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159)
本朝虽议亲要遵循父母的意愿,子女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若子女不愿意,这亲就不能结,需要双方自愿签订婚书。
“你可有婚书?”县令问。
苏母道:“这亲还没定下来,自然没有婚书。”
县令:“连你都知道这亲订了算丧尽天良,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你还要定,这女儿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
苏母无奈地说:“若是家里的条件好,谁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让街坊戳脊梁骨。”
“这不是家里条件不好,我儿也要娶妻,她反正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
说白了就是重男轻女,不把女儿当人看,庭渊气不过怼她:“嫁谁不是嫁,你怎么自己不嫁?”
苏母怒瞪庭渊,“你这小儿说话可真难听。”
庭渊:“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十六七岁的女子嫁给六十多的老头,这不是丧尽天良这是什么?”
苏母:“我儿要娶妻。”
庭渊冷笑:“这妻非娶不可?我看你儿子手脚健全,要娶妻自己不凭本事靠卖姐姐赚聘礼,你要脸不要?”
“用卖女的钱给儿子娶妻,这聘礼就用得这么心安理得,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伯景郁和惊风跟庭渊认识这么久了,上次见他这么生气,还是在浮光县衙那晚。
伯景郁怕庭渊再给自己气晕过去,这次可没那么容易得到及时医治,许院判还在客栈里。
他赶紧上前去安慰庭渊,“消消气,消消气,别给自己气出好歹。”
嗓子养了小半个月才养好,再这么大声说话,到时候又要变成哑巴。
庭渊:“你不会觉得这合理吧。”
伯景郁朝飓风使了一个眼色,与惊风说:“按他说的,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把人放了,别把人打残了。”
惊风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伯景郁追上庭渊,与他并肩而行,他道:“莫要因此生气。”
庭渊看伯景郁这边,问他:“别扭吗?”
伯景郁不明所以:“别扭什么?”
“与我在一起,你时刻都得压抑自己的天性,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天性是好战的,骨子里崇尚以暴制暴。”
伯景郁特地等到对方先出手才冲过去和对方动手,便是不想让庭渊对他积攒的好印象再度破灭,庭渊能明白他的心思。
“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我请你做我的师爷,要你跟我遍巡六州,这些后果就是我该承担的。”
早在浮光县他就知道庭渊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浮光县那晚斩断陈之的手指庭渊与他和哥舒大发脾气,为了求一个公道正义,伯景郁就知道庭渊是个很正直的人。
若庭渊不正直,没有自己的坚持,守不住自己的本心,舅父不会支持他邀请庭渊随行。
伯景郁道:“以暴制暴确实不是值得推崇的行为,但我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你崇尚遵守律法,我会在律法的界限内自由裁定。”
给一巴掌是教训,打断一条腿也是给个教训,胳膊腿断了能接上,不残便算不了过界。
身后传来惨叫声,庭渊压根不想回头看,他知道伯景郁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大概也猜得出他们会怎么做。
杏儿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飓风硬生生卸下一人的胳膊。
看到她心惊肉跳,强烈不适,想到自己当时杀吴妈妈的侄儿的情形,她见过血杀过人,可那种情况她是被逼无奈,她不杀人死的就是自己,和飓风他们现在的行为是不同的。
庭渊对她说:“别回头看。”
杏儿嗯了一声。
杏儿问庭渊,“公子,我能上你的马车吗?”
庭渊道:“当然可以。”
平安与杏儿一同上了庭渊的马车。
庭渊给杏儿递了一杯热水,在茶棚打的热水,如今水温喝着正合适。
惨叫声凄惨不绝,杏儿小口喝着庭渊递给她的水,“公子,他们……”
庭渊道:“往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慢慢习惯吧,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平安有些担忧地问:“公子,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这样对我们。”
把生杀挂在嘴边,平安觉得很不舒服。
庭渊摇头,“我也不清楚。”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杏儿道:“公子有哥舒县令给的鞭子,谁都能打,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吧。”
庭渊看向角落里的木匣,“那东西意义不大,若他们真的想对我们动手,又岂是一条鞭子能挡得住的。”
伯景郁掀开窗帘,手搭在马车顶上,对马车内三人说:“我答应过舅父要好好照顾你,便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的仆人也是一样。”
伯景郁在马车外听庭渊对他毫无底气,还是不信任他,心中并不好受,“我不奢求你无条件信我,但你给我一点信任行不行?”
他承认浮光县那晚他确实很冲动,行为不妥,吓到了庭渊,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从丁娇儿的案子到杨家庄的案子,他一直都很相信庭渊的判断,可庭渊依旧对他信任不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刘家庄戒备森严,光是靠近路边的茶棚就要被盘问,闻人政作为司户,粮食税收,田地人口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呼延公会的税收没有问题,那这问题极有可能是出在了刘家。
田册没有作假,税收也没有作假,若只是普通的农庄,何须有人带着兵器把手。
伯景郁是想借此撕开一个口子,看看能不能进刘家庄,探查一下他们的底细。
庭渊正是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才会说毁的越多越好,毁的越多,要想算清楚数额就越难。
他们随身的银钱并不多,若不够赔付总得将他们扣押下来以防逃跑,那这就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意,让他们顺理成章地进入刘家庄,碍于他们的身份,刘家庄的人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第80章 软禁刘庄
第66章
约莫过了两刻钟,惊风才将踏雪抓住。
此时的农田已经是惨不忍睹,栽种好的秧苗被踏雪毁了许多,这损失到底有多少,一时间难以估量。
胡须男看着满田被踩坏的秧苗,此时别提多难受了。
这些秧苗插了一日,辛苦全都白费了,秧苗倒在水里,哪怕是再扶起,之后长起来也容易倒,即便能顺利结穗,也会出问题,他们需要全都拔了重新返工。
被踩倒的秧苗可以重新插,可是他们种的母苗田也被毁去了不少,这是无法补救的,母田里的秧苗不知道要插多少亩田。
“一码归一码,赤风放过他们是他的错,可他们碰你是他们的错,赤风不和他们讨债是看在春妞的面子上,我和他们讨债,是因为我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我的人。”
庭渊道:“你要讨债我不拦着你,但是要做就做得漂亮,不要牵扯无辜。”
“你为什么当时要隐瞒我。”伯景郁依旧对此耿耿于怀。
庭渊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我知道你得知这件事肯定会暴怒,我们是偷偷摸摸来西州的,不宜暴露行踪引人注目,况且事情已经被赤风走成了死局,他们从我这里也没讨到好处,我就想着把这事儿掀过去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县令一行人匆忙赶来的速度就能够判断出来,他对自己的儿子在意的程度。
想来也是,必然是极其受宠,才会养成红衣男子这种性格。
“爹,救我——”
看到自己的父亲来了,红衣男子连忙呼救。
身边几个狗腿子情况也是差不多,纷纷朝县令他们一行人投去目光,等待救援。
县令看到庭渊和伯景郁他们的马车,视线又扫过惊风和飓风,看着不像是寻常人家。
没直接摆自己的官架子,而是很客气地问:“敢问阁下,可是我儿犯了什么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