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260)
“别一不小心,就铲到地里那点坟了,招上鬼,那可是真晦气啊。”
谁不知道庭渊分的那宅子、那田地有多差,还不如朝廷分给普通壮丁的地呢。
“还行。”庭渊不咸不淡答道。
“哎呦,还行啊!”男人仿佛见了鬼,一拍手,“大家听到没,他说自家那鬼宅和鬼地非常好,不过要是他家地种出东西不干净不能吃,咱们也别太小气,施舍点给庭渊啊!”
“免得人家说我们苛刻,瞧不起他个种坟头地的。”
哪知庭渊抬起头,脸上居然带着笑意,好似听不懂男人的挖苦:“大家说得有道理,那临着坟头的地先不急着种,剩下几亩也够活了。”
“我怕到时候先祖们怨我这不吉利,明明是伯少爷的人,还到处乱招别的鬼,在外面抛头露面。”
“毕竟我是伯少爷的人,还是别碰其他鬼好,显得我不检点。”
几个猎户被他这么一通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语塞。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伯少爷都死了,人家不去坟头是担心鬼不吉利,他居然担心伯少爷九泉之下会不会吃飞醋?
还算有眼力见的农户懂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手肘碰了下边上的壮汉:“别说了,人家好歹和伯少爷...”
这下其他人也懂了。
这傻子好歹是伯家的人,而且看着神经兮兮,万一把状告上去,告个他们这的坟头鬼招惹伯家赘婿,扯上伯少爷就不好了。
毕竟谁都知道,赘婿算不上什么,可事关早死的爱子,伯夫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田埂恰好吹来阵夏风,却莫名阴气森森,仿佛凉意可以透入人骨子里。
除了庭渊,所有人心头都涌入怪异的感觉。
“哪,哪能呢。”为首那位脸上出现点惧色,讪笑道,“伯少爷都走了,你节哀顺变在这好好过日子就是。”
“是啊是啊,我们就不打扰了。”
“欸怎么这么晚了,我媳妇喊我回家吃饭,再见!”
不消片刻,庭渊前面的大路已经没了绊脚石。
路边野草摆动幅度变慢,阴风也恰好停在此时,温柔的风席卷着他。
“呵。”他轻笑了声,用手拍了拍刚刚那人扯过的衣角,自言自语戏谑道。
“伯景郁,你夫君被人欺负得可真惨啊。”
他其实没把这事放心上,毕竟到哪里,其实家底都是硬道理。
只要他能做出成绩,把荒地变成江安镇的沃土,那些今天瞧不上他的人,明天还会眼巴巴贴上来。
说来可笑又现实,这就是人性。
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下,他躺在虽然勉强能睡,却不停吱呀作响的板床上。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困意来得居然很快,盯着亡妻牌位,也丝毫没感觉到害怕。
鬼都是人变得,这个人几日前才抓着自己的手,分明正值大好年华还不想死,可抵不过疾病折腾。
朦朦胧胧中,他感觉到脸颊上似乎有微凉的触感,听见个青年的嗓音在说话。
这声音有些耳熟,可并不真切。
或许是因为庭渊只听过这位才子油尽灯枯时的呓语,没听过他和同窗门朗声讲道时声音,他想了会才反应过来。
平稳的声音缺乏起伏,带着泛死气的空灵,可莫名夹杂几分情愫。
“你受苦了。”
“就这样,我也累了。”她揉了揉眉心,“把你身上伤治好,那里房子也差不多安置妥当,你就启程出发。”
庭渊这才接过地契,他草草扫了眼,略微心惊。
给赘婿的东西一定不是最好的,可这些房子和田地,居然都算不上小。里面虽然有他不停强调自己和伯家关系的功劳,可他还是心中有些疑窦。
怎么突然对瞧不上的赘婿这么好?
但他知道伯夫人见到他就会想到伯景郁,不好多留多庭,拜了拜就匆忙离开。
他虽然不会种地,可懂点经营,有了这些资本,总能慢慢学会自给自足,然后自立门户。
无论如何,能离开伯家,总算是一桩喜事。
回去的路上,瞧着他的下人明显比之前敬畏他许多,有些还会恭恭敬敬和他行礼。
看来那位老仆人算是被杀鸡儆猴了。
他按下心思,面上懵懂,笑着同下人们打招呼,仿若全然不设防备。
伯夫人站在窗前,遥遥看向不远处的庭渊,庭身畔的侍女:“你觉得他如何?”
“庭公子虽然...算不上聪慧,可品行纯善。”
伯夫人点点头:“这样足矣,一个赘婿,用不上聪慧。”
“到时候若是不听话,那些地契房契,总有办法拿回来。”
...
“公子,就是这里了。”
庭渊的伤还没好利索,缓缓推开马车的帘子,打量着周遭环境。
稀稀疏疏坐落着民居,才是初夏季节,野蛮生长的野草已然漫过成年男性的膝盖。
说好听点是民风纯补未经开发,说难听点就是非常荒凉。
难怪说这地方温养魂魄,看着确实很像会闹鬼的荒郊野岭。
既来之,则安之,庭渊客气地塞给车夫几个铜板做小费。离开深宅大院,他感觉呼吸都畅通了起来。
顾不上查看自家田地,他首先得看看伯家分的宅子长什么模样。
身边没有小厮盯着,他也不用揣着那副痴傻模样,灵巧推开木门。
吱呀————
灰尘抖落,诺大的房屋年久失修,宛如色厉内茬的空架子纸老虎,轻轻碰一下都会掉层皮。
算了,好歹够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安慰自己。
可接下来看到的景象,让他完全笑不出声。
这屋里确实看着宽敞,只是最显眼,看起来最能住人的屋子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只有个簇新的灵堂。
这灵堂看着是上好石料铸成,还雕了栩栩如生的奇兽,画像里的伯少爷顾盼生辉,整个台子堪称鬼斧神工。
若是庭渊现在在拍卖会,一定要夸这是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与之相对的是灵堂旁边,有台堆满杂物,下一秒就会坍塌的破床,吱吱呀呀缺了角。
庭渊:...
好东西都给伯少爷了,难怪给东西这么大方!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很难不多想。
有些不能生育其实是天生的,比如没有子宫,子宫发育不良,输卵管缺失,染色体异常等各种原因,这些单靠古代的医术是无法治疗的。
何况还有男人的问题,性功能障碍、无精、少精。
庭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但总感觉有点奇怪。
站在伯景郁他们角度,他们不清楚这些,自然觉得一切都能治,可事实不是这么回事。
“说不上来我在怀疑什么。”
第124章 庄内投毒
第6章
本能地庭渊心中就是有疑虑,但是他无法将这种疑虑具象化。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什么,但处处又透着诡异。
董怡然给那两个女子问诊结束出来,桌上的人都没了,倒是多了一个老妇人。
她问:“这桌坐的人呢?”
庭渊盯着破损的屋顶,发觉昨夜胸口处闷闷的感觉消失了。
那幻觉不像作假,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加上这地方确实邪门,鬼压床导致的吧。
昨夜的触感已经模糊不清,他也想不起梦里那人讲话的语调,扭头瞧上自家便宜夫郎的画像,简单拜了拜。
若真有邪门事,夫郎做主,镇住这宅子的冤魂,可别让他遇到什么狂蜂浪蝶一样的鬼。
干粮已经吃完了,不过来时沿路买的米肉菜还有剩下的,只能自己动手做饭。
以前的他都不用亲手做这些,可来到这里,只能仰仗自己。
庭渊清扫好灶台,这种大锅他用着很不方便,收拾了很久,才达到他勉强觉得能用的程度。
墙头上。
“钱六,这破赘婿干嘛呢?”探头探脑的猎户被伙伴追庭,“我看他在厨房待了这么久,怎么没生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