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291)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没死成有些遗憾,但今天废了伯胜一条腿也算件高兴事。

*

伯家。

伯胜媳妇方云在院里一边哭一边骂:“早说了别去招惹,撵出去就完了,何必再生事,没一个听我的,猪油蒙了心,一味只知道使坏,这下好,命都得搭进去,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看你们有几条命够人家杀。”

叶金蓉挨了打又一肚子气,请了郎中回来就歪坐在椅子上哎呦哎呦喊心口疼脸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听见后脑门青筋直跳,却说不出辩驳的话,越发气恼。

方云是伯胜十七岁时娶的,当时伯景郁十三岁,她过门后见伯家都不待见伯景郁,于是也没把伯景郁放在眼里,遇到不想干的活就扔给伯景郁去做,支使起来还算顺手,见伯景郁挨了打还没吃的,她偶尔会扔半个窝头,没伯家几个人心狠。

没想到嫁过来第二年就招兵丁,伯兴旺不愿出钱抵了,只能出人的话,势必会落在伯胜头上,她当时哭了好几天,那兵营岂是好去处,万一命不好碰上打仗,就什么都没了。

好在伯家人也不愿大儿子伯胜去铤这个险,最后一商议让伯景郁去,她喜不自胜,哪有不乐意的,还给伯景郁炒了几个菜讨好奉承,同家里人撺掇游说好几天,总算让伯景郁替了伯胜。

伯景郁从外面回来后她记着这份情义,却也在伯家人赶走伯景郁时一言不发,她在心中思量,这哪里是她心狠不记人情,实在是家里艰难。

她和伯胜生了两个儿子,日后儿子大了要住房要娶媳妇,再多个伯景郁的话,屋子不够住,伯景郁又没娶亲,留在家里只会花钱。

还有个伯虎子也得娶媳妇,他们又没分家,伯胜挣的钱一大半都要交公,手里只余一点铜板,娶媳妇要从公婆手里出,不就等同是伯胜挣钱给两个弟弟娶媳妇,如此,挣钱再多也不够使的,少一个是一个,她还有两个儿子呢。

况且是伯家要撵伯景郁,又不是她撺掇的。

伯虎子在院里洗脸,口中不断嘶嘶吸气,鼻子疼脸疼,听见大嫂哭骂心烦不已,摔了手里布巾就进房。

郎中还在屋里给伯胜接骨包扎,方云不管外人,又骂道:“昨儿你们说要去打人,怎么今儿不见你们的威风,我呸!还指着人家不敢还手呢,连家门都不让进,人家早就不认你们了!”

“狗屁倒灶的,就你长了嘴。”叶金蓉没忍住骂了回去。

刚才伯胜被抬回来时,方云几乎吓破了胆,以为他死了,听郎中说没有性命之忧才缓过神。

因想起昨天她劝伯胜和叶金蓉不要去找伯景郁麻烦,可这两人不听,一时气恼上头,管他什么公公婆婆,她汉子伤成这样,没指着叶金蓉鼻子骂都是她好性儿。

等郎中从屋里出来开药方,说伯胜腿断了,恐怕不好治,就算治好也会留下病根子,方云又是一场哭骂吵嚷开来,扰的四邻都不安宁。

庭渊站在旁边剥蒜,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竹哥儿年纪小,童言无忌而已,看一眼蔫头巴脑的竹哥儿他悄悄笑了下。

说起来上次看的寻夫记确实很热闹,刘娘子苦等夫君不回,带着孩子寻至上京,却发现她那夫君忘恩负义,已然娶了高门千金,刘娘子泼辣,戏文写得又好,你来我往吵得那叫一个妙。

听这出的时候,他也觉得比别的戏好玩,更别说竹哥儿了。

突然,庭渊剥蒜的手停下,他神色怔忪,忽然想起这几天做的梦,和那戏文虽有不同,但同样是遭遇被弃之事。

好几天了,一到晚上就做这个梦,可只要一醒来,他就忘了梦里的事,不知为何,他越想越心惊,原本模糊的梦在想起来后渐渐变得清晰,一阵冷风从门外吹进来,让他浑身打了个颤,动静一点都不小。

苗秋莲原本还在絮叨,发现庭渊打哆嗦立马不训竹哥儿了,问道:“怎么了这是,冻得?”

她在襜衣上擦干手,一手摸自己额头一手按在庭渊额头,过了会儿拧着眉说:“像是有点烧,也没淋雨,怎么就病了。”

“还有姜汤呢。”竹哥儿说着,就拿了个碗去舀,之前在大锅煮好后,就把剩下的姜汤盛在陶罐里,放泥炉上煨着,原本是让狗儿和他爹过会儿能再喝碗热的。

“快喝,喝完去房里躺着,吃饭我再叫你。”苗秋莲道:“以后下雨记得多穿件衣裳,你啊,从小就不长记性。”

庭渊人是蒙的,一碗热姜汤下肚,他被竹哥儿催促着赶紧回房,等躺下后,好一阵才回过神。

而后偶然间又听到有人提起青山,上任后他又是知州知事,州内大小事务他虽然没有决定权,却也知道,顺着信中的内容一查,就能与粮运的时间对上,稍稍一串联就能串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人借由闻人政一案的由头杀死。

而贺兰阙则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形象。

庭渊道:“我们还直接跑到他家里去问这些事情,这跟脱光了在他面前表演有什么区别?”

第136章 引蛇出洞

第18章

“我们也太蠢了!”

真是越想,越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两人直接跑到贺兰阙的家里问东问西,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夜深了,天上星辰稀疏不甚明亮,农家舍不得点灯,整个小河村处在黑暗中。

叶金蓉脸上蹭破皮不敢碰到左脸,一躺下腰也疼,心道可能是被扁担拍青了,她有心想看看伤,屋里太暗,月色也不好,只得作罢。

她睡不着心烦不已,炕上虚弱的伯兴旺听见动静也没问,白天方云大闹大骂,光是听着就觉得疲累,他又因撞破了脑袋每日觉得晕眩,更比一般人容易累,只能躺在炕上不动。

傍晚伯虎子进屋问他伯景郁脸上那条疤的由来,他才知道这件事村里人已经知道了。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十一年,那天伯景郁从山里跑回来时的眼神他依旧记得,黑黝黝的,直勾勾盯着他,还满脸是血,活脱脱一个讨债鬼,向他索命来了。

像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他说不清,却一直觉得心惊肉跳,世上哪有一个七岁小孩能从深山老林子里跑出来,这事儿谁见了不害怕?

伯景郁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吓人,一双黑墨似的眼珠子要么转着看人,要么就是盯着一处没人的地方动也不动,也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夜里的啼哭声更是凄厉,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觉得害怕,更别说还要喂奶的叶金蓉,两人越发不喜欢这个儿子。

而且伯景郁命也太硬,四五个月的时候生病,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他和叶金蓉听了伯景郁阿奶的话,将伯景郁用包袱裹着在院里放了一夜,打算第二天凌晨没人的时候悄摸去埋,没成想他自己活了过来。

伯景郁七岁时家里日子不好,伯虎子才三岁,生了病要抓药吃,叶金蓉身上也不好,时常精神头不济,连下地干活都勉强,为了生计,只好将伯景郁扔了。

因为伯景郁,他俩时常在村里遭些骂,不敢卖了这个二儿子或者送人,怕名声太不好以后伯胜和伯虎子娶不了媳妇,只得狠心骗伯景郁进山,无论走迷饿死还是给豺狼吃了,都悄无声息的,不会被人知道。

伯景郁跑回家已经是两天后,伯兴旺和叶金蓉都以为他死了,等看见活生生的人后吓得毛骨悚然,尤其伯景郁满脸血一双浓黑的眼睛盯着他俩看时,像回魂索命的小鬼,他俩问都不敢问伯景郁是怎么回来的。

惊惧之下,伯兴旺便打得伯景郁不敢将此事说出去,不然会坏了他俩名声。

命实在太硬,七岁时在山里没死,后来去了战场上也没死,伯兴旺实在是怕了,伯景郁几次死里逃生,他不觉得是运气好命大,只觉得自己生了个讨债鬼,怎么都死不了,这辈子一定是向他讨债来的,因此连家门都没让进,赶紧撵走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