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手撕剧本+番外(94)

作者:裴不知 阅读记录

贺兰修立刻赞道:“恪儿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容恪挨了夸,立刻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贺兰霜这才真心实意地扬起了嘴角,又看了眼贺兰修。

贺兰家这么多的后辈里面,就属她这个侄子最为争气。她有意让恪儿与他多多亲近,也是想让他日后能多加辅佐恪儿,既要做一对友爱的表兄弟,更要做一对可以互相信任的君臣。

想到这里,她柔声道:“恪儿既然这么喜欢跟你玩,你日后也多多进宫来陪陪你这个表弟。他日日在宫中闷着,哀家看着也心疼。”

贺兰修笑着应道:“臣遵旨。恪儿与臣血脉相连,臣自然要好好爱护表弟。”

贺兰霜欣慰道:“别君君臣臣的了,今儿是家宴,不讲那些礼节客套。来,开宴。”

既是家宴,贺兰修也不拘束,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

容恪时不时就扭头看他,这会儿奇道:“修表哥,你脸红啦。”

众人听见,也连忙转头去看,果然见贺兰修两颊浮上一点红晕,似有醉态。

贺兰霜关心道:“以往不见你嗜酒,这是怎的了,可有什么心事?”

贺兰修摇摇头,笑道:“北境苦寒,在冰天雪地之中行军打仗,唯有烈酒可以暖身,因此变得有些贪杯,让大家见笑了。”

他意识十分清醒,只是酒意容易浮于面上,不过这一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今日家宴,恪儿又长大了一岁,我心中高兴,这才多喝了些,不妨事的。”

贺兰霜点点头:“想喝就喝,若真是醉了,那便留在宫中歇息一夜,也不是什么大事,尽兴就好。”

“谢姑母。”

听见这声“姑母”,贺兰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见贺兰修手中的酒杯又空了,一旁的宫人连忙举着玉壶上前来替他斟酒。谁料一个手抖,竟是失手将壶中的酒尽数洒到了贺兰修身上。

眼见他衣袍浸湿,那宫人脸色惨白,当即跪地叩首求饶道:“奴婢该死,请太尉大人恕罪!”

贺兰修却只摆手道:“无碍,我去换一身衣裳就是了。”

太后身旁的女官立即斥道:“笨手笨脚的,还不快带着太尉大人去更衣?”

那宫人战战兢兢,见贺兰修不曾动怒,这才松了口气,起身道:“请大人随奴婢来。”

到了偏殿,宫人垂首恭敬道:“大人请进。”

进入殿内,果然已经备好了几身崭新的衣裳,还有几名宫人在一旁等待侍奉更衣。

贺兰修在军中待久了,不习惯女子近身服侍,只让她们出去,自己挑了身长袍换上。

然而,还没等他把衣衫整理完毕,殿内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贺兰修三两下拢好衣裳,警觉斥道:“谁!”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闻太尉大人不欲宫女近身,公公特遣奴才前来侍奉。”

隔着屏风,贺兰修只见外面立着两道人影,看服饰确是内侍无疑。

然而一个垂首躬身,另一个却挺立在原地,丝毫没有下人的姿态。

他心中有了猜测,将刚刚束好的衣带散开,准道:“进来。”

两人一同进来,果然,其中一人乌发雪肤,风姿明秀,容貌倒是上乘。然而身形纤瘦,神情胆怯,嘴唇微微泛白,看起来十分孱弱。不是当今天子容慎,又能是谁?

容慎盯着贺兰修因红晕更显冶丽的脸庞,目光竟显得有些痴了。

贺兰修察觉到他的视线,却借着酒意闭上眼躲开了,不耐地对那真太监道:“不是来侍奉我更衣的?愣着做什么?”

既已经一刀两断了,为何还要凑上前来?

容慎不语,那小太监也没有接话,只安静地上前帮他穿衣。

然而态度虽然顺从,动作却很是生疏,竟像是从未伺候过人一般。

贺兰修心中烦躁,正要训斥,却突然嗅到了他身上颇为明显的药味,还有一丝似有似无的……龙涎香。

他蓦地睁开眼,果然见容慎正垂着眼眸,神情温驯地替他束衣带。

贺兰修心中顿时猛地一动,但终究也没有出言阻止。

许久之后,容慎终于替他整理好了。

堂堂天子,替人更衣,甚至还要面带歉意,伏低做小道:“我不太会这些,太尉大人不要生我的气。”

贺兰修神情复杂:“陛下何必如此。”

容慎充耳不闻,自顾自道:“如果一定要生我的气,那我就只能拿自己来赔罪了。”

就着给贺兰修更衣的姿势,容慎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毕竟我什么都没有。外人都道我是无上天子,富有天下,但你知道的,其实我一无所有。”

“我虚居高位,日夜惶恐,明知匕首只能充当一个慰藉,派不上任何用场,但我还是放在了枕下。因为你不在宫中,再没人能护着我,我只能学着自保。”

“你说你要爱护表弟,会好好对容恪。”

“可太后是我的嫡母,论起来,我也是你的表弟啊——”

“修哥哥。”

第59章

“太后, 太尉大人方才遣人来报,说是不胜酒力,想留在宫中借宿一晚, 又恐不合礼数, 是以特来向太后请个恩典。”

贺兰霜问道:“遣的什么人来传话?可是平日里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侍卫?”

宫人答道:“回太后,不是祁侍卫, 是一个脸生的小太监。”

贺兰霜眉头微蹙:“一无凭证, 二无亲信,你们如何就认准是太尉遣人来报的?”

“这……”

“你亲自带人过去看一看, 就说是哀家不放心太尉醉酒,因此特地派人前去服侍。若有异常之处,立刻来报。”

宫人领命而去, 太后身边的女官才道:“太尉方才离席时确实有了醉态, 此事应当无误。”

贺兰霜揉了揉眉心:“皇帝及冠在即, 前朝蠢蠢欲动, 修儿又刚得了高位, 正是最招人恨的时候。这段时日, 必有大事发生,不可不防。”

女官道:“太尉大人武艺高强, 等闲人近不得身的, 智谋更是不输那些个朝臣,定然不会着了他们的道, 太后还请宽心, 莫要思虑过重了。”

“这倒也是。”贺兰霜脸上的神情松快了些,“修儿文武兼备, 行事也端稳,最难得的就是这份心境, 居高位而不骄矜,握重权而不恣肆。若非如此,我又哪里敢将这般重要的位置交予他手上?”

她哪里知道,此刻她口中“行事端稳”的贺兰修,却正极为放肆地冒犯着当今天子。

偏偏这天子一向怯懦软弱,遭此祸事,不仅不敢呵斥这胆大包天、蔑视君威的贼子,竟然还十分主动地环住了对方劲瘦的腰背,边眼神迷离地念着“喜欢”,边气喘微微地求着那逆臣再轻一些。

就在他最为沉溺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贺兰修蓦然停下动作,警觉地望了过去。

他素来耳力过人,轻松便能听见祁飞羽正冷冰冰道:“主子已经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另一道女声不慌不忙地说:“大人既是醉酒,更应尽心服侍,我等都是在宫中侍奉惯了的,只要放轻手脚,必不会惊扰了太尉大人歇息。”

祁飞羽微微抬高了声音,道:“主子不惯女子近身服侍,若有所需,自会唤我。”

那宫人道:“可太后忧心大人醉酒,必要我等瞧上一瞧才肯放心。祁侍卫今日若执意不肯放我进去,那可是驳了太后的面子。太尉大人乃太后亲侄,素与太后一心,若是听闻今夜之事,说不定也会怪罪祁侍卫。”

祁飞羽依旧不近人情地守着门:“明日主子醒来,我自会禀报此事。若有怪罪,我认打认罚。只是此刻,没有主子的允准,哪怕是太后和皇上亲自驾临,我也不会放行。”

那宫人简直拿这木头桩子毫无办法:“你……”

正僵持着,却听门内突然响起了贺兰修的声音:“飞羽,既是太后的关怀,便放她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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