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85)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他的眼睛看向了梁昭,眼中有寒芒一闪而过,“他人在哪?”

梁昭被他用剑抵着下巴,眨了下眼睛道:“我带你去找他,你会放了我吗?”

玉广鹤点头:“这是自然。”收回了剑。

“好。”

今夜的皇宫格外空旷寂静,梁昭带着他们在长街走,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

脚步声踢踢踏踏,天际有飞鸟掠过。梁昭负手,看了看四周。眉眼一弯笑了下,然后足尖轻点跃到了墙头上。衣摆翻飞,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玉广鹤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让人跑了。

现在皇帝找不到,他们也被困在皇宫。眼下活命比输赢重要。

太后突然被扼住喉咙,随行的丫鬟婆子慌成一团,怒斥着玉丞相大胆。然而女流之辈在一群汉子之中,并不足以让人感到威慑力。

外面已经围满了兵卫,举着弓箭做好了准备,只等里面的人现身。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宫门大开,玉丞相挟持着太后出现了。明晃晃的刀剑架在了太后的脖子上,她脸色发白,凤冠也歪了,几缕头发垂在耳旁。

玉丞相本还奇怪萧荧的大军哪里来的,当看到对面马上的人,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怪不得萧荧那么干脆的就下旨派兵捉拿段氏,原来派往洛州的大军一直徘徊在城外,只等今夜请君入局。

“陛下有旨?丞相谋逆,就地正法!其余尔等放下武器投降者无罪,冥顽不灵者斩——”

一阵沉寂后,叛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太后被挟持时一言不发,此时却犹如泼妇般破口大骂。

“一群怕死的东西,萧荧这个杂种。哀家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她的脸因奋怒而扭曲,尖细声音穿透众人的耳膜,原来太后如此厌恶痛恨当今圣上。她骂骂咧咧的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骂完皇帝骂丞相,挣脱了束缚指着他的鼻子骂。

当年萧澈做王爷的时候,是盛京出了名的懒鬼、窝囊废。不得先帝爷喜爱,高门贵女没几个看上他的。

而太后赵嫣出身名门,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十五岁时,一道圣旨将她指给还是王爷的萧澈。

虽有万般不情愿,但赵家势大,皇帝不满许久,所以这门亲事没有反抗的余地。

宫中人都是势利眼,他们那几年的日子过得不算好。先帝最后的那几年皇子争嫡,明里暗里多次对萧澈下毒手。

赵嫣便为他筹谋,跟他一起受人白眼。苦尽甘来,二人成了帝后。她原本性情温和,入了宫后,成了个怨妇。

时光荏苒,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她和萧澈也越来越无话可说。

年少夫妻,走到两看生厌。赵嫣想让他回心转意,可最后都以争吵收场。

后来他跟魏贵妃那个贱人山盟海誓,那她这个发妻算什么?笑话?还是陪衬?

萧澈说她妇人心思歹毒,可轮狠毒谁能比得过他。

赵嫣本以为他是爱那个女人的,直到最后看见他毫不犹豫处置了魏家。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萧澈最爱的是他自己。

想到此处,太后觉得自己何其悲哀。筹谋一生,先死了丈夫,然后又死了儿子。

萧澈是个王八蛋,玉广鹤也是个蠢货。她开了宫门,又做了这么多,还是失败了。

玉丞相本就怒火冲天,太后的辱骂让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没了。

“贱妇!住嘴!”只听“刷”地一声轻响,喷涌而出的血溅了玉丞相满脸,身边的宫女大惊失色,嚎叫起来。

他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远处的喧声已经到了跟前。他已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着保命,于是带着剩下的部下在夜色中仓皇而逃。

禁军一路追踪到了玉府,白墙青瓦覆上一层厚厚的雪。前些日子被压断的梅树倒上面开了点点梅花,暗香浮动,给狼狈不堪的小院平添一份生机。

鲜血从府前流到了长街,梁昭看着这样一副场景,往后院跑去。走到廊下,手指抚上房门,随即轻轻用力便打开了。

鼻尖嗅到灰尘和鲜血的气味,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妇人尸体,胸口上插着剑,满头的珠翠,已经死去多时。

玉广鹤从宫中逃回了府,杀妻杀子,最后自刎。

梁昭快速出了府门翻上马,一扬马鞭快速离去。

在距离上京数里之外,一队身披玄甲的人马走在官道上。

铁链叮当作响,夜里的天气寒冷,身着单薄囚衣的犯人光着脚走在雪地里,就这一段路程,就已经将有些人的脚腕磨的皮开肉绽。

有人被冻得受不住了,膝盖僵硬的跪在地上。

“起来!快点赶路了!”押送的人催促道。

官道上传来马蹄声声,不一会儿就离得近了,数十个腰间别着长剑的人自后追来。

梁昭勒住了马,坐在马背上,高声道道:“宸妃娘娘命我等前来带走一人!”

解差上前问道:“不知是哪个?”

梁昭看了一圈:“玉玲珑何在?”

“请大人稍后。”解差走到犯人堆里,不一会儿拖上来个人。头发盖住了脸,裤腿沾泥染血在地上拖了半截。

梁昭下马接过,玉玲珑大半个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

“能站起来吗?”

听见有人唤她,玉玲珑浑浑噩噩的抬头,左脸上血肉模糊烙了个“奴”字,她的眼睛一偏灰蒙,哆嗦着嘴唇,没说出半句话。

梁昭唤了身后的陈金虎,将人抛给他后一行人又打道回府。

不过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国公府的那场大火烧到天将明才熄。

萧荧站在一片废墟前,半点没有挪动,看着家丁用了数个时辰才将烧成炭的木头房梁收拾开,在灰烬中挖出一具具尸首。那尸体面目全非,被烧得焦黑,成了奇异的姿态,用白布一盖,随意放在空处。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经过清点,昨夜屋里的那些人无一生还,全死在了里面。

将这些人草草下葬后,皇帝以此次丞相的事情为契机,将京中世家大族以及各地外姓王候尽数废除,从府上抄出无数的金银珠宝,全部充入国库以备军需。

此次整肃,牵连了大大小小的官员近百人,斩了一批,又发配流放了一批,还有些没揪出来的,日子久了也总会露出马脚。

同时,还在各地设立监察司,每一年都去查下面的一些官员,以及各地赋税和商人产业。

朝廷所拨的银钱,每一笔用在哪都要详细记载,以免出现克扣贪污等现象。

第六十七章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萧荧还忙得不可开交,桌子上堆着各地上奏的折子。

梁昭见萧荧忙得晚膳都没来得及用,就亲自去小厨房包了些小馄炖,慢慢的肉馅用鸡汤一炖,出锅时再洒上些虾皮,拎着食盒往未央宫走去。

夜里起着风,宫门外守着两个小太监。梁昭掀开厚厚的门帘走进去时,萧荧正看奏折看得入神,桌上突然多了盏烛火,他抬眸,“还没休息?”

“还早。”梁昭说着便从食盒中端出馄炖放到他面前:“先别忙活了。”

萧荧偏头,“你做的?”

“对啊。”梁昭边说边用乳白的瓷勺舀了一颗馄炖轻轻吹了吹,喂到他嘴边,“尝尝看。”

梁昭黑发松松垮垮束起,萧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把厨房烧了吧?”

“当然没有。”

萧荧低头就着他手里的勺子吃了一口,温热的汤汁裹着馄饨一起吞下,缓解了胃部的隐隐作痛。

他看了一眼桌上摇晃的烛火,轻笑了一声。

寝宫烛光浮动,梁昭收拾好了碗筷,百般无聊的坐在桌旁。萧荧要看折子,他就自己在宫殿里溜达来溜达去。最后在妆台上摸了把梳子,晃悠到萧荧身后,蹲下身,撩起他的一缕头发。

萧荧的发质很好,像一泉凉水在指间流淌,散发着清贵冷冽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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