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20)

作者:贰两半 阅读记录

涉世尚浅的隽明袖第一次了解到“伤害”一个对自己了解至深的男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确认毫无遗漏后鹤云栎拍了拍隽明袖的脸:“好好养伤,记得做功课。”

明袖死死攥着最后一本连环画不肯松手,不可置信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做和那魔头一样的事?是他们逼你的是不是?告诉我啊!”

……

在小师弟的鬼哭狼嚎中鹤云栎“无情”带走了所有话本和连环画。回到前院,顾决云正在书房写字,用的自然是被隽明袖磨掉的烟霞墨。

浓厚的墨汁装满了笔洗。

顾决云一边写一边不停地赞叹这墨着色妙极,用来画远山云雾定是极有韵味。接着他就又心疼得眉头紧皱。

——这么好的墨啊!全磨了,磨了!那臭小子怎么不把他这个师父给磨了!

鹤云栎原本觉得三师伯下手太重,看到这一幕,才意识到三师伯对小师弟的爱还是很深厚的,换个人做这些事早尸骨无存了。

他将缴获的话本全数倒在桌子上,哗啦啦落了半晌,堆了一个小山,还放不住,一直往地上掉。

顾决云瞥了一眼,更火大了。

这臭小子!还是给他太多零花钱了。

挥手将这堆眼不见心不烦的东西收进袖里乾坤,再抬眼看向乖师侄鹤云栎,顾决云心情稍微好了些:“你辛苦了。”

“小师弟的伤我已经看过了,也给他用了药,过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三师伯不必担心。”

顾决云听完后才回了句:“我担心他做什么,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气死。”

说罢沾了墨汁,继续笔走龙蛇。

顾决云喜花草、善书画。

据说大师伯说是因为年轻时戾气太重,才特地学来修身养性的,本来有了些成效,养了小师弟后就全作废了。

写完一幅字,顾决云放下笔,拿起湿毛巾擦手:“留下来陪师伯吃晚饭吧。师伯今天做了冰糖雪梨汤和牛肉丸,你也尝尝。还有什么想吃的也尽管说,师伯给你做。”

除了书画,顾决云还练了一手烹饪的好手艺,手打牛肉丸尤其是一绝。

——感谢小师弟在其中的贡献。

不过对修士来说,过于注重口腹之欲于修行无益,因而顾决云并不经常下厨。只有特殊情况才会做上一些吃食,今天看来便是如此了。

虽然冰糖雪梨听起来像是大师兄的口味,但牛肉丸却是小师弟的最爱之一。

下重手后再后悔,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一说一,隽明袖不闯祸的时候顾决云还是很疼爱他的。

三师伯既然邀请了,鹤云栎还是很乐意留下来的,但是——

“师父还在等我回去。”

刚说完,他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我把师父叫来一起吧!你们师兄弟还可以——”

正说着,一抬眼,顾决云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前,将一盏羊角提灯塞入他手中:“晚上露重,三师伯年纪大,就不送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怎么又要送他走了?

不是刚刚还留他吃饭?

“冰糖雪梨汤和牛肉丸呢?”

顾决云咬牙:“师伯去给你打包。”

鹤云栎连忙提醒:“汤要两份!”

没好气的声音从小厨房的方向传来:“少不了你师父的!”

顾决云想不通,应岁与凭什么能有鹤云栎这么乖巧贴心的徒弟?

凭他五行缺德吗?

……

鹤云栎提着灯与食盒行走在陡峭的石阶上。星辰在顶,云海在下,山风吹得烛火摇曳。

忽然,寂静的山道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记名弟子满面焦急,看到他立刻冲了上来:“掌门师兄!不好了!大姑娘要生了!”

鹤云栎大惊,手中提灯坠落,火光骤灭。

第11章

要生了?

什么时候怀的?

顾不上追究前因后果。

鹤云栎忙将手里的食盒塞进其中一个弟子手里:“这个拿到倚松庭去。”

又对另一个弟子道:“你随我来。”

话毕直往灵兽苑而去。

出于炼丹和试药的需要,门内豢养了许多灵兽,灵兽苑的规模足足占了一个山头,配置的记名弟子数量也仅次于灵药田。

快步来到灵兽苑,方到门口便听得凄厉的兽鸣,弟子们都聚集在东向最精美的那间兽舍前。

“快让开!掌门师兄来了!”

弟子们闻声让开一条路,鹤云栎上前,只见一只似猪像兔的白毛小兽缩在软垫上,浑身发颤。阵阵凄厉尖锐的叫声正是由它不到两尺大、一尺高的躯体发出的。

负责照看小兽的弟子看到鹤云栎到来,像看到了救星。拉住他的手:“掌门师兄!快救救翠花!它可是我派唯一的女娃,不能出事啊。”

鹤云栎顾不上宽慰旁人,撇开他的手,吩咐:“你们都出去!别挤在这里!”

小兽皮肉结实,白色的短毛富有光泽,脖子上还系一朵红色的绢花,看得出来平日被照顾得很好。

鹤云栎查看了翠花的情况,俊秀的眉头拧成一团:难产了。

很快大师伯陆长见和三师伯顾决云也来了。两人自觉帮不上忙,便没有进去。

陆长见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的状况,瞧见了鹤云栎,不免担心起来。

翠花是鹤云栎捡回来,一手养大的,平日小到食谱、用药,大到兽舍装潢都是亲手安排。结果出去一趟回来就出了这事儿,不难想象他有多心疼了。

他扭过头,冷厉

的目光在灵兽苑弟子中间一扫:“哪个混蛋干的!”

负责照顾翠花的记名弟子路小富被推了出来。他瑟缩着解释:“您别看我啊!我是人,和翠花有生殖隔离的!”

陆长见无语:“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是在问你!”

怕罪名落在自己头上,路小富迅速一五一十地招了:“是油光水滑炭烤小香猪三号!一个半月前的晚上他偷偷翻进了翠花院子,把翠花那个了。第二天早上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生米做成熟饭,翠花脖子上的小红花还挂在它的猪角上呢!”

路小富也没想到会怀上,便压下没说。翠花最近吃的睡得,也不大显怀,他还以为只是胖了,哪想到突然就要生了!

陆长见听得血压飙升,门内唯一的“女娃”就这样被糟蹋了。他只觉眼前发黑:“拖下去,骟了!”

其他弟子听到命令,站出来就要把路小富拖下去。路小富挣扎着大叫:“你们拖我干嘛?”

陆长见喝住他们:“不是他!是油光水滑炭烤小香猪三号!”

两位记名弟子这才扔下路小富,跑去捉猪了。

路小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望着已跑得没影的两个家伙,恨恨咬牙:等翠花没事儿了再和他们秋后算账!

鹤云栎给翠花喂了止痛和镇定的丹药,但效果并不好,小兽依旧叫得凄厉,无法顺利生产。

焦急的神情填满了清俊的眉眼,白皙的额头冒出点点细汗。

丹医虽有共通之处,但并不能互相替代。鹤云栎对医道懂得不多,接生尤其一窍不通,又关心则乱,不敢贸然下药。

“快!派人去请我师父!”

得到吩咐的弟子还没出门,兽舍门口便传来一阵骚动。

“应师叔来了!”

“应师叔!”

弟子们让开了一条道。

鹤云栎抬头,望着穿过人群来到他面前的应岁与:“师父!”

氤氲的双眸因着急染上水汽,在火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晕。

应岁与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安慰:“嗯,在呢。别急,让为师先看看。”

鹤云栎遵照他的嘱咐让开位置。

应岁与蹲下身,看了看小兽的情况,拿出带来的针包,抽出一根银针,插入了翠花头顶的穴道……随着一根根针落下,翠花的气渐渐顺了,惨叫声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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