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46)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驻军总督打开了贴着封条的木盒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冲了出来。

他将盒子合上放回原处,确认无异后便吩咐了放行。

中年男人拱了拱手,笑着说:“大冷天的,各位都辛苦了。”说着便从袖里掏出几张银票塞了过去,“一点子心意,请哥几个喝酒暖暖。”

来往走动,人情世故少不得打点,驻军推脱一番后便自然的将银票接了过来。

泼墨般的夜色里遥遥传来几声犬吠伴随着铃铛的轻响。

北风萧瑟,来来回回地刮着,好似恶鬼呜咽。几人往那漫天飘零的雪中望去。黑沉沉的一片,一点灯光都看不见更别说人了。

众人心里正泛起了嘀咕。

早就听闻这片爱闹鬼,每逢中元节的时候连商船都停了,整个渡口不见一人,只有几盏纸糊的灯笼。

不往那想还好,越想越怕。经寒风一吹,直接起了层鸡皮疙瘩。

说它闹鬼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十多年前,风江渡口打了一场仗,死了不少人。寒冬腊月江水结了层厚厚的冰,将尸体都冻在了下面。岸上还堆了不少,数月无人殓,整个风江渡臭气熏天。

直到附近百姓看不下去了才埋干净。此后从这走的大小船只总在半道上就沉了。

眼看着越传就越邪乎,朝廷的那些人最听不得这种怪力乱神的疯言疯语,于是下令不许人再提,谁敢再多说一句就去牢里蹲着去。

嘴上说着不相信,最后还是请了道士在江边跳了半个月大绳。

说来也怪,自从道士做法超度之后就没再有沉船的事发生了。

但多数人心里多少有些膈应,平日里这附近来钓鱼的也没来了。

最后连商船都不走了,都改从南阳那边的水路走。

也就只有中年男人做着的药材和香料从这过。

雪幕中几道黑影朝这冲来,风一般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差点把他们撞进江里。

几人稳住了阵脚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几只黑毛犬,眼睛在夜色中发出幽暗的光。

刚刚那阵铃声就是它们脖子上的项圈发出来的。

它们往船上跑去,对着木箱和布袋狂吠了起来。

中年男人面色微微一变,冷声喝道:“哪里来得畜生?”

几只犬前爪撑在地上呲着獠牙,口水从尖牙旁边流出。

这些在驯兽所经过训练的犬对气异常味敏感。

驻军总督也发现了不对。

这些犬没栓链子,脖子上戴着玄色花纹的项圈,显然不是寻常野狗。

上头来人了。

只是不知道来得是谁。

这时,雪幕中出现了五个人,朱衣黑袍。

梁昭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长长的口哨,骚动的犬安静下来跑到他腿边摇着尾巴。

“玄麟卫办案。”卢鹤亮出腰牌。

驻军总督背上渗出冷汗,玄麟卫重启的旨意一早就下了,不过几日的功夫就传到了底下人的耳朵里。

这些爷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办案来了?

梁昭蹲下身去摸狗头,然后问道:“船上是什么?”

“回官爷的话,咱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无非是女儿家用得胭脂水粉和一些草药……”

梁昭“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驻军总督面前。

他的个子比驻军总督高出许多,站在对方面前完全将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十足的压迫感。

驻军总督竟是连动也不敢动。

梁昭骨节分的手把玩着腰间的令牌,眼眸晶亮,昏暗灯光下的脸棱角分明,唇边带着笑。

他抽出驻军总督手里的那张银票眯眼打量一番后,侧头对着中年男人说:“你蛮大方的嘛。”

说完好整以暇地拍了拍驻军总督绷紧的肩膀。

又将银票塞回他手里。

驻军总督此刻觉得那银票像是一张燃起来的纸。

十分烫手。

风江渡位于西北方向离上京很近,和扶月隔得也不远。两国交好,平日里过往商船查得并不严。宫宴那天发生的事皇帝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也不可能毫无疑虑。

这不,连狗鼻子都用上了。

船上的船工还在忙着,几个汉子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往这看来。他们的脸隐藏在草帽之下,眼神犀利,脚步沉稳有力。大冬天的穿着马褂竟也不怕冷。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船工。

第三十五章

梁昭眯了眯眼,敏锐地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他蹲下身去假装去逗弄着犬,手指在狗的身上摸了一圈,最后碰到了犬爪上的一点粉沫状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一股艳俗的脂粉香让他拧了拧眉。

但还有另外一种味道,如果不仔细闻根本发现不了。

是白石比和硇砂,混在胭脂盒子里。

梁昭敲了敲系统:“这是哪的剧情?”

系统卡顿了几下,故作高深的“嗯”了一声,然后没下文了。

梁昭:……

系统从他穿来的时候就总装死,现在若不是喊它的时候还有个声,梁昭都快怀疑它的存在了。

其实剧情从老早就开始出现偏差了。

那天黄昏雨,他路过的那条巷子的时候,原文里的“梁昭”进了那家勾栏院上演了一场荒唐戏,然后遇到了后宫之一的陆月。

可当那天他路过的时候系统没有提示,或者强制让他去走这段剧情,本该早早出现的陆月迟迟不见踪影,更别说书中的女主角凌风裳了。

而白石比这两样东西也不该是在这里出现的。

梁昭指腹轻轻按着那些粉末,夜色已深,周遭万籁俱寂,他看着江上飘着的漫天飞雪,有种混混沌沌如梦似幻一般。

他这副表情被船上的搬工收入眼里,几个汉子便无声无息地从货物里抽出了武器。

梁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些船上的人,数量不多。他们是惯犯,知道风江渡不会来人细查,所以人手带的不多。眼下凭玄麟卫和驻军完全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于是梁昭对着卢鹤吹了声口哨,说道:“拿下。”

那个中年男人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从靴子里拔出了刀,二话不说便朝着离他最近的驻军总督身上砍去。

驻军总督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立马开了花,身子往后倒去沉入冰冷的江水中。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进钱袋的银票跟着雪一起打着旋儿的落到地上。

中年男人带着血的刀又朝卢鹤砍去,但卢鹤反应极快,剑利落地出鞘在身前挡下了这一击之后抬腿将人踹了出去。

男人在地上滑了数米远撞上了停靠在岸边的船身上,立马翻身上了甲板,吆喝着让人砍断系揽桩上的绳子。

他不是个傻子,跟这群朝廷养得一群疯狗硬碰硬讨不到好。 别看玄麟卫就来了五个。但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又经过皇族严苛的训练鲜有对手

船上的搬工飞速射出飞镖擦断了揽绳,剩下的则往底下的人群而去。捅进喉咙不过片刻之间便死了一堆。

除了梁昭靠着皮厚东躲西藏以外其他的几个人不出意外地干翻了一船的喽啰,生擒了中年男人。

卢鹤看着抱着狗蹲在木桩旁边的梁昭翻了个白眼:“我真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把你弄进来了。”

梁昭捡起那张银票抖了抖上面的雪,揣进怀里,没好气说道:“这你问他去啊。”

将船上的人都捆了之后现场审问了一番,这群人嘴硬的很,一口咬死他们没问题是正经八百的商人。

卢鹤把胭脂盒凑到中年男人的面前,冷声道:“胭脂里面混白石比这叫没问题?我给你涂点试试?”

男人的脸白了白。

这东西的确可以入药,但有数量规定,夏国对出口卡得很严,看船上这么多的木箱恐怕早就超出规定的数量。

他们要这么多这玩意干什么?从哪弄得?又送到哪去?

风江渡口有闹鬼的传言,人烟稀少而且驻军查得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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