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58)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曾经繁华祥和的离城成了人间炼狱,皑皑白雪下隐约可见尸骨和血迹。

夏国的旗帜斜插在地里,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怎么办?怎么办?再晚去一会儿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周慎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眼里泛起绝望,死死的咬紧牙关。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火把照亮了夜色中一面旗帜。

混乱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帅!是援军到了!”

周慎看向援军红了眼眶。咬牙切齿道:“奶奶的!这群孙子终于来了!

他身受数刀,撑地而起,抹着脸上的血水,高声道:“杀了他们!”

一支长箭破开雪花,直插进巴图部人的喉咙,滚烫的鲜血瞬间飞溅而出。

傅宵他们跨过那些尸体,只想快些再快些,将士纷纷拔出长剑参与进了混乱之中。

巴图的人见夏援军到来,纷纷上马撤退。

第四十四章

夜风呼号着,鼓动衣袍,巴图部的人伏在马背上侧头看向身后的夏国军队,他们的脸模糊不清,鬼魅似的一群人透露着冲天的肃杀之气,铠甲发出沉闷的声响,马蹄踏过泥水溅在路旁。巴图王子塔木,大口呼吸着空气,胸腔都在发疼。

后头的那些人像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长木仓擦坚硬的地面发出的声音拨动着他紧绷的神经。

身后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了,梁昭他们追到离城门前勒马停住。里面塔混身瘫软躺在地上长呼一口气。

周慎下了马,在门口拍门辱骂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他踢开脚下的一截断矛,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墩子上。

太冷了,这天。

折腾大半宿滴水未沾,人马都地垂着头无精打采,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嘴里泛里酸水,饿得人想吐。

周慎看着在一旁抱臂不语的傅宵,问道:“大雪封了山,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傅宵道:“挖开的路。”

他们不眠不休的挖了数天,用废了十多巴铁铲才挖出来的路,不成想还是晚了一步,离城失守了。

周慎了把眼睛,“你们带粮过来了吗?”

傅宵微微皱眉道:“朝廷每年给你们拨这么多军饷,还不够用?”

就户部分发的那些粮,西北十多万大军就算一人每天吃四顿都绰绰有余,怎么这个周大帅跟讨债鬼似的,念叨要粮从路上要到他们面前。

周慎冷哼一声说:“你说这话我可就想笑了,那三瓜俩枣的还叫多?把咱弟兄都当成神仙了,打仗以一当十,平时喝西北风就能饱。”

傅宵面色不佳,低声问:“你什么意思?”

周慎又冷又饿的在这吹了一晚上风,

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直接吼了出来,“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朝廷从几年前发下来的军饷就越来越少,到这两年更是过分!弟兄们都扒树皮啃泥巴了!你跟我说这叫多?”

“胡说!”

“我们大帅没胡说!”孙副将涩声喊了一声,眼里唰得就流了出来,冲掉了脸上的两行灰。

“……”

“将军若不信大可以去看,今天早上送来的粮还在那,运送过来的人随意一扔,就跟打发要饭似的。给的少就不说了,还全是霉面烂谷子,柳絮填的冬衣。

几位老将军的衣裳补了又补,盔甲都旧得不能穿了!咱们知道这两年灾情严重,平日里能省就省,没吃的就去打猎摘树叶,可今年冬天来得早,雪比往年都大,巴图部又三番五次来犯。朝廷是不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那我们守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京中的那些人吃香的喝辣的,风流韵事都传到西北了。我们不抱怨自己命苦,比不得那些贵人,只是想吃一顿饱饭,可为什么就这么难。还处处低人一等,连运送过来的官差都能随意作践我们,说咱们不配吃这么好。“

“可怜西北荒凉偏僻,连庄稼都种不了。”

早上他没将官差的话说出来,怕以他们大帅的那个脾气,要是把人揍了往后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现在情绪上涌,没控制住一股脑全喊了出来,说完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士兵垂着脖子,无精打采的看着面前的地面。

周慎气得胡子直抖,“狗娘养的!老子要宰了他们!”

傅宵道:“不可能,户部有账本,年年都是那个数,根本没有少过。”

“你的意思是我们说谎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眼看着他们要急了起来,梁昭拉了一把傅宵的胳膊让先别说了。

周慎气呼呼的站起来又跑到门前叫骂。

巴图部今夜有了落脚的地方,他们可没有。于是梁昭提议先回去,明日再做打算。

孙副将说:“不能回去,离城里面还有百姓不说,若真让巴图部占了去,打到上京只是时间问题。”

傅宵默了瞬,道:“先带一队伤患和回去,我全部都在这杵着也不是办法。”

周慎叉着腰:“要我说,直接打。他们伤亡也不少,若给他们养精蓄锐的时间,到时候更难打!”

“周大帅说的对,若要打便趁热打铁。”梁昭站在阴影中,问:“可有离城的地图。”

周慎看向梁昭:“你是?”

“忘了介绍了。”傅宵说:“这位是梁昭,皇上亲封的玄麟卫,现在来西北历练。”

周慎朝梁昭抱了抱拳。

“这是离城的地图,请过目。”孙副将拿上份地图摊放在梁昭面前,手指在上面划着,“这是离城的西门,平日里布兵较弱,还有东南门和北门,这三处兵比较多。”

梁昭探头望去,西门兵弱却地势险要且不易攻,其他几门兵力又太多,若化被动为主动,这根本不可能攻下离城。

“你有什么办法?”傅霄问他。

梁昭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道:“看起来确实不太容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从地图上来看攻西门确实为上策,想必塔木也能想到西门兵力弱但地势险,明白我们也觉得会它比其他三门更难攻,所以不会从西门攻。而是从看似最强的南门攻,可一但我们去了南门,那里必定早已经设好了埋伏。”

周慎道:“说了这么多,我糊里糊涂的,我们到底从哪攻?西门?”

梁昭不答。

傅宵轻蹙眉头,“那从北门?或者东门?”

周慎他依旧不说话,于是烦躁道:“你不会哪个都不攻吧?”

“错了。”梁昭挑眉,正色道:“我们哪个都攻。”

他的目光处变不惊的看向在坐的每个人。接着道:“现在是他们最乏累的时候,我们先带人去攻有陷阱的南门,塔木必定会以为我们已经受了埋伏,届时他肯定会去南门应战。这时候我们再去攻西门,但是只是假装攻打,骚扰过后马上撤退。

“我听说塔木疑心病很只能,他肯定会觉得我们的目标,是攻防守薄弱的西门,这时候就会肯定会加派兵力去西门,可这样一来,其他三门的人就少了,我们就直接打,他再调兵也来不及了。”

傅宵道:“可即使如此,其他三门的兵力也不弱啊,我们大量的兵都用在了西门.....”

“谁说胜负是以人数来决定的?”梁昭笑了笑:“咱们只需要做出人很多的假象就行了。”

“声东击西?”

“算是。”梁昭点头:“咱们轮番上阵,让他们分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从哪里进攻,

周慎将臂上弓弩解下,“好。咱们听的指示。”

梁昭一把将剑抽出鞘,寒芒四射,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今夜,他才算真正意义上开始了原书中征战的路途。

不同的是,原主为了帝位,而他为了萧荧。

梁昭凝神望向无边苍穹,然后目光立刻落到周慎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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