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51)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俩大汉眼睛一瞪,扯了扯鞭子佯装要抽他,他立马住嘴往后退了一步。

梁昭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眼前这人不正是李阿狗吗。

……

“就是这?”

李阿狗闻声抬眼望去,两人倚栏而立,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夜风卷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忙点头应道:“对对对!”

面前这两个人替他付了赌坊的债,却把他拎到顶楼回廊上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

楼宇的屋檐下全都挂上了灯笼,此时笙歌已起,飘出窗外,湖面波光粼粼映照长街灯火不绝。

卢鹤收回望向对面的目光:“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络见面的?”

李阿狗说:“熟客拿银子直接去就行了,生客就由人介绍。”

卢鹤立马问:“那你是谁带过去的?”

李阿狗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捏,吞吞吐吐道:“是惠桃带我去的。”

“她说他们楼里的那些个富贵公子和几个头牌都爱这个,我也就尝了一嘴。”

梁昭漫不经心地听着,黑发随风吹拂,袖口处的绒在风中翻涌,灯光照在他脸上神情晦暗不明。他垂眸,百般无聊地拨弄着匕首的柄,鞘刃开合间露出明晃晃的刀身,发出的嗒嗒声在李阿狗听起来像是催命之音。

卢鹤冷哼一声,“什么都敢长,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李阿狗冷汗涔涔,吓得两腿一抖“扑腾”跪了下去。

地上的雪虽化了大半,但一到了晚上骤降又被冻得十分坚硬,这么一膝盖跪了下去,当即疼得龇牙咧嘴。

他苦着脸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二位大侠,小人知道错了。我不敢再尝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哭哭啼啼的。”卢鹤看着他道:“不杀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一听不杀他,李阿狗便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小人知道的都已经……”他顿了顿,又忽地想起什么来。

“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和我碰面的人换了,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卢鹤:“换人了?”

黑夜中忽然放起烟花,周围亮了一瞬,行人下意识抬头看去,开始纷纷驻足观赏起来,五颜六色在夜空中绚烂多彩。

“明珠姐姐你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

“姚公子!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身后的楼宇传来吵闹,被焰火盖去了大半。

“啊——死人了——”

凄厉沙哑的叫喊声骤然撕开长夜,所有人都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影子从高楼坠落,衣衫被夜风吹得翻飞,街道上的人慌忙散开。

只听得“咚”一声。

梁照向下望去,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大街中央,大冬夜里只穿着一件单衣,肚兜散了一条带子。落地的时候脑浆四溅,鲜血缓缓流出侵染了身下的石地。

人群寂静无声,天上还不断放着焰火,空气中弥漫着烟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屋里的人一股脑全涌了出来,面对这样的一副景象不但不怕,反而围观看起了热闹,对着那地上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明珠啊——”鸨母冲了出来,朝尸体扑了过去,尖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

这姑娘是楼里的头牌花魁,上京无数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求春风一度。这可是她的命根子,现在摇钱树没了,鸨母自然伤心欲绝。

梁昭抬眼朝对面阁楼看过去,只见对有两人正立在栏杆处。

前者长相端正,就是气质有点猥琐;金冠束发,穿得花里胡哨的像只火鸡。而后者居然是御史台的严大人,他此刻脸色煞白,肩膀发着抖僵在原地。

雕花阁门开了一侧,屋里的纱幔被风吹起复又落下,几个姐儿正跪坐在一旁,想走又不敢走,屋里静得可怕,桌案翻了一地,满室的狼籍。

“我说这不年不月的谁这么大的手笔,原来是这个二世祖。”

“谁?”

“姚千越。”卢鹤手搭在栏杆上,说:“你才来上京不知道,这小子狂得很。”

梁昭挑眉:“有多狂?”

卢鹤侧身子靠在栏杆上,抬了抬下巴,道:“你看。”

放眼望去,一队队官兵举着火把跨着长刀出现在长街上,将这处封锁起来。原本看热闹的人火烧屁股似的立马散了,店铺纷纷开始闭门。

再看下去就该遭殃了。

卢鹤说:“这不是姚千越第一次当街杀人,他流连烟花之地,楼里的那些姐儿都清楚他的脾性,所以一般没人愿意惹他不痛快,但是有些新来的不懂事难免会冲撞他。随便杀个娼女不算什么,毕竟这些人的命本来就不值钱。他爹是姚太尉,娘是容淑长公主,哪个不要命的敢管他的事。禁军里有个叫姚琛,是他家旁了不知道几支的子弟在这一片当差,出了事之后就替他压了下来。”

“姚千越是个怜香惜玉的,明珠也算是他的旧相识了,再冲撞他也不至于让他下死手吧……”

屋内走出两个女人,过去扶哭得稀里哗啦的鸨母,其中一个提着灯,往梁昭这看了过来。

梁昭的视线与她交汇一瞬,又落到那一具尸体上。

“你把他弄下去,别躺在这冻死了。”

卢鹤问:“你上哪去啊?”

“我过去看看。”梁昭说完就下了楼,往街上奔去。

卫兵正将那具尸体盖上白布,随意一卷,准备抬到城外的乱葬岗。

“等一下。”梁昭走到街上,亮出腰牌,“玄麟卫办案,把她放下。”

禁军先是打眼一扫,然后一愣,当即便抬头朝姚千越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梁昭跟着他们的视线看向楼上的人,眯起眼,一字一顿道:“再说一遍,放下。”他神情喜怒莫辨,隐隐散发强横的气势。

姚千越脸色阴沉,眯眼看着他,寒声吩咐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禁军面面相觑,久久未动。姚琛被摘了腰牌下狱,他们这些人只像往常一样来善后,谁也不曾想会和玄麟卫的人碰上。

姚千越随手抓了一旁的铜制烛台往楼下扔去,砸在了一个禁军的身上。

他指着梁昭道:“你好大的胆子,玄麟卫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消失,你胡编乱造也要先了解了解情况。”

萧荧重启玄麟卫的圣旨一早就下了,这会估计都传到边关去了。姚千越住在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梁昭一匕首敲在抬尸体的禁军胳膊上。

第三十九章

那兵卫吃痛松了手,尸体从担架上滚落在地上,梁昭蹲下身掀开了那层白布。

绛珠走上前替他打着灯,梁昭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看了看明珠的尸身。

“这位姑娘可是你杀的?”

姚千越拿着折扇,敲打着手心,拖着调子道:“那自然是她失足跌下去的,和本公子无关。”

不承认?

梁昭也笑了,抬头看着他,缓缓道:“放你娘的屁。”

当他傻呢?

那栏杆大半个人高,明珠就算喝昏了头也不可能爬上去再自己跳下来,况且刚刚屋里人的叫喊满大街人都听到了。

从来姚千越辱骂折磨他人,被人当街骂还是头一回,他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捏着扇柄的手在不断收紧。

“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姚千越侧过身:“你们有谁亲眼看到本公子杀人了?”他指着屋里的一个小丫鬟问:“你看见了?”那小鬟抖了抖,苍白着脸摇头。

“没看见……没看见……”

“那你看到了?”姚千越胡乱指了一通,指到谁谁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来,连忙否认。

“这里没有一个人看见本公子杀人。”他打开扇子轻摇。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这位姑娘纵使犯了再大的错,也不容你随意处置,同理,今夜只要出现在这的人,哪怕再无辜,也都要老老实实受查。”梁昭轻笑起来,“你的这些话,还是去皇上面前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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