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踹掉夫君(23)

作者:议川 阅读记录

“太显眼又没用,我把它当了。”话虽如此,秦鉴澜摸着空荡荡的耳垂,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罢了,反正这些都是那个真千金的,她帮人家保管而已。

“你把它当了?”贺子衿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那可是我给你的定亲礼物!”

自己随手就当出去了贺子衿送给真千金的定亲礼物?秦鉴澜扶额,这边的贺子衿明显气急,吵吵嚷嚷地要她给出一个“必须能说服他”的理由。

“闭嘴!”秦鉴澜一掌打在他的被褥上,“还不是因为要用钱!谁让你那么抠门,就送了一对耳坠,还没当出多少钱!”

“我们哪里缺钱?”贺子衿听见她说自己抠门,先是怒目,接着听见秦鉴澜说耳坠没当多少钱,转而痛心疾首道,“我还送了你那么多金首饰,秦鉴澜你诬陷我抠门也就算了,你还说耳坠当不了几个钱!那块碧玉是马帮采出来的,就在夏天种宿州雪芽的深山老林里,我这辈子没见过就成色那么好的碧玉!那可是定亲用的,你竟然随随便便把它当了!”

“我们哪里不缺钱?”秦鉴澜掰着指头,“你在这里医治,接下来几天都要养伤,我还要吃饭,总不可能不用钱吧?”

贺子衿一脸无奈地闭上眼:“秦鉴澜,你猜我为什么拉着小黑走了一宿,走到镇北关的城门都不敢停下来,最后撑不下去才昏倒?为什么我一倒下,就让你去找大夫,而你一抬头就能看到医馆?”

“因为路上没镇子?”秦鉴澜歪着头,突然醒悟过来,喊道,“你认识这个胡大夫!”

贺子衿哼了一声,催促道:“胡大夫不会收你的银子,赶紧去把耳坠赎回来。那是我送你的定亲礼物!”

“你干吗一直强调定亲礼物啊,”秦鉴澜背过身,“我去赎回来不就成了。”

那边的贺子衿,一下子不说话了。

她想着,原来能言善辩如贺子衿,也会有在女子跟前蓦然失声的一次。

那是他送给真千金的定亲礼物,她随随便便就当掉,确实欠妥当。

毕竟是个男子,见到新娘戴着自己又是拜托马帮开采,又是花大价钱请人打磨的耳坠,加上真千金本就美艳如画,试问谁人会不心动呢?而因缘巧合之下,她慌慌张张地闯入,似乎破坏了原有的平衡。

到底不是送给她的东西,再好看也是别人的,和铜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再相配,也是别人的。

“哎哎,”贺子衿似乎有些慌张,“你别哭啊,我不是好端端地躺在这儿,一点事都没有么?耳坠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你喜欢的话,到宿州之后,我再送你一对。”

“我没哭,”秦鉴澜红着眼眶瞥了他一眼,“你就敢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去宿州么?”

“不然你要留在镇北关么?”贺子衿心知她就是问问,干脆顺着她的话故意逗她,“语言不通,没有钱财,也不认识半个人影,还得天天担心悬赏令哦。朝廷悬赏你一百两黄金,肯定很多人想把你送回去。”

秦鉴澜给他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看到数额的?我一百两,你多少?”

贺子衿幼稚地伸出两个手指头,示意她来猜。

“二百两。”秦鉴澜眼睛都不眨。

“错了,”他摇了摇头,得意洋洋地笑道,“猜不到吧,两千两!黄金!”

想想也是,敌国质子的命价,显然比她这个半路出现的联姻对象值钱多了。身在从诲居时,贺子衿面上天天喝酒划拳,就是不着家,想必朝廷看在眼里,也会觉得质子和夫人之间毫无感情。加上秦鉴澜的父亲毕竟是大将,虽然受封柱国后毫无实权,但名头摆在那,也不会太为难她。

但种种原因,她竟然跑出了都城,但完全没脱离贺子衿。只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念及悬赏,她垂下眼睫,问道:“从诲居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贺子衿好看地笑了笑,露出一颗小虎牙:“不会,有夏老头和那边的胡大夫在。”

“我有个侍女,”秦鉴澜回想着书里的情节,“叫心莲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胡大夫却在卧房外喊她吃饭。听到这一声,秦鉴澜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有十几个小时没进食了。于是迅速忘掉了话头,也抛下看起来精神不错的贺子衿,跑出门和胡大夫一家人吃饭去了。

贺子衿看着她匆匆跑掉的娇俏背影,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傻姑娘,怎么他说什么她都信。

连他说她要是独自一人留在镇北关,随时可能被人绑去报官换赏金的那句鬼话,她也没像一路走来时那样不服输地反驳,至少说自己美貌又智慧,不可能随便被人绑走。

她怎么就想不到,假若她不喜欢宿州,还是愿意留在镇北关,他也会像昨夜毫不犹豫地掷出竹棍、扑过去挨下老头那一刀那样,动用自己在镇北关的人脉保护她,然后一天到晚跟着牧民入城,远远地看她生活得怎么样,就感到很满足呢。

贺子衿脑海中的想法宠溺得可怕,简直要冒出一堆粉色泡泡,只有他自己没发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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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耳坠在第一章 出现过,算是埋了个小彩蛋哦~因为我自己很喜欢细节彩蛋,所以后续大概也会继续埋各种彩蛋~另外就是,小贺和鉴澜的感情线,在我不遗余力的撮合下(不是),终于有点走上正轨的感觉啦(叉腰)

修文发现小贺的原名被夹了,究竟是为什么啊TT

第18章 镇北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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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回想起来,在镇北关生活的那一周,大概可以算是穿书后最惬意的时光,没有之一。

胡大夫已婚,和夫人育有一个八岁的幼子。据贺子衿所言,他自己七岁前一直跟随阿妈在北疆生活,经常和牧民一起进镇北关,也就认识了当时还不到二十岁的胡大夫。全因宿州大君膝下有六七个儿子,女儿还得另算,而他的阿妈的地位本就不高,又在宿州的都城生活不惯,主动请求搬到这边。贺子衿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鉴澜想,他身世的设定和李玄晏还挺像的,都是家庭不健全的类型,不知是作者的恶趣味,还是现实本就如此残酷,毕竟极少有人永远幸福。

胡夫人是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身形高挑,一口都城话也很流利。秦鉴澜借宿的这几天无事可做,又不好意思一直吃人家的白食,就主动要求跟着夫人一起洗衣。虽然她刚把衣服放上搓衣板就开始后悔,因为她从未接触过古人的这样东西,力气又不太够,动作非但不如身旁的胡夫人般优雅,还笨拙得像一只丑小鸭。

为了节水,她们会把装着脏衣服的藤筐和搓衣板抱到溪边,就着溪水浣洗。而镇北关建在荒原之上,水资源本就稀缺,那条小溪边就常常挤满了各色女子,高矮胖瘦、老少美丑都有;人一多,口舌是非也就多,秦鉴澜长得又格外出众,就不免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原先得意着自家男人会来河边接浣好衣裳的自己,每次挽着男人离开之前,都要向周围劳动着的女人们大声炫耀一番,说夫家是如何心疼自己的几个女人,这下倒好,反过来拦着男人,严禁他在浣衣的时段往河边走了。大家都埋头洗着衣裳呢,这边的姑婆A问姑婆B,那小女子生得真好,不会是胡家的儿媳吧?姑婆B说你老糊涂了?胡大夫的儿子才八岁!姑婆A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转身对那边的姑婆C说:你看,那小女子是胡家人给儿子找的童养媳……流言天生就是流通性最好的社交货币,不出半天,河边大大小小的女人都知道她是“胡家的童养媳”了,也就不再有人拦着自己的男人往河边走。还有胆大的女人,跑去向胡夫人求证,自然把胡夫人吓了一跳。胡夫人认认真真地向女人解释,说她只是暂住在医馆,女人却满脸狐疑,明显是不接受这个说法的样子。秦鉴澜站在一旁,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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