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偏执帝王黑化前(75)

作者:槎与瓜 阅读记录

他的絮叨程度远在江蓠之上。

但王垠安和江蓠昨夜见识了他那手“生死人肉白骨”般的医术。

就算他们在心里嫌弃他唠叨,面上还是没有再反驳。

傅葭临将药喝尽,和悦一笑:“多谢。”

这下连何怀之都一脸见鬼的神情。

他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难怪他们这么聒噪,原来是傅葭临性子突然大变了。

何怀之刚退出去,就有下人进来通传:“殿下,谢府的大娘子求见。”

傅葭临在听到“谢府”那个两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又在发现是谢识微不是陆怀卿时,眼里的期待顿时就淡了下去。

他淡淡道:“请她到前厅候着。”

傅葭临到时,就看到了桌上的奇珍异宝,其中有一枚银鱼符最为显眼。

他目光微滞,喉头一紧,像是有些明白了谢识微的来意。

果然,隔了一道屏风,谢识微指着那些东西道:“这些是臣女的一点心意,答谢五殿下救阿卿的恩情,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傅葭临试图假装不清楚谢识微的意思。

“殿下,您是聪明人。”谢识微却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臣女是一介孤女,如今还剩的亲人不过一只手就能数尽。”

她叹了口气:“阿卿自幼在漠北长大,她骑的是烈马,饮的是烈酒。她就像最自由的雀鸟,她该展翅远飞,而不是被困在长安四四方方的宅院。”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支旧部,殿下用得上,尽可去联络沧州刺史。”谢识微又道,“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阿卿。”

傅葭临听到谢识微的话,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沉了下去。

谢识微没有说错,他什么都能给陆怀卿,唯独除了自由这一点。

他是皇子,他手里有白衣卫,父皇还想让他去做皇兄的磨刀石。

他自己都没有自由,又如何能给陆怀卿自由呢?

“今日叨扰,还请殿下恕罪。”谢识微无妨。

“无碍,我会让管家送谢娘子回去。”傅葭临指了指那些东西,“这些东西,谢娘子也收回去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等人走后,傅葭临才望着窗外的积雪出神。

“殿下……”

王垠安想和他聊此次刺客的可疑之处时,却发觉傅葭临又恢复了从前的阴郁。

他识趣地不再多言,等傅葭临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傅葭临的指尖泛着凉意,他看向王垠安:“帮我给谢相回一封信。”

自从他识破谢相的局后,那人隔三岔五就给他送信。

从前傅葭临并不想参与朝局,更对夺位毫无兴趣,并未理睬过那人。

但今日听了谢识微的话,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父皇想让他做棋子,而他不想被摆布,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从棋子变成下棋的人。

只有等他成为那个掌握生杀大权,操纵旁人的下棋之人,他才能得到靠近陆怀卿的机会。

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爱陆怀卿。

第五十二章

陆怀卿在床上躺了整夜, 醒后已经是次日日暮时分。

“公主,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适?”阿依木问。

陆怀卿摇头:“就是手有点酸,阿依木你不用担心我。”

她昨夜背了傅葭临走了那么远, 只是手酸也得感谢自己之前爱骑马射箭。

“傅葭临呢?他可还好?”陆怀卿问。

“五殿下无碍, 银雀你不必担忧。”阿依木按住陆怀卿想起身穿衣的手,“你昨日晕过去后, 都在念叨着让何怀之去给他诊治,眼下已经无碍了。”

若换了从前, 阿依木自然对傅葭临这种明晃晃,对她们公主有别样心思的人提防警惕。

可是昨日那个傅葭临的行为,任谁都觉得瞠目结舌。

她们公主昨日刚被掳走, 傅葭临斩尽那些刺客后, 就在毫不清楚对方来头的情况下,策马追了上去。

甚至他还动用了白衣卫。

倘若不是白衣卫散落在四处的探子,她们公主昨夜可能还不一定能回得来。

阿依木感念傅葭临的大恩,至于他那种偏执阴暗之人的喜欢——她还是希望他能离她们公主远一些。

“那般重的伤, 怎么可能无碍?我得去看看他, 当面道谢才是。”陆怀卿并没有听阿依木劝的话。

她唤来云安,披上厚实的披风,虽然在打开门的刹那,就被窗外的寒意冻得一哆嗦,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银雀……”

阿依木追上陆怀卿,还是想劝她眼下不要去。

不光是她担心傅葭临不怀好意,可能拐跑她们公主,更因为陆怀卿自己身子如今也不适, 应当好生休养才是。

陆怀卿没有听阿依木的话,刚出院门又被她堂姐堵住了。

“阿卿, 是要去看五殿下吗?”谢识微明知故问。

见陆怀卿点头,谢识微道:“我也是刚才五殿下府上回来的,他如今还未醒,你今日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谢识微面不改色撒谎,她以为这样肯定能劝住陆怀卿,但却见她摇头。

小姑娘坚定道:“那我去他病床前看一眼,正好也给他送些补药去。”

陆怀卿想起前世她哮喘发作时,傅葭临就是在她病床前守了好几日。

当时她望着他细心照顾自己的模样,心里涌起点点温暖,和昨日傅葭临吻上他时,是一样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既然今生傅葭临喜欢的人是他,或许他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也是会高兴的。

陆怀卿并没有被谢识微的三语两语劝住,转身仍旧往院外跑去。

她红色的斗篷和裙角跟着她的动作翻飞,是这漫天飞雪里唯一鲜亮的颜色。

“主子,这公主怎的就是不听劝啊。”秋芙忍不住担忧。

五殿下可不是良善之辈,万一真的伤害到她们公主可怎么办?

“不必担忧。”谢识微轻笑,“五殿下不会见她的。”

她知道傅葭临是个怎样的人,今日的事,就是为了让他暂时远离阿卿。

那枚银鱼符就是试金石,他若是收了,就说明他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他既然不收……那说明这个最无情的人居然真的动了心。

那傅葭临今日,不对,应当是从今往后都更不可能再招惹她们阿卿了。

他知道他不配。

“吩咐小厨房熬好姜汤。”谢识微道。

等今日陆怀卿去吃了闭门羹,自然就会心灰意冷。

少年人的心动来得快去得更快。

更何况阿卿这样在蜜罐里泡大的小姑娘,她又不是傅葭临,只能捉住唯一的温暖。

骄傲如她,一定受不了傅葭临的刻意避嫌。

谢识微道:“对了,记得多加些红糖熬姜汤,阿卿喜欢吃甜的。”

晚上,阿卿回家以后还得好好喝碗甜甜的红糖水暖身子。

另一头的陆怀卿站在傅葭临家门前,她伸出手用力拍了两下门,然后立刻把手收回捂着汤婆子暖手。

门很快就开了,下人愧疚道:“公主,我家殿下还没醒,您要不改日再来。”

“没事,我进去看一眼就好。”陆怀卿道。

先不说傅葭临昨日表白心迹的事,就只说他救了自己,她都是该好好登门道谢的。

但是平日里好说话的下人,态度依然很坚决:“我家殿下需要静养,您还是请回吧。”

陆怀卿看到眼前的门被“砰”的一声合上,像是很不欢迎她一样。

搞什么啊?她是来看望傅葭临的,又不是上他家打秋风。

“请你开门!我真的就看一眼啦!”陆怀卿还是伸手又敲了敲门。

可是这扇门还是紧闭不开,她只好把手缩回来,盯着这扇门看了许久。

她怎么觉得傅葭临是故意不见她啊?

若换了从前陆怀卿肯定会生气。

如果是前世她说不定就默默回去,然后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了傅葭临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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