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特工今天含泪做1了吗(107)

作者:曲水老师 阅读记录

——「处理一下」。门罗紧紧盯着海士翎的措辞,沉默一阵。

门罗家从上一辈开始就跟着海老做事,海老的行事风格,他从小再熟悉不过。海士翎做事小心,从不在文字上给人留下把柄。他深夜发讯,要和义子一大早当面详谈的「处理一下」,只会涉及一件事情。

“海老想让我们杀了那个警察。”门罗放下手机。

尽管一早猜到义父的意思,但事情这样被门罗毫无遮掩地讲出,左意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海士翎和门罗这些人,之前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才会这么云淡风轻地把杀人这种事挂在嘴上?

“游轮案……早就已经结了。”左意声线飘忽——新闻登出的那一天,他曾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九方以玉兔的身份瞒天过海,似乎真的骗过了警方;星空部那边风平浪静,也再没给过Aurora任何压力。游轮案以一场谋财害命盖棺定论,与阮茂、与Aurora都再无瓜葛。

“阮公子现在全须全尾的,下一步还要参选星区长呢。”左意说。

“九方逃跑的那天,穿着Aurora的高管制服。”门罗却讲,“那警察跟他在山上缠斗半天,谁知道看到了什么?如果案子真的彻底结了,那警察现在偷偷摸摸跑去雅南家干什么?如果是普通探访,幸运星又临时闭店干什么?”

“阮茂亲手杀了人,现在还他妈在外面活蹦乱跳呢!”左意却感到好笑,激动起来,破口大骂,“他都不急,他星空发展部的老子都不急,皇帝都不急——我们他妈的一个太监,一个干脏活的打手,他妈的,在这里急他妈什么?”

左意真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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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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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为颈间那道骇人的割喉刀疤, 平心而论,门罗其实是长得很周正的。

考虑到有高超的床技光环加持,门罗从某些不三不四的角度看, 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英俊的。

门罗的英俊,得益于有一位美丽惊人的母亲,还有一位貌若潘安的父亲——「貌若潘安」是母亲的说法,门罗自幼对其保有的印象不深, 所以无从考证。

门罗觉得,母亲的性子绝对算不上喜新厌旧;但出于各种不可抗力,从小到大,门罗口中的各种「叔叔」或「爸爸」, 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换了好几茬。

叔叔们运气不大好, 不幸地全部十分短命——这是门罗十岁以前的认知。

十岁那年,门罗家中的又一任「叔叔」死去。母亲安娜那一年三十七岁,风采依旧绰约。她前后送走了三任丈夫, 已经不太有心思再去张罗一场隆重的葬礼。这位未亡人只在告别式上穿戴了一袭黑色丧裙, 宽宽帽檐下挽着面纱;她艳艳的红唇从乌纱下透出来,泄出天姿国色。

「叔叔」下葬后,安娜手里捏着一张大额支票, 和海士翎并肩站立在第三任丈夫墓碑前面, 小声交谈了很久。门罗当年并不清楚海士翎算什么人物,只知道他是妈妈的老板;这个男人每次都出现在「叔叔」们的葬礼上,嘘寒问暖, 并递给妈妈支票一类的东西,形迹十分可疑。

“你是想娶我妈妈做老婆吗?”十岁的门罗堵住海士翎去路, 高声发问。

海士翎一乐:“怎么会呢,小朋友, 叔叔自己有老婆。”

“那你是想要她当你的……那个。”以门罗当年的年龄和阅历,暂时不能熟练运用「情妇」两个字。

“安娜确实聪明漂亮,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性,也是我十分看重的属下。”海士翎点头,“但她是带刺的玫瑰,养在花园欣赏就很好——摘回来放在家里这种事,叔叔我是不敢想的。”

什么烂俗的老套比喻,十岁的门罗想。

葬礼结束,安娜在车里摘了黑纱,把支票随手扔在仪表盘上,掏出口红补妆。门罗侧首看她,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海老板吗?”安娜也笑起来,“啊哟,海士翎那种男人,妈妈可是惹不起的,怎么可能主动往家里领。”

“可他说,是他不敢招惹你呢。”门罗讲。

“那是因为妈妈足够聪明,知道不要先去惹他。”安娜视线回正,对镜抿一抿唇,检查口红的描边,“在我还可以为他所用的时候,我们就是安全的。”

门罗听不太懂。

安娜眼底光芒闪了闪,把口红放下,转向他:“儿子,你记住——海士翎这个人,你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去招惹,听到了吗?”

门罗点头。

“要不然,你就会跟你刘叔叔和木村叔叔一样,死得很难看的噢。”安娜补充。「刘叔叔和木村叔叔」,分别是她的第二和第三任丈夫。

门罗心头一紧:“刘叔叔和木村叔叔,都是被你老板杀死的吗?”

安娜笑着摇头,沉默一下,对镜又执起了口红。

“是他们太愚笨,没有做手套的觉悟。”她轻声讲。

手套又是什么意思。门罗想。

“门罗,你干脏活的时候,又不愿意把自己的双手搞脏,该怎么办呢?”安娜问他,“唔,你肯定会想,戴上手套就好了呀,对不对?”

“——可是,当你干过的脏活越来越多,手套也越来越脏的时候,你就会想,啊,是不是该换一双新手套了。”

“那也太浪费了吧,就不能认真洗一洗吗?”门罗眨眨眼睛。

“是哦,你很聪明嘛,知道要洗一洗。”安娜点头,“可是,绝大多数大人物呢,他们是不愿意费那个功夫去洗手套的。他们只会觉得,市面上有那么多新手套供人挑选,旧的那双,扔掉就好了呀。”

到此为止,门罗还以为母亲真的在讲手套。

“——可是,旧手套也有自己的想法。没有哪双手套愿意自己被主人随便丢掉吧,对不对?那这时候呢,旧手套为了继续生存下去,只能自己懂事一点,努力把自己洗干净了。”安娜叹一口气,“那些干脏活的时候,不小心沾在身上的灰尘和泥土,如果这时还舍不得跟它们说再见的话,可是会害你丢掉工作的噢。”

谁会舍不得向灰尘和泥土说再见啊,十岁的门罗想。

“妈妈。”他转头盯着母亲,垂眉想了几秒,小声问,“刘叔叔和木村叔叔,就是手套上的灰尘和泥土吗?”

安娜愣了一下,手指僵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儿子说这些,也没料到儿子会听懂。

她沉默一会儿,白皙纤长的手指越过仪表盘,勾过葬礼上得到的大额支票。

“门罗,饿不饿啊?”她侧首,柔美地笑起来——

“今天预算很多噢,妈妈带你去吃大餐吧。”

三年后,门罗十三岁,身高已几乎超过穿着高跟鞋的母亲。这一年他又穿着一袭丧服,送走了安娜的第四任丈夫。

安娜站在灵堂前,鬓边悄然生出华发。她拎着手工缝制的限量版手袋,纤细颈项上挂满大颗璀璨宝石——美人固然迟暮,但全身的妆容打扮,比三年前又更华贵了一点。

海士翎也老去了一些。他带着一张大额支票,再一次悄然出现在头戴黑纱的未亡人身边。

“第四个了。”安娜有点疲惫,她在海士翎身边点起一支烟,用艳艳的红唇吐出雾来,“海老,我已经不想再为死鬼老公举办告别式了。”

那一年,人们提到海士翎,已经开始尊称其为「海老」了。

“门罗也大了,海老,我想安定下来。”安娜弹一弹烟灰。

“安娜,我可是有家有室的男人。”海士翎半开玩笑地提醒。

“啧,你要是真有那个意思,二十年前就下手了。”安娜对老板的话感到好笑,大胆顶撞了一下,“海老,我知道,我在Aurora这么多年,经手太多秘密,你是不放心我就这么金盆洗手的——但是呢,我也真的累了,你开恩,让我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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