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伶娱乐圈卖艺[古穿今](25)

作者:迎秋辞 阅读记录

袁珩疼得没心思反驳,就着温水先把药吞下。他这头疼是老毛病了,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几次,没有病灶,也查不出诱因,说疼就疼。不懂事的时候疼哭了,被袁启安冷嘲热讽过几次,就再也没向别人诉过苦。

保姆车里还有淡淡的盒饭味,水杯旁边是那台粉蓝色的学习机,停留在动画片的界面,萧子昱在他这儿看了一上午小猪佩奇,倒是留下不少痕迹。

郑鸿出去找场务核对工作细节,袁珩独自闭着眼睛烦躁,车门处忽然传来一点细碎的动静。

萧子昱收工,回来拿他的学习机。

方才因为袁珩的一句话,这件羊毛衫他怎么穿怎么别扭,想回车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却见袁珩紧闭着眼睛,一副不很舒服的样子。

他无心打扰人休息,正准备离开,袁珩突然出声道:“接了几个活?”

“两个。”萧子昱见对方还闭着眼睛,有些好奇袁珩是怎么分辨出他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不舒服吗?”

“头疼,”袁珩的声音有些哑,透露着不耐烦。

萧子昱心里突了一下,太子袁珩软禁他的那最后几年也是经常头疼。

下午晚上更容易犯,袁珩疼得受不了就会去他那里,好像把人抱住就会好一些。有时候刚从战场上回来,轻甲都没脱,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就这样风尘仆仆闯进来,把早就睡下的萧子昱叫醒。

久而久之,王君宫里的下人会备上几支太子喜欢的龙涎香,因为太子头疾发作时谁都近不了身,前来诊病的御医都要被骂上几句乌龟王八蛋,只有他们王君能把人安抚住。

萧子昱不想被他抱着折腾,就学了几招按摩,手法不怎么专业,但太子殿下很是受用。

回过神来,萧子昱曲了曲手指,勾住羊毛衫的袖子,鬼使神差道:“我会些按摩,可以帮你按按。”

见袁珩没出声反驳,萧子昱上前搓热了掌心,暖呼呼将太阳穴捂住,然后顺着经络一点点往后捋。额发被梳上去,露出饱满的前庭和线条凌厉的一张脸,发际线处被酒精胶粘红了,远看像破口,却平白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锐气。

萧子昱揉了揉那处,袁珩大概觉得痒,伸手一抓,抓到一截微凉的指尖。

萧子昱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

袁珩睁开眼睛,眸光带着打量,仿佛方才的虚弱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他松开掌心,任由那只手逃掉,方才慢悠悠地说:“无事献殷勤。”

萧子昱让他堵得无话可说,但又无法给自己的存心试探找到借口,没好气道:“我手艺不精,给你按坏了让你早点解脱。”

袁珩不动如山,似乎毫不在意,对稀烂的手法也很是享受:“还疼,再按按。”

“你下午吼我就是因为衣服?”萧子昱问道。

袁珩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大白天衣衫不整,有伤风化。”

萧子昱旁敲侧击:“袁先生的思想真是封建,难不成是古代穿越过来的?”

袁珩掀起眼皮:“我要真的封建就该让你三从四德,结婚后哪儿也不能去,关在房间里天天等我回来。”

萧子昱迎着他的视线,除了戏谑探究不出别的什么,嘴唇轻轻开合,无声吐出两字:变态。

在袁珩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萧子昱冲他咂了咂嘴,心道,撒什么娇。

第21章

止疼药有镇定的作用,袁珩被按摩得意志昏沉,中间竟然失去了意识,突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窗外天色漆黑,保姆车里已经没了萧子昱的影子。

趁他头疼难忍,意志薄弱的时候来试他,个小没良心的。

袁珩看了眼掌心,那人指尖残留的清凉仿佛还触手可及,止痛药开始发挥作用,锐痛变成了闷痛,尚未根除,只是感官被麻醉了。

他穿好衣服下车,唐林他们正吃着盒饭研究剧本,见他下来招呼道:“看你睡觉就没叫你,来一起吃点?”

袁珩摆摆手,倒了两粒薄荷糖在口中嚼着,饭吃不下。

今晚大夜要拍蔺不为放火烧村那一段,唐导给他们简单过了遍戏,魔尊和他的鬼小弟们被按在化妆间上妆。

化妆师也看见他脸上发红的那块,“袁老师,您过敏了,等下贴头套避开这个地方。”

“嗯。”袁珩自己抬手揉了揉,没什么感觉。偏偏萧子昱碰的时候痛痒难耐。

“别揉,”化妆师制止道,“回去清理干净后涂点红霉素,第二天就见效。”

由于蔺不为本人被心魔所困,时不时就要黑化,为了区分,黑化后的妆感要更重一点,还要戴上红色美瞳。

袁珩摊开手脚任人摆布,定妆、发型、抹血浆几乎同时在做,剧组准备的血浆还挺逼真,就算他没吃饭,看到那一大桶红色的粘稠物时还是感觉有些不适。

“袁老师您别阴沉着脸,我害怕。”场务小妹搓了搓胳膊。

袁珩闻言扯出一个笑来,嘴角上扬到极致,眼睛却没什么感情,反而更加恐怖。

“蔺不为是本剧唯一指定疯批,”化妆师笑道。

抹血浆的工作人员说道:“要是蔺不为真长这样,我第一个滑跪抱大腿,求他收我当鬼小弟。”

这下连唐导都听不下去了:“你们在组里帅哥美女也见过不少,能不能给我长点出息。”

“袁老师的角色是限定版嘛,拍一部少一部,”化妆师趁机打探消息,“袁老师之后考不考虑复出啊。”

袁珩似是玩笑道:“不一定。”

这场戏要吊威亚,袁珩在夜色中腾空,稳稳落在屋顶上。等他站好后,身边的鬼小弟才被一个个吊上来,勉强跟住他的节奏。

袁珩颠了颠手中的阚月刀,再抬头时已经入戏,笑容残忍可怖:“我倒要看看,邓枫能逃到哪里去。”

在袁珩看来,魔化后的蔺不为远不止换个妆容那样简单,尽管剧本中对这个状态的描写只有四个字:难以自抑。

他本就低沉的眸子里带上了几分邪气,瞳孔微缩,眼神轻颤,嘴角紧紧绷着,没有夸张的表情变化,但五官都在暗自使劲,且配合得恰到好处。那是被心魔反噬后的混乱和狂躁。

唐导在镜头后面紧紧捏着扩音器,感染力太强了,袁珩不管演正派还是反派的角色都很受欢迎,因为他总是能发掘出角色的独特魅力。

蔺不为将披风往身后一甩,压抑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他几乎甩脱威亚,从屋顶纵跃而下,掐住一人的脖子:“邓枫在哪儿?”

不等那人回答,蔺不为已经收紧指尖的力道。群演呜呜叫着瞪大了眼睛,显出几分濒死的涣散来,不一会儿就软绵绵垂下了脖子。

在戏中袁珩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沉着稳重不再,风度翩翩不再,他套上魔尊的壳,真正地变成了蔺不为。又或者说在戏里他可以不受束缚,短暂放出了沉睡在体内的那只兽。

蔺不为有心魔,袁珩亦是。

拍完这场,唐林拿着麦的掌心里都出了一层薄汗。整个过程还算顺利,时间刚过十二点,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睡意。

好像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在他合作过的演员里,袁珩总是最快进入状态的那个。

“爆发力太强了。”唐林指着监视器屏幕,“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把那人掐死。”

一边的群演捂着脖子嘿嘿笑道:“袁哥没用力,但那眼神确实吓到我了,不自觉就入戏了。”

袁珩把道具扔在一边,手指几乎有点僵硬定型。他眼神冰冷是为了掩盖脑中炸裂般的锐痛,方才拍摄到一半便开始疼起来,撕扯着深处的神经。

“准备收工,大家都辛苦了!”唐林找人去搬宵夜,“袁老师给大家请了酒酿圆子,都吃一碗暖暖胃再走。”

袁珩没碰,大步回到自己的车上。郑鸿看这架势便知道不对,赶紧发动车子:“头疼的话回去别看文件了,早点睡。还好万怡离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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