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母(穿书)(114)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连乔一听这话大有玄机,渐渐对应了心内那个推测,她试探着道:“是不是本宫家中出了何事?”

紫玉急得推搡顺安,“都怨你,让不说偏要说,存心让娘娘心里难过是不是?”见索性瞒不住,只好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御史台不知哪个混账参了连大人一本,正赶上连大人进京,要寻那人对质,两个便闹得大了些,无非是些口角而已。”

连乔似乎也没怎么上心,点了点头,“伯父功勋卓著,陛下断不会因一面之词问罪于他。”

其实这些年参连钺的奏折不在少数,都被皇帝有意无意的压了下来。连钺乃堂堂一国之将,根基稳固,单凭小小几句攻讦自然无法将其撼动,这次想必也一样。

连乔未曾多想——她就是想多想也没法子,朝堂上的事她一介妇人无从干涉,只能听之任之罢了。

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希冀,连乔等着此事渐渐淡去,皇帝再次踏足怡元殿。奈何事与愿违,连乔非但疏于见皇帝之面,甚至连耳里听到的传闻也一日比一日不好起来。

当皇帝再次踏足的时候,连乔竟意外的有些惊喜之感,并非重视这个人,只是看重他的身份——若连皇帝都对她不上心,其他有怨的妃嫔更得将她往死里踩了。

连乔本想问一问家中之事,才略略提起,楚源便显出疲倦的模样,“朝政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朕自有安排,总不会将你为难便是。”

连乔忖度着,北漠纷乱才刚刚平息,皇帝总不至于在这时候卸磨杀驴,因乖巧的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

楚源抱着女儿耍弄了一番,见她始终心不在焉,无奈道:“慧慧近来对着朕都不笑了。”

“小孩子总是认生,陛下往后常来常往便是。”连乔以一位母亲的包容和慈悲说道。

照她的预期,说完这番话后,皇帝便该予以回应。谁知楚源今日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向她做出任何解释和保证,令连乔好生郁闷。

这一晚皇帝推说批阅奏折,并未留宿怡元殿。送走皇帝后,连乔就有些多疑地问向紫玉:“陛下好容易来一遭,和本宫也没说上几句话,本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紫玉心内也是波涛汹涌,但怎能在这时扰乱连乔心神,只能勉强劝解道:“娘娘别胡乱猜疑了,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您好好的把小皇子生下来才是正理,就算连大人真有什么不对,陛下也不会在这时候迁怒娘娘母家的。”

紫玉的话很是在理,但连乔也只敢信一半,若皇帝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还好说,怕只怕他心内只有江山天下,容不下任何人的感情。

身子笨重,连乔的举动也越发吃力起来。因自觉面部难看,这些日子她总不愿见人,可是待久了似乎也不大好,若只吃不动,到时生产恐怕会十分费力。

连乔就想着到御花园走一走。谁知才由紫玉搀着穿过垂花门,眼前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将他们拦住,也不知是从哪钻出来的。

连乔脾气虽好,孕期难免有些急躁,她垮下脸看着那两人,“谁命你们拦着本宫的?本宫乃怡元殿的主位,莫非连出门赏个花都不行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有些为难,其中一个斗胆道:“娘娘莫怪咱们,是陛下嘱咐了让娘娘安生静养,微臣等都是奉旨来保护娘娘的。”

说得委婉,可分明就是禁足的指令。紫玉有些惊慌,强自板着脸叱道:“胡说八道,陛下怎会下这样的旨意,别是你们串通好了来诳咱们吧?”

那人不急不躁的说道:“微臣等都是奉上头调遣,至于其中为何,微臣也不知究竟。与其在此白费唇舌,姑娘还是早些扶昭仪娘娘回去罢。”

“你……”紫玉见他一脸坦然,自己反倒气得倒仰。

她待要认真理论,连乔却已没了外出的心思,只懒懒搭住她的手背,“咱们回吧。”

紫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才小心扶住连乔,也不敢让心里的愁闷表露出来。

其实连乔又怎会不着急呢?她一个有孕的嫔妃都被禁足,可见外头的风波到了何种地步,只有连乔一直被蒙在鼓里。

主仆俩恹恹的穿过回廊,就看到两个小丫头在拐角处窃窃私语,许是她们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间或有只言片语传入耳里,“……听说承恩侯大人已经被下狱了,陛下拟了旨,正准备抄没连家呢……”

紫玉勃然色变,快步走过去便一人赏了一巴掌,怒斥道:“下作东西!这些瞎话也是你们能乱说的?”

两人捂着通红面颊,跪在地上不敢答应。

紫玉正要将这两个没眼色的撵走,连乔却已无声无息的过来,“你们知道些什么,都老老实实的对本宫再说一遍,不许隐瞒。”

“娘娘……”紫玉正想劝阻,忽见连乔面色苍白,眼里却仿佛烧着一团火,心里反倒怯了,只好垂手站到一旁。

第96章 意消沉

公主已由乳母抱去暖阁睡觉,紫玉腾出手来,准备伺候连乔梳洗就寝。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连乔那头如云乌发,心里却是彷徨无定,只觉得这怡元殿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着,看不到日光,也看不到希望。

连乔的面容沉沉欲死,若说是灰心难过,却又看不出任何沮丧意味,更别提露出愤怒悲伤。

连紫玉都觉得她镇定过了头,怯怯道:“主子别太着急了,陛下也只说有待查证,兴许再过些时日就会将连大人放出来。”

连乔轻嗤一声,仿佛某个躲在角落里的人猝不及防的一声冷笑。她木然道:“若如此便好了,可惜这回证据确凿,看来是有人想置连家于死地。”

起因只是御史台的一封短短奏章,谁也想不到会牵连甚广。连钺本就是个暴烈脾气,听闻自己被人弹劾岂有不恼的,竟当场闹到御史台去,手上没长眼睛,还将一位七品官打得吐血而亡——据说那人本就有弱疾在身,就算不闹这一场,他也没几年好活。可连钺此举却激起了义愤,一时间,御史台诸人纷纷上疏弹劾连钺,以此为引,牵扯出许多连钺旧事恶行来,尤其提到连钺先前在薄州建造的几所大宅。但凡权柄加深的谁不曾搜刮些油水,贪污银钱还算小事,问题在于那几栋宅邸早就逾越了侯爵应有的规制,一旦此事被皇帝知晓,焉能不以为连钺有谋逆之志?

连乔冷笑道:“伯父虽然粗疏,也并非这样不知轻重之人,恐怕别人有意蒙蔽其心智,就连那几栋宅邸我看也大有蹊跷。”

收买几个匠人并不算难事,连钺总不会时时盯着,至于他事后也未能发觉,那便是真糊涂了。

愁容悄悄爬上紫玉面颊,“照这样说来,岂非真的无可挽回了?”

也许还是有挽回余地的,前提是皇帝愿意见她。连乔望着镜中沉静面容,哪怕脸上胖了些,她还是很美,要是皇帝愿意听她诉说衷肠,或许她有法子打动他,劝他对连家网开一面。

但是现在皇帝分明不愿意与她相见,未免妇人之言扰乱心神,还特意让侍卫将她看守起来。已经做到这种程度,连乔还如何有回天之力?

紫玉叹道:“娘娘有皇子虽然不打紧,可宫中女子与母家势力往往休戚相关,那杨贤妃与宋美人便是榜样,若娘家败落,自己也再难抬起头来。”

连乔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忧心也是无益。也许皇帝从此再不愿见她,那她就注定成为一个失败者。

她慢慢将一支步摇自髻上拔下,“本宫累了,扶本宫躺下吧。”

这样精心的装饰本是为了皇帝,皇帝却没能亲自瞧上一眼。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紫玉只觉心内微凉,忙为她盖好衣被。

想到那两个宫女的轻率,紫玉又有些怨意,“早知难以挽回,娘娘还不如不知道为好,现在为了这件事忧心如焚,岂不耽搁了娘娘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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