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38)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庭渊举着火把照在文狩的头上,头皮组织分解后,更方便他们查看死者生前撞击留下的痕迹。

左前额上确实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陷伤,裂痕顺着头骨朝四周扩散。

但仔细看不难发现,这样的开放性伤口,不是一次性造成的,根据头骨裂痕的走势和密度判断,应该是由两次甚至两次以上的撞击叠加造成的,裂痕是不断地在沿着原来的裂痕扩散。

仅一次撞击的情况下,头骨裂痕不会这么长,真是一头撞死,要将头骨的裂痕撞到这个程度,前额的凹陷就绝不会是拇指大小的凹陷,撞在前额要造成这样的伤痕,没有造成面部塌陷也不合理。

庭渊和仵作讨论过后,一致认为文狩是撞击而死,但不是自己撞死的,是由外力导致他多次受到撞击而死。

出了坟坑后,庭渊和仵作一同朝着伯景郁他们走过去。

两人身上已经被尸臭腌入味了。

伯景郁并不嫌弃,“有结论了吗?”

仵作道:“不是自己撞死的,而是由外力撞击多次致死。”

伯景郁:“那就是说不是自杀。”

庭渊点头:“对,不是自杀,周家一口咬定文狩是一头撞死,且编出一个处处都是漏洞的说辞,上下统一口径,又不让文狩的母亲见到那个被文狩奸污的姑娘询问详细情况,定是在极力隐瞒什么。”

文狩的母亲听到庭渊给出的回答,痛苦地跪在地上,放声痛哭,“我儿是清白枉死的,求大人为我儿做主。”

伯景郁朝惊风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老太太扶起来。

“老太太,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们肯定会查明真相。”

庭渊则是看向了黄兴义:“黄大人,黄县丞,我想你最好是给我们一个解释,你与周家之间真的没有做任何交易?”

黄兴义连忙撇清关系:“大人,我是真的没有和周家做交易,我对天发誓。”

庭渊:“你最好是没有,黄大人,如果周家这个案子最后查出你也搅和进去了,等着你的,就是人头落地,你可得好好地想清楚了。”

黄兴义立刻点头:“下官都清楚,下官对天发誓,绝对没收周家的好处,和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当初这个案子到我手里,纯粹是因为文狩已经撞死,逻辑也还算得上清楚,我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这才不接文狩母亲的状子。”

伯景郁思虑片刻后,与惊风说:“你带着黄兴义,以最快的速度回城,将周家围起来,等我们回城后调查案子的真相,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是。”

伯景郁一般很少会把惊风派出去,但飓风今日带着欧阳秋来回跑了一百多里路,已是疲惫不堪,这才会把惊风派出去。

随后伯景郁问文家村的人:“能否给我们安排一个洗澡的地方,让他洗一洗?”

手指的人是庭渊。

庭渊现在身上全都是尸臭味,全都沾在了衣服上头,也包括头发上,这些味道实在是熏人,伯景郁就算不嫌弃,可这味道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庭渊自己也受不了。

村长道:“那你们都去我家吧,我给你们烧水洗澡用。”

庭渊站在院子外面,伯景郁和他站在一起。

庭渊稍稍走远了一些,“我觉得你还是避一下比较好,我身上的味道会传到你身上去的。”

伯景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庭渊:“等我洗干净再说吧。”

“这案子你有什么想法?”伯景郁问。

尧工政云江看着走远的马车,勾起唇角,“呼延南音——有点意思。”

呼延南音家的势力在北部梵音城,所有的生意都集中在北部,西州东海岸港口一共有六十一个。

东南岸二十七个港口,东北岸有三十四个港口。

呼延南音家的粮肆与东南岸的港口有生意往来,但不多,他们的船运主要都是停靠在东北岸的港口,停靠南岸只是为了接前往西南府务工的农工,顺带捎粮食过来,不跑空船罢了。

呼延南音来西州视察生意,从云舟港登陆,实属怪异。

尧工政云江朝另一位手下勾手,“递信给我们的人,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查清呼延南音身边那两个人的身份。”

呼延南音看这两个人的眼色做事,呼延南音是何等身份,在西州不说横着走,只要不是南部直系的人,都得给上他三分薄面。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

当中那个高个子和身边的人都是北州长相,拥有北州长相的那位如今也入了西州。

三十多年前呼延策明能投诚当时的忠诚王伯子骁,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呼延策明的儿子怎么就不能投诚忠诚王的儿子伯景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掌握了先机,才能掌握谈判的筹码。

尧工政云江眸子一沉——云舟港迟早是我尧工政家说了算。

马车走出这条街,转过弯角后,呼延南音说:“不能久留,明日我们就北上。”

伯景郁嗯了一声。

“庭渊,我知道你看不惯任何人动用私刑,但这是西州,一切都得按照西州的规矩来,想要以正常的流程给一个人定罪,前提是律法在这里管用,而朝廷的律法在这里并不管用,这里受制于朝廷的只有吃朝廷俸禄的官员。”

“我不希望我们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隔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庭渊点头,“我明白。”

呼延南音指了指外面:“要不我下去走走,你们聊?”

“不用。”庭渊说:“我们又不吵架,即便吵架,也不会殃及你。”

呼延南音尴尬一笑:你是不会殃及无辜,你身边这个可不一定啊!

伯景郁:“又是理解,但不认同?”

庭渊:“我从始至终都不支持任何人动用私刑,但如你所说,西州是法外之地,只要你不滥杀无辜,我支持你用自己的手段维护律法的正义和朝廷的尊严。”

“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调查清楚姚金贵身上到底犯了多少事欺负了多少人,将他绳之以法,我断了他一条胳膊,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从此以后收敛,也当是给其他人一个教训,这不能算滥杀无辜,他不无辜。”

呼延南音心说:我就不该在这车上,说好的不吵架,怎么看这架势又要吵起来了。

庭渊:“你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伯景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了。

呼延南音已经坐到了马车出口,和两人拉开了距离。

说好的不会吵起来,可怎么看,都像要吵起来了。

他还是提前躲远点,免得被误伤。

对于私刑这种事情,呼延南音从来没有觉得是个事儿,他这个人没什么正义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属于路上看到小孩子摔倒他都不会去扶起来的人,总结来说就是——干我屁事。

如果不是跟着伯景郁有钱图,客栈这档子事儿他才懒得管。

有时候就觉得庭渊属于那种正义感爆棚的人,像是一个行走的正义使者,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其实挺累的,束缚太多框架感和边界感都太强了。

庭渊身上有很吸引他的地方,比如待人真诚,头脑灵活,也有他无法接受的地方,就是很容易给人产生束缚感。

呼延南音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个向往自由,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不太喜欢被人过度地束缚。

庭渊细细观察着损伤部位的情况,看样子应该是磕在了桌角或者石子一类尖锐的有棱角的地方,导致的颅骨骨折。

仵作点头:“分毫不差,从损伤程度来看,应该是有外力因素导致的,如果是自己摔倒,不至于伤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伤在这个位置。”

这点庭渊也很赞同,如果是自己摔倒,位置要靠上一些,一般都不会在颅底。

全程庭渊都在一旁观摩,仵作的每一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头发相对干净,伤口上也几乎没有沾染其他东西,我认为是可以排除磕在石头上,若真是磕在石头上,应该会沾上一些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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