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枕有三年+番外(78)
沈烛音黯然,“她们为什么从来不到梦里看我,一次都没有。”
“因为……”谢濯臣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你不乖。”
沈烛音听出了他的埋怨,“刚还说不怪我呢。”
“我又没有罚你。”
沈烛音灰心丧气,“比起你整日冷淡,你还不如直接罚我呢。”
说着她伸出了手,闭上了眼睛。
谢濯臣良久没吭声,等她忍不住眯起眼偷看的时候,一巴掌拍了下去。
她的手心一下就红了。
沈烛音:“……”
下这么重的手,还说不怪她呢。
“行了。”谢濯臣瞧她模样好笑,捏她的脸手动帮她睁眼,“受过罚了,你可以安心去玩了。”
沈烛音摇摇头,“我不可以留下来陪你吗?”
“你留在我这可没什么意思。”
“不会!”沈烛音想起某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扯着谢濯臣的袖子,嘴甜道:“待在阿兄身边是最有意思的事情,我还要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
谢濯臣轻笑,心下了然地扒开她的手。
“好好说话。”还警告道:“少和希玉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烛音:“……”
这还是她收敛的结果呢,就被嫌弃了。
希玉教的……那尺度可大了。
第57章 皇子
临近开学的日子, 沈烛音提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按照上辈子走向,开学那日,二、九皇子会造访书院, 在众学子面前露脸。
同一个时间段,京都的圣上身体抱恙,太子监国,长达七年之久的储位之争拉开序幕。
这场明争暗斗里,太子是最初的集体靶子,一年后病逝, 还死在了圣上的前面。
他到底是真的病死还是有人在背后下手, 不得而知。
后面的六年里,便是二、九皇子短兵相接,最后以二皇子登基, 九皇子党或死或关或流放为结局。
二、九皇子都极有可能是这场重生之局里,开了天眼的第三个人。
沈烛音像讲故事一样将这一切和盘托出,“我不知道这第三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论起来,一个想要她们现在死, 一个想要他们将来死。
言子绪在旁掰了掰手指,满脸震撼地问:“你们前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沈烛音:“……”
数不胜数。
就像楼诤说的, 整个京都除了她没有一个觉得阿兄是好人。
“无妨。”
即便知道群狼环伺, 谢濯臣依旧淡定, “兵来将挡, 一切有我。”
“她有你, 可我怎么办啊!”言子绪哭丧着脸,“你们就要回书院了, 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沈烛音被他逗笑,朝希玉努努嘴,“你还有她。”
言子绪瞥一眼,语速极快地嘟囔道:“她跟我一样没用。”
“你说谁没用?”希玉听得一清二楚,叉腰不服。
“别吵。”谢濯臣敲了敲桌子。
“就是!”言子绪直起腰,底气十足,“你们都别吵,听我谢兄安排!”
沈烛音、希玉内心:呸!
谢濯臣叹了口气,看着言子绪道:“你知不知道,就凭这段日子帮你料理诸事,如果我想,我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将你的财产神不知鬼不觉转移到我自己手里。”
言子绪一下蔫了,一副老实听训的模样。
“你明不明白我什么意思?”谢濯臣眉头轻蹙。
“明白,我还是没用。”
“没关系的。”沈烛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
言子绪:“……”
谢濯臣无奈,“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是让你反思后勤于学习。我回书院以后,你可以时常去与各大商铺的掌柜交流,既可以学到他们的经验和长处,还可以增进你们的关系。但各商铺之间要有制衡,不能让他们一家或者几家独大,联合起来蒙蔽欺骗你这个东家。”
言子绪点点头。
“至于希玉,没准还真能帮到你。”
希玉眼前一亮。
“她现在需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而她的优势在于,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
“美貌?”三个人异口同声。
谢濯臣:“……”闭上眼告诉自己冷静,“是名气。”
三人默契地低下了头。
“她的名气,会引来很多人的追捧。你可以挑选合适的店铺联合举办活动,就像迎芳阁那样每到节日便大肆铺张。但你的重点不在于人,而在于商品。比如,可以让她穿你铺子的成衣、用你铺子里的胭脂水粉以作展示,达到宣传的效果。”
言子绪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罢了。”谢濯臣也不指望自己说了他就能完美执行,“若遇难事,你来书院找我便是。”
“好!”
沈烛音斜睨他一眼,“你这倒是应得快。”她满脸严肃,“不要老来,打扰他读书怎么办?不然日后怎么考取功名,养我一辈子?”
凶完言子绪又回头换了张卖乖的脸,“对吧哥哥。”
谢濯臣轻笑,放缓了语速,“对。”
言子绪白她一眼,“我们谁更打扰他,你心里没点数吗?”
“略。”沈烛音朝他扮鬼脸。
“我有问题。”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可靠后,希玉积极地举起了手,诚恳地问道:“我遇到难事,也能来找你吗?”
“你可以来找我。”沈烛音倾身挡在谢濯臣面前,冲她眨了眨眼睛。
“懂!”
两人对了个眼色,言子绪看得一头雾水。
出发回书院前,沈烛音还被言子绪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你没事儿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谢兄读书,我还指望他将来成为我在官场上最强的人脉呢!”
沈烛音:“略。”
气得言子绪追着她挥拳头,直到她躲到谢濯臣身后才消停。
吵吵闹闹。
谢濯臣想,好像也并不是难以忍受。
——
清水湖畔,凉心亭中,两个年轻的男子在对弈。执黑棋者面色冷峻,决断很快,图谋甚远,但被对面不紧不慢地执白棋者见招拆招,最后吞并。
前者乃当朝九皇子,后者是他曾经的伴读,平西王府楼邵。
“你还是这么操之过急。”楼邵摇摇头,重新将棋局打乱。
九皇子眉头紧皱,“我想了好几天你说的那个故事,这个谢濯臣既然如此难以对付,我们为何不直接把他招入门下,反而要费心思引他与我们为敌?”
“因为他杀过我们。”楼邵神色平静,“如今招揽,岂不是直接跟他认输?”
九皇子沉默,不是个故事吗?怎么还这么真情实感。
楼邵望向清水湖,湖面泛着小舟,缓缓而行,宁静而祥和。
“再不做点什么,我那位有眼无珠的前嫂嫂,怕是要唆使她的兄长陪她去过安稳日子了。”
九皇子疑惑,“那样不好吗?”
他们不就少一个劲敌了?非得把那人招来给自己找罪受干嘛?
“不好。”
楼邵眉目深沉,与他稚嫩纯良的脸极不匹配,他言辞坚决,“我和他之间,必决胜负。”
九皇子:“?”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
新开学,沈烛音身边的位置换成了唐扬来坐,一见面他便热情问候,“你胖了吧沈烛音!”
他仰头大笑。
沈烛音:“……”
能不能让他滚?
她自我怀疑地摸了摸脸,哪胖了?
唐扬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凑近了跟她讲小话,“你知道待会儿能见到谁不?”
“谁?”
“皇子!”唐扬又激动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二皇子和九皇子,听说他们巡盐来了鹿山,顺便造访书院,院长亲自招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