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枕有三年+番外(95)
九皇子心中了然,“你也太无聊了吧。”他抖了抖手里的画,“我还在想什么人能无聊到费这功夫捉弄你,原来是你犯贱在前啊。”
他笑得更猖狂了。
“这日子过得没有意思,我给自己找点乐子怎么了。”楼邵冷哼,“也就他们有点意思。”他缓慢地将画像撕碎,自顾自感叹,“真是期待他们回京城的那一天啊。”
……
“到时候你就跟我们一起回京城!”沈烛音抱着希玉的胳膊,脑袋蹭蹭,“反正你没有亲人在这边了,我也没有别的亲人,那我们就做彼此的亲人。”
希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颊泛粉,“好姐妹!我们永远在一起!”
立在桌上的书蓦地倒下,谢濯臣迷惑的脸露出,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见旁边拨算盘的言子绪哀嚎。
“这也太夸张了吧!”言子绪目带惊恐,望向谢濯臣,“楼邵究竟是送了幅多吓人的鬼图,能让你这么下血本回报他?”
他指向希玉,“之前救她的银子还没赚回来,现在又为这破事伤财,咱们已经入不敷出了呀!”
谢濯臣不着痕迹地捂了捂耳朵,“我知道,不用急。”
“不用急!”沈烛音暂时抛弃喝得不着四六的希玉,扑到谢濯臣身上,“阿兄会有办法的,对吧。”
谢濯臣自然地接住她,“是。”
顺便抬眼瞧了瞧渐暗的天色,“你以后都和希玉睡了?”
“当然了!”醉酒的希玉抢答,“我们是永不分离的好姐妹!”
沈烛音听了“咯咯”笑,攀上谢濯臣的肩膀,搂他脖子,“对!”
“你走开。”谢濯臣没好气地将她推开,摁她坐回原本的位置。
沈烛音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没怎么。”
谢濯臣面无表情,重新将书立起遮住自己的脸,不咸不淡道:“祝你们幸福。”
沈烛音:“?”
第68章 辞行
为商者位低, 可经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连出事导致花费巨大,好几家铺子账上没钱无法运转,为了填补窟窿, 言子绪和谢濯臣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
到处兼顾的同时还要完成课业,谢濯臣忙得不可开交。
沈烛音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忙于政务的他,也是这样夜以继日,疲惫不堪。
天已经黑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沈烛音和希玉趴在窗台上,双手交叠垫着下巴, 盯着大门口。
希玉打了个哈欠, “怎么还不回来?”
“你累了就先去睡吧。”
言家商铺正在准备联名活动,筹划中由舞女开场营造氛围,希玉便负责此事, 近来都在勤奋练舞。
希玉挪了挪身体,脑袋在她脸上蹭了蹭,“你一定要等他回来?”
“嗯。”
“那你今晚是跟我睡还是跟他睡?”
沈烛音爬起来, 揉了揉眼睛,“若是太晚我就不去你房间了,免得吵醒你, 我自己睡也是一样的。”
希玉笑容微妙,“怎么现在宁愿自己睡, 都不去他那了?”
沈烛音白了她一眼。
“因为他不老实?”希玉更来劲了, “是不是他对你有想法, 但是你不想?可是为什么?你之前还那么积极的往他旁边挤呢。”
“之前我能肯定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自然就肆无忌惮,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希玉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你不喜欢他对你有想法。”
“他当然得对我有想法啦!”沈烛音满脸严肃, “但他不能真的对我有想法。”
希玉:“?”
“哎呀!”沈烛音红了耳朵,“就是他必须有想对我做点什么的心思,但他不能真的对我做什么。”
希玉:“……”
沈烛音抱起跳上窗台的小花,有些怅然,“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怕他事后不负责。只是……我们现下还是兄妹之名,日后回了京城还不知什么处境。万一……还怀上了怎么办?”
希玉微怔,没料到她想这么多,那么远。
平日里没头没脑的,倒也不是真的傻。
“那你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你们都睡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之前能克制住,现在应该也不难吧。”
沈烛音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全是担心他,我也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万一他两句软话我就束手就擒了怎么办?再者说,我也……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希玉:“……”
天真无邪是装的,清心寡欲也是装的,她还真是人才。
“咯吱”一声响,大门被推开,沈烛音惊喜回头,放下小花跑了出去。
“阿兄!”
谢濯臣跨过门槛,自然地张开双臂,接住扑来的人。
一天的疲倦就此烟消云散。
“哎呀呀呀!”言子绪不满地从旁经过,“这还有个人呢?注意影响!”
“略。”沈烛音扮鬼脸。
言子绪一边瞪她以反击,一边抱起“喵喵”跑来的小花,“还是小花好,比某些人都像个人。”
“滚!”
“略。”
“……”
吵吵闹闹,忙忙碌碌。
追追打打,磕磕碰碰。
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欢欢喜喜,过了两年。
——
离开鹿山的前一天,沈烛音陪兄长去书院辞行。
秦夫子见到她就“呦呵”一声,超级大声地感叹,“长得越来越水灵咯!”
微风轻拂,扬起沈烛音鲜艳的裙角。比之两年前,她长高了一点,明眸皓齿,活色生香。
她不见从前的胆怯和局促,落落大方地应了一声,眉眼含笑,言辞俏皮,“夫子眼神也越来越好了。”
“喔呦。”秦夫子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脸皮还越来越厚了呢。”
沈烛音不以为然,但也不和他计较,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还请夫子品鉴一下,学生的手艺有没有变好。”
秦夫子笑眯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也不开口呛她。
隔着窗户,裴夫子打量了一番外面灵动又明媚的姑娘,神情若有所思。
“一方砚台赠予夫子,聊表心意,还望夫子笑纳。”谢濯臣在旁恭敬道。
但是裴夫子没理会,食指指向外面的人,带着探究的目光侧身望向他,“野蔷薇?”
谢濯臣:“……”
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您……还记得呢。”
“差点没给我气出病来,我能不记得?”裴夫子想想都来气,“你还真是……”一想到他是来辞行的,裴夫子又没舍得骂出口。
谢濯臣狡辩,“跟她没关系,我随便写的。”
“是吗?”裴夫子被他气笑了,“今日一别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你竟连句实话都不肯与为师说了?”
谢濯臣垂下脑袋,“好吧,是她。”
裴夫子下意识抽起手边的戒尺,“你可真是两不误啊!别人废寝忘食,你在那寤寐思服?读个书还要姑娘陪,你当书院是什么地方!”
谢濯臣:“……”
算了,打得也不疼。
听说他们兄妹二人来书院的消息,唐扬飞快地从舍房那边跑到夫子院来,见到小凉亭里和秦夫子聊天的沈烛音,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来晚。
他在院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理了理衣袍,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进。
“唐扬!”沈烛音眼尖,“又这么巧,你吃不吃酥饼?”
唐扬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春闱在即,我要跟兄长回京城了,自然要来和夫子告别。”
唐扬一愣,忘了这茬,“那你们以后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