽刚炼出的丹药。
鲜红丸药,搁在白玉盒子里,摆着做装饰还真好看。
有顾影揽过制定计划的责任,又有玄幽左右传话,他才得以偷得半日闲,只觉得今天是进入戏文以来最舒服的一天。
可惜呀,食萍急匆匆过来告知,宁王侧侍君已经在来访重明宫的路上了,注定这一天也不能无风无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因皇后杨氏养病不出,然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擢贵君崔氏执掌青鸾印,代杨皇后总领后宫之责。皇后封号及册封典仪,以礼部预备为准。钦此。”
阿光从慕白岚手里接了旨,便站起身来,随手扔给身后宫侍:“供到文书库去吧。”
慕白岚看他态度理所应当,心中警铃大作,语气都严厉了些:“怎么?难道贵君心比天高,连圣旨都不屑一顾了?”
采薇这下扬眉吐气,绝不会放过教训这位侧侍君的任何机会:
“放肆!殿下既已接旨,便该称之为皇后!慕侧侍君你是何等的身份,为何三番五次冒犯皇后殿下?方才念在你是传旨钦差的份上,奴婢不同你计较。现在圣旨已生效力,允许你在殿下面前自称一声‘臣侍’便已是抬举,你再敢在重明宫如此骄狂?”
“你!”
慕白岚真的受够了这群只知道等级压迫的古代人!他正没有话反驳,却见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太子李澈低声道:“请皇后殿下至正殿而坐,孩儿正式拜礼。”
接着,一行人就这么把他晾在这里,去参拜新皇后了!
好教人气上心头!
好不容易等那难熬的三跪九叩结束,李澈告退读书去了,宫差们也各自忙起来,慕白岚这才有机会走上前去。
“皇后殿下,臣侍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可真是奇了。”阿光早就想这么说说看了,“你自家的事,都不知当不当问,却来问本宫?你想让本宫如何裁断啊?”
慕白岚有些生气:“呵,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倨傲神色,打量谁不知道你那些秘密吗?”
他自觉得把柄在手,便抬起头来直视着阿光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殿下当真不知,我要问的是什么?”
“本宫没兴趣和慕侧君绕弯子。慕侧君愿说便说,不愿说可以离开。毕竟慕侧君是来传旨的,现在使命已完成,还是早些回去交令的好。不是吗?”
慕白岚心里笑他装腔作势,面上也带了些轻蔑的笑意出来:“我倒也细细思忖过,这话说出来于我无碍,但于殿下确有好处。不过,要是当真说起来,那可是一件丢脸的事。皇后殿下还是屏退左右的好。”
“本宫行事,不必慕侧君提点。”
“好,”慕白岚真有些赌气了,“殿下光明磊落。我倒要问问看,你为皇上寻来那玄幽道人,是何居心?”
这话把阿光问笑了:“慕侧君想说什么?”
“你说实话,当真不是你顾念旧情,却被皇上发现,所以你想要找道人谋害皇上?”
“慕侧君慎言。”阿光一脸凝重。
庆幸崔贵君是这种成熟的身躯和样貌。慕白岚虽俊俏,但弱冠的年纪让他显得生嫩,如攀援篱笆的藤花,根基不牢。而崔贵君,恰似一株长成的青杉,抱定土地一心向天,不必为低矮处的杂草虫鸣而烦扰。
这样的气势对冲,让慕白岚再一次尝到了下风的滋味。
“我说错了吗?”他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当年皇上拆散你的姻缘,你心里就一点没有怨恨?你对皇上,真有这么忠诚,真有这么爱吗?我看未必。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不会和杨皇后在病榻前争吵!你那就是故意向皇上揭开杨皇后的纰漏,让皇上以为是杨皇后害她。现在,你上位了,杨皇后已经不再是你的对手。你想继续逍遥后宫,就必须把持太子,皇上就成了你的阻碍!你不但动机明确,你还行动了,找来道士给皇上炼毒丹吃。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慕侧君,本宫贵为皇后,你无身份无凭据,却公然以此等诛心之语指责,就没有想过后果?”
阿光稳稳坐在椅中,双眼紧盯着兀自气不平的慕白岚:“本宫倒是忘了,慕侧君听不懂体面话,要听大白话。那本宫最直白地问你——慕侧君,你还想要命吗?”
慕白岚倒抽一口气。
“崔皇后!你威胁我?”
“呵,”阿光笑了下,“听慕侧君的口气,竟好似你已经爬到本宫头顶上来了似的。”
慕白岚在恼怒中微微发抖:“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野心家!你也别诈我!我这就去向皇上和宁王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