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军师的自我修养(84)

作者:初一又 阅读记录

于是她只字未提秦台的本事,仅仅说了坊间传闻,未必是真。

张母见她否认便作罢了,但是泪水就没断过。

宫中太后也听说了秦台之事,忙召高元之进宫求证,高元之对太后倒是没有隐瞒,秦台会的、不会的、有可能导致的后果都说的清清楚楚。

太后一时间陷入沉默,要不要试一下呢?

自己来这边八年了,且不说回去后是几年,万一去了别的地方,投身富贵还好,投身贫贱自己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从头做起吗?在萧国自己已是当权者,身边有高元之和萧翦,在这里安享个晚年,最后和高元之结伴到山林隐居倒像是最轻松的一条路。

从前是没有办法回去,现在有一半的机会回去了,倒有点不想了,主要是那小童不靠谱,他要能直达送回去,倒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他只能随即投递,这谁敢冒险啊。

萧翦一回府,看高元之不在,四处寻人不获,孩子在,东西在,人不在,一打听,人进宫去了。他有气无处可撒,就寻到了秦台的院子里。

秦台正在占卜,见萧翦怒气冲冲而来,赶忙起身道:“我知丞相为何动怒,我有一计,可为丞相分忧。”

萧翦见他不问自答,于是大步一跨坐下来,自从这个小童到府上,他和元之之间就别别扭扭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童还能放什么厥词出来。

“丞相可是在为郡主去留忧心?既然郡主去也忧心,留也难受,不如我助丞相长生不死,如此丞相便可与郡主永成神仙眷侣了。”秦台认认真真地说道,仿佛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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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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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这世上哪有长生不死之术?我朝历代均有研究,但我从未听过一人可逆天而行。”萧翦一派正气地说道。

“他们不行是他们没有遇到我,您也知道,我是祝辂的徒弟,我师父的本事您比谁都清楚,我虽不能准确送回郡主,但能为丞相炼制丹药,为丞相续命延寿,这对我们师门而言又有何难?”秦台自信满满地继续回道:“我师门结合神山、灵山和巫术精妙,且以丞相今日今日的地位,就算是这世上最大的丹砂矿,还不信手拈来?只是有一点,这丹药得服七七四十九天,且不可被任何人知晓,以免泄露天机,求寿不成,反遭天谴。”

见萧翦将信将疑,秦台抓紧游说道:“我师父还在时,曾见过几个宛渠国的人,他们乘坐一种螺舟来的。这种船可以在海底航行,水不会进去,还能日游万里。听说他们身高十丈,就算上了年纪,也能坐在家里就能见到世间万物。被我师父发现他们之后,师父将几人炼为丹药,这就是不死药的药引。”

萧翦听完不再愤怒,慢慢坐下道:“你为我做这些事,需要我作何回报?”

是的,他太想在这时间长河里和元之长相厮守了,以至于以往就能轻易分辨出真假的事情,如今却愿意自欺欺人地相信眼前这人。

“丞相文武兼备,智谋过人,出身高贵却心怀百姓,忧国忧民。京城里流行一句话叫做‘朝廷无忧,有萧翦;京城无事,有长源’。我虽然没有本事像您这边流芳千古,但却能保您益寿延年,如此算下来,也算我为江山社稷做了贡献。”秦台似乎略有所想,忽地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事,扭头一笑道:“对了,此事丞相万万不能对郡主说起,否则变数太多,我无法控制。”

萧翦默默点头。

但当晚回去就告诉了高元之。

开什么玩笑?!他才认识这小童几日?小童说不告诉元之就不告诉?如果真的是好事情,凭什么元之不能知道?满嘴胡言乱语的,倘若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好,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这么好他师父怎么不给自己益寿延年一下?自己亲密的人不相信,却让他相信外人,他萧翦虽说是武将出身,可脑子还是好使的。

高元之听后陷入沉思。

这个小童,从和她认识,到被她带回府中,都太过巧合,再到似有似无地知道她的来历,现在又想哄哄骗骗萧翦吃所谓的长生药。

对方来者不善啊。

知道她来历的人,就太后、萧翦、刘一澈、张越母亲四人,太后那日不敢轻易冒险随机投递,不是她;萧翦不用想,不是他;刘一澈远在西域,何况他也没有动机,也不是他。

那就只有张越母亲了。

她刚经历丧夫之痛,就想帮萧翦长命百岁,羽化登仙?这也太牵强了。何况她也是读过书的知识分子,不应该轻信这些无稽之谈啊。

但一旦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于是高元之对萧翦说:“长源,你如此信任我,我很愉悦。但正如你所猜想,秦台所说毫无依据,贸贸然听他的话,服用来历不明的药丸,才是我最担心的。他背后的人,什么动机目前我还不清楚,但感谢你的坦诚。你努力争取和我相伴生生世世的机会,我也很感动,但我们不要把生命浪费于尝试与恐惧中,我眼里能所见的,耳能听闻的不是肩上梅枝,不是山中细雨,不是苦酒山河,而是你,当下的你。”

“今天三个臭小子又闯祸了,打了太守令家里的公子,人家都告上门来了我才知晓。元之,我想再要个贴心的女儿,像你一样聪慧可爱。”说完便蹭了上来,像天鹅一样刮刮蹭蹭高元之的脸庞,酥酥痒痒。

高元之断断续续地说:“你少来……这套,三个孩子了,已经……够够的了。要是你生,我可以要十个,要是我生,自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我倒要看看谁说了算。”两人随即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院静泉声合,夜深虫语多。

近窗移素榻,欹枕见星河。

第二天早上,管家来报,秦台不见了。

高元之沉思了片刻,便跟萧翦说:“我去去就来。”

到了张府,张朔很讶异高元之怎么这么早就来府上,没听说她今日要过府啊。但还是行了礼,请她稍后,他这就去请他母亲出来。

没多久,张母神色苍白又憔悴地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来,因为伤心过度,脚下都差点一个趔趄,还好丫鬟们及时扶住了。

“夫人保重身体,我还期望和您生生世世相伴呢!”高元之客客气气地先礼后兵道:“我是来送秦台的衣物的,他走的匆忙,未曾带衣物,怕府上来不及给他做新衣,便亲自送过来了。”

张母听她话有所指,于是屏退左右后气若游丝地说道:“我就知道萧翦不会听秦台的,他那么爱你,虽然愿意与你生生世世相伴,但却不忍欺瞒你分毫。”说完她望着院子里的茶花出神,喃喃道:“从前我夫君也是这般对我,我为郡主考虑,也是为小女考虑,你和丞相能够星斗长天相伴,难道是不好吗?只要能在萧翦的身上试验成功,那在小女的夫婿身上就可以复制,再加上有你们照拂,小女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说完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高元之虽心有不悦,但还是给她倒了杯水,张母也低眉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夫人为了儿女操持一切,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也绝不容忍其他任何人拿萧翦练手,夫人的儿女是夫人的心头肉,萧翦却是我心头血,谁想哄骗他,就是跟我过不去。”高元之疾言厉色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郡主错怪夫人了。”秦台不知何时冒出来,打断她们的谈话道:“郡主觉得生气,是因为气我们的相遇乃是夫人的布局,所以并不信任我有这个本事,才觉得被愚弄恼羞成怒。”秦台解释道。

“你不心虚你跑什么?你在我府上住的好好的,为什么一早就跑回夫人这里?”高元之先前对秦台,当作孩子般对待,但确实此刻看大人也烦,看孩子也不由自主地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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