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书)(107)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第89章 孙婕妤

楚源很干脆的应道:“不想。”

“那可是淑妃娘娘的妹子,陛下也知道,淑妃娘娘可是难得的美人。”连乔乜斜着他,故意拖长声调,好像不引皇帝上钩誓不罢休似的。

“美人再美,也不及你半分。”楚源抓起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自见过阿乔以后,朕眼中就再容不下其他人。”

连乔险些笑出声来,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皇帝的记忆只怕更短——他恐怕忘了从前如何为顾笙箫倾倒的吧?也许在皇帝看来那已经是过去式,但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能当做不存在。

所以楚源眼下哪怕说得再好听,连乔也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等着皇帝自打嘴巴。

众女皆知孙太后这病来得蹊跷,姑侄俩或许心怀不轨,但人既已来了,总没法子撵出去,只能提心吊胆的观望着:孙家这对姐妹花皆是姝色,万一两人想效仿娥皇女英,皇帝只会就会流连花丛而忘返,其他人分得的雨露之恩也会少许多。

这日请安之时,穆氏因颦眉向淑妃道:“外臣之女留宿宫中毕竟不合规矩,孙家虽为国戚,淑妃你也须适当注意,莫教人笑话你们孙家骄横自大,视礼数为无物。”

孙淑妃懒洋洋的举着帕子,“皇贵妃姐姐错怪嫔妾了,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我倒是不想语儿过来呢,没的惹这些闲言碎语。”

又似笑非笑的望定穆氏,“姐姐若觉得于理不合,大可以找太后和陛下理论去,揪着我一人做什么?”

说罢,倒闲闲地喝起茶来。

穆氏看着颇为气恼,谁不知道太后站在孙氏那边,就连皇帝也碍于孝道不会多说什么,偏这个孙柔青,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小人多得意!

连乔接收到穆氏投来的目光,只装作没瞧见。换做平时,她也许会帮着穆氏刺淑妃几句,但眼下孙柔语还没被皇帝册封,她就急巴巴的跳出来,可不坐实了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连乔可不愿自讨苦吃。

穆氏见她不接茬,只得无奈罢了,只不过在嫔妃请安离去之后,却单独将连乔留了下来。她也懒得遮遮掩掩的,开门见山道:“淑妃的用心,妹妹你想必已经猜到了,你就不想想如何打算?”

“皇贵妃娘娘想要嫔妾如何?”连乔接过侍女呈上的糕点,悠然往口中递了一块。

穆氏不觉语噎。她特意将连乔留下,自然是想循循善诱,引导她共同对付淑妃姊妹。只是穆氏生性持重,自己是绝不会出手的,最好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这个连乔一眼就识穿她的用心,反将穆氏呛得说不出话来。穆氏无奈之下,也发觉自己小看了这个皮囊绝色的连昭仪,也许她不止是空有皮囊而已。

穆氏毕竟沉得住气,展颜道:“妹妹你有皇嗣自然不怕,可你有没有想过,此时虽风光至极,却也危险至极。你如今怀有身孕不能侍寝,保不齐就被别人钻了空档,如若那人后来居上,甚至取而代之,你以后该如何立足呢?就算你不介意,也须顾虑公主的尊荣才好。”

连乔吃完两块糕,腹中舒坦至极,此时才有些明白过来,“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劝说陛下,撵孙家四小姐出宫?”

穆氏一时分不清她是假糊涂还是真烂漫,勉强笑道:“也不用做得如此明显,只需提点陛下宫中的规矩即可。”

连乔点点头,“嫔妾明白了,谢娘娘指教。”

她拂去衣袖上的糕点碎屑,告退离去。

穆氏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劝说成功的,好像完全不费力气。

那之后连乔果然向皇帝转述了这番言辞,说孙柔语留宿宫中于礼不合,皇帝听了只淡淡一笑,说既然太后喜欢,就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亦无不可。

事情看似圆满结束,穆氏却差点气得吐血,因为连乔向皇帝陈述的时候,也没忘说出承她的指点,尽管语气里是恭恭敬敬的。害得皇帝再来长乐宫时,穆氏还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虽则皇帝并没怪她。

应付完这一局,穆氏只觉得心力消耗巨大,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连乔是个什么意思,若说心机深沉,这件事倒算不得大事;若说她天真无知,何以倒蠢钝至此,连对皇帝隐瞒些许都不懂得?

庄嬷嬷见她愁眉紧锁,反倒不以为然,“娘娘您别费神了,奴婢想那连昭仪是真没啥心眼,您没听说她先前还与那北漠公主赛马么?她当时还有孕在身,却一点都不知爱惜,奴婢瞧真是个傻子!”

就算连乔当时不知有孕,一个心智健全的女孩儿也不会参加这种危险活动的,唯一能解释的是她对皇帝的爱意,否则巴巴的同那北漠公主轧苗头做什么?如此倒也说得通了,对着心上人,连乔当然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得出来,未必是有心针对穆氏。

穆氏倦怠扶额,觉得世间的事真是说不清的。有些人进了宫,还能如孩童般心性混沌,动辄喜怒,而她却已经老了。

其实不论连乔是真傻还是假傻,穆氏都不打算再招惹她这块祸害:一个能常常跟皇帝置气闹别扭的女人,若不是个极简单的女人,就一定是个极不简单的女人。若想利用她,除非将自己也搭进去。

没有人愿意引火烧身,穆氏更不愿意。

太后的病迟迟不见好,孙姑娘也被迫在宫里长久的住下去。还不到一个月,宫里就有一道突兀的旨意下来,奉圣上口谕,册封孙家四小姐为正四品婕妤,赐居翠微宫。

穆皇贵妃平淡接下,宫里却几乎炸开了锅,金良人等人的窃窃私语简直不能叫窃窃私语,完全是敞着嗓子议论,“这语姑娘可真有本事,几时不声不响的勾搭上陛下了?咱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尹婕妤坐在连乔下首,悄悄向她透露最新消息,“据说是陛下往太后宫中探病,和那孙姑娘打了几次照面,孙姑娘还不慎将茶水溅到陛下衣面上,陛下却也没怪罪。这不,一来二去的就成了。”

连乔不得不佩服尹婕妤强大的概括能力,短短几句话就将一个娓娓动听的爱情故事说尽了,而且深谙春秋笔法,十分含蓄的将孙柔语如何使手段勾搭皇帝描摹出来,连乔都想为她鼓掌。

孙淑妃见她们这边说得热闹,遂凌厉的朝这边望了一眼,冷冷道:“册封孙婕妤是陛下的意思,诸位妹妹这样喧哗,是对陛下的决议有何不满吗?”

四下里顿时寂静无声。

尹婕妤因方才多言,只得讪讪道:“瞧娘娘说的,宫里多出一位可说话的姊妹,咱们自然高兴。”

就算再不高兴,也只好憋在心底。

连乔敏感的瞥见,孙淑妃眼底亦有几分不情不愿,看来皇帝留下孙柔语虽在她意料之中,但册封孙柔语为婕妤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上来就是婕妤,比起连乔当初都不知风光到哪儿去了。

连乔也有些出于意外,并非吃味,只是想探究一二。皇帝过来时,她便装出不在意的姿态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封孙姑娘为婕妤,臣妾们都吓了一跳。”

楚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她要是真吃醋,早恨不得将这家伙阉掉算了,焉还肯媚意奉上?连乔心念急转,抓着他的衣角闷闷说道:“陛下先前还说不愿见孙氏呢,这么快就赐她一宫主位了,可知陛下素日都是诳臣妾的。”

“这不还是吃醋?”楚源笑道,手指从她脸颊滑过,“朕总归是个男人。”

这便是天下男子的通病,多出一咕噜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许身为天子理应如此,但这样只会叫连乔更瞧不起他。

她将声音放得更低、更柔,“臣妾如今的身子不宜侍寝,陛下另寻旁人也是应该,纵许孙姑娘进宫,臣妾也别无二话。只是臣妾不懂,陛下为何要予她婕妤之位?当初臣妾入宫,陛下都没这般重视,莫非陛下爱惜孙婕妤更甚过臣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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