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238)

作者:大世界 阅读记录

“欢欢喜喜地,我一脚踩上去,跌得是头破血流,别人还在边上笑我蠢……”

“是我不孝,是我不孝!我给爸妈丢脸了,也让你们操心了。”

何美娟哭得伤心,趴在陈依玉背上,哭出自己受到的惊吓。

“妈,他要害我,他要害我……他要害我的命啊!”

孩子哭得厉害,脸色大白,瞧着就像是要昏过去,这做爸妈的,就是有再大的气闷,瞧着孩子这副样子,心中也只焦灼着心情,顾不上之前的不愉快。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陈依玉着急追问。

“来,喝点水缓缓,不哭了。”

何美娟接过何富贵递来的水,尝到水里的甜味儿,她鼻子一个抽嗒,又落了眼泪在里头。

甜水呢,爸爸没有生自己的气,他还记得自己爱吃甜,要往水里搁点糖呢。

哭哭啼啼,断断续续,何美娟将事情说了遍,何富贵和陈依玉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瞧到惊怒和后怕。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那这金万福呢,他判刑了没?公安怎么说?”何富贵急急追问。

“判了判了,”何美娟解气,“杀人未遂,他得蹲二十五年大牢,大桥断了,他之前赚的钱投在里头,算是赔了半身身家进去。”

“他老婆也和他离婚了,剩下的一点财在她手中捏着,半点不给他活动打点,这牢啊,他实打实得坐个二十多年。”

说起金万福的下场,何美娟简直是扬眉吐气,她为什么回来迟了?除了打了胎要养养身子,她还等着瞧那金万福的判决。

这判决下来了,她才离开得安心,舒心和开心!

听到这样凶险的一幕,都被砌到水泥之中了,简直是命悬一线,再晚个片刻时间,闺女儿就没了。

在生死面前,什么事都不是事。

眼下,人还在,人也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何富贵和陈依玉只剩庆幸。

“对了,小大仙,我得谢谢人家去。”何富贵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爸,不是你唤小大仙来救我吗?”何美娟不解。

何富贵没好气:“我和你妈怎么会知道?半夜三更的,我们睡得可沉了。”

何美娟讷讷,“我还道咱们是父女情深,母女连心,你们察觉到我有危险,特意请了人过去呢。”

何富贵:……

还父女情深呢,父女情深那样气他!

略略想了想,何富贵叹了口气,“是小宝他阿妈,定是她瞧着孩子有危险,这才叫了小大仙,你啊,捡回一条命还是托了孩子的福。”

“哦,小宝就是本来要投你那儿的那个孩子,他娘和他,那才是母子情深。”

何美娟有些不服气,说到底,她也是受了孩子的拖累……才这样一想,她又沉默了。

到底是谁拖累了谁?

归根究底,是自己虚荣,贪着别人的钱,眼热不劳而获的日子,这才走了错路,累得孩子也名不正言不顺。

“那孩子呢?”

“……我打了,才出警局就去医院打了。”

何富贵沉默了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好半晌,他皱着眉,叹了口气,道。

“打了也好,打了也好,跟着那个娘,总比跟着你这个妈来得妥帖。”

何美娟讪笑,也没好意思接话。

“你呀,就在家里待着,我去芭蕉村谢谢人家,顺道也问问,要不要给小宝那孩子烧点什么,供奉供奉……”

何富贵和陈依玉叹了口气,真是前世欠了债了,债主今生来朝他们夫妻俩讨债,给他们当闺女来了。

“走了,我去芭蕉村,依玉,去抓只鸡杀一杀,给美娟炖只鸡吃吃,身子得补补。”

“我省得,你路上慢点。”

何富贵摆了摆手,利落地蹬上自行车。

只见自行车的车轱辘转了转,清风扬起衣角,只片刻时间,凤凰牌的自行车便消失在了弄子里。

……

芭蕉村。

何富贵寻来的时候,潘垚正在家里看电视。

顾菟也在。

这会儿,俩人各自搬了张小杌凳,并排坐着,眼睛盯着那二十一寸的屏幕,瞧着里头上演的八仙过海。

顾菟打了个哈哈,“盘盘,他们是八仙过海精彩,咱们也能玩个一人一仙过芦苇江,保准一样有趣。”

“你是仙吗?”潘垚不客气,“你就是个妖!”

“谁说不是?我是井仙!”

“蟾蜍精!”

“井仙!”

“……”

一人一精怪,瞧着电视,眼睛挪都不挪,还能斗嘴斗得好好的。

在顾菟又一次打哈哈时候,潘垚转过头,大大的杏眼里有了担心。

“顾菟,你怎么了?你打好多个哈哈了,《八仙过海》这么精彩,你竟然还能打哈哈?”

“哦,没事,我就是有点困了。”

潘垚略略想了想,转过头,大眼睛上下打量顾菟,一副抓到你把柄的模样,笑得狡黠。

“还说你不是妖?蟾蜍精才要冬眠,井仙可不要。”

顾菟大大的哈欠打在一半,憋住了。

一时间,它眼睛圆鼓鼓,好似还有层水光,莫名的有几分可怜,潘垚忍不住一笑。

“好啦好啦,你是井灵,也算是个半仙,咱们俩嘛,凑一凑就是一个仙,今晚,咱们一道去芦苇江玩耍,来一个大仙过芦苇江!”

“好。”就这么应声的空档,顾菟又打了个哈欠。

潘垚忍不住侧眸看去,“要不,你将生意停了,该睡就去睡,等春天了我叫你起床。”

“那不行,赚钱呢!”顾菟想都不想,立马回绝。

潘垚:……

蟾蜍精是真,金蟾血脉也是真,瞧这贪财的样儿!

香江那边有人盯上了顾菟,还是姓徐,联系仇婆婆说过,有度真君投的那次人胎,他便是姓徐,潘垚和玉镜府君都猜测过,香江徐家的掌舵人,他应该便是有度真君。

便是不是有度真君,也必定和有度真君有关系。

如此一来,潘垚更不许顾菟去香江了。

更多时候,顾菟都是在内地寻工厂进货。

现在倒卖货物的人也多,顾菟的货物不再是香江来的独一份,竞争多,生意倒是比之前难做。

夜里要出摊,白日又要寻货源,冬日将近,一日困顿过一日。

小青蛙都累瘦了。

直教人感叹,生活不易,蛙蛙都得叹气。

在顾菟又打了个哈欠时候,潘垚张了张嘴,正想和顾菟说,不然,她试着做些药膏,她们一道去卖药膏得了。

这生意,保准是独一份!

这时,外头一阵车子的铃铛声响起。

被铃声吸引,潘垚转过头朝外头看去。

就见何富贵脚一撑,再一跨,在院子外头的龙眼树下停了自行车。

“何叔?”潘垚意外,“他怎么来了?”

“找你的?走了走了,晚上再来寻你玩耍。”

顾菟眼睛都舍不得离开电视,不过,这冬眠的困顿是蟾蜍的天性,便是有金蟾血脉,那也抵抗不住。

它大大打了个哈欠,满心不舍地再瞄一眼电视,下一刻,只见一道水炁起,堂屋这处不见顾菟的身影,院子里的水井处却有一声落水的声音,“噗通!”

“何叔。”潘垚打了声招呼。

紧着,她两步上前,先转了电视的开关,省下电费,这才走到院子处。

潘垚有些好奇何富贵的来意。

难道,他的闺女儿子又闹出啥了?

这样想着,潘垚瞅着何富贵,目光有些许同情,这是个爹生艰难的。

何富贵没有察觉,他一停自行车,紧着就去自行车后头拿谢礼,大步一迈,赶在潘垚推脱之前,直接便往堂屋里头的八仙桌上搁下。

一边搁,一边和潘垚唠嗑道。

“美娟回来了,叔都听她说了,要不是有你,我这辈子是再见不着美娟了,尸骨都没地方找,还以为她跟着别人过有钱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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